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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卫柏察觉到她的想法,不由得被噎住。

而室内,也当真只剩下了裴初愠和姜姒妗,四周静谧,裴初愠眼底神情渐暗。

安玲不到万不得已,不肯去请他。

何尝不是女子的态度?

她就这么想要和他扯清关系么?

姜姒妗从一片昏沉醒来时,见到的就是裴初愠冷暗的神色,她一怔,只觉得自己还未彻底清醒,否则,怎么会看见裴初愠?

裴初愠和她四目相视,不冷不淡地出声,打破她的自欺欺人:

“醒了?”

他指骨落在她脸上,女子怔怔地来不及躲,她很迷糊,却也衬得格外乖巧,他的指腹便一路顺着往上,拂过她脸颊,最终落在她额头上。

还是很热。

他手指有点凉,又好像有点烫,姜姒妗不自禁地浑身颤了下,她堪堪咬唇,杏眸中全是茫然: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这般乖,躲都不躲,可惜不是彻底清醒时。

即使如此,依旧让裴初愠心底一动,他垂下双目,他忽然一点也都不想使用温和手段了。

否则,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你病了,我来看你。”

他说得好自然,仿若这是他的府邸一般。

姜姒妗一点点睁大了杏眸,仿若是个受惊的鹌鹑。

她被烧得迷迷糊糊,如今也不清醒,但她也记得该守着她的人不会是裴初愠,杏眸迷瞪地看向他,忍不住偏头去看。

裴初愠知道她在看谁,语气颇冷淡:

“他不在。”

姜姒妗脸颊急促地窜上一抹绯红,她艰难地想要起身,但浑身都没有一点力气。

她难受得哼唧,鼻塞的缘故,她的哼唧格外娇憨,让人不忍欺负。

裴初愠也不觉得他在欺负她。

怎么会是欺负呢?

女子泪眼湿湿地望向他,一寸寸都是风情和撩拨,可她不是故意,偏裴初愠希望她是故意的,所以视而不见,她眼角有泪,也不知是难受还是恼他,裴初愠明明不忍欺负她,但这种时刻,他若是收回手,反倒是不对了。

指腹贴着女子脸颊,屈起指侧顺着她的脸颊擦过,一路滑至唇角,顺着携住她的下颌,女子脸颊绯红一片,惊惧交加地看向他。

他俯下身,额头和她相抵,彼此呼吸清晰可闻,暗沉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的脸,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姜姒妗害怕,她时不时朝外看去,紧张胆怯不可形容她的心情,希望有人阻止裴初愠,又怕真有人闯进来看见这一幕,让她百口难辩。

她被迫地朝后仰起,白皙的脖颈仰起一道不堪的幅度,绯红从脸颊染上脖颈,一时间倒说不清是抵触还是欲迎还拒,他最终还是吻上她,咄咄逼人。

舌尖抵入,汲取她口腔中的汁水津液。

她的抵抗便也成了徒劳,弓起的身体蓦然泄气,被那人压了下来,他只吻她,余下没有侵犯,但只是如此,姜姒妗浑身也在发颤。

他呼吸是热的,舌尖也是热的,便是扣在她后颈的掌心也是灼热,让她忍不住地身子发抖,脑海越来越迷糊,她双手抵在他胸膛去推他,但许久都是徒劳之功。

唇齿相依,他牙齿不慎磕到她的唇,生疏却长驱直入,姜姒妗陷入浪潮,浑身骨头都好像是在发软,但她还残余了一点点模糊的念头——

不该是这样的。

吻了许久,一阵又一阵,他从生疏到熟练,在她身上一点点磨炼,无师自通,姜姒妗被逼得喘不过气来,他终于停下来,帮着她平复,他亲她的鼻尖,暗淡烛火下低声:

“如此一来,算不算肌肤相贴?”

姜姒妗被气得够呛,身体深处还有余韵,浪潮汵汵,不是她所愿,却不听她的话,她想骂他,却寻不到语言,只能???红着杏眸瞪他。

许久,她艰难地偏过头,不想理他。

裴初愠受不了她这样看,会忍不住再一次孟浪。

他伸手遮住她的杏眸,再次低哑着声:“是你一次次要推开我。”

姜姒妗被气哭了,他说得好委屈,难道她不委屈么?

她抑制不住哭腔,不敢叫外间人听见:

“难道不该么!”

她和他,云泥之别的身份,她难道不该推开他么?!

裴初愠知道答案,但他不愿意。

他又去亲她鼻尖,亲她的脸,亲她的额头,最终在她唇角吻了吻,格外细致,让姜姒妗心尖不由自主地轻颤。

她闭上眼,生出自我厌弃。

有一便容易有二,姜姒妗知道,在他俯身的那一刻起,她就很难再逃开他了。

他不是她的夫君,却是可以一句话便让她的夫君和族人焦头烂额。

无人看见的肌肤之亲。

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将她所有的退路全部斩断了。

他勾住她的手,吻尽她落下的泪珠,低声:

“你明明也对我有意。”

姜姒妗抬眸望他,泪珠如同掉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现在的她好像格外难过,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她的确也对他有意。

但这是不同的。

瞧见漂亮的衣裳,她也会喜欢。

瞧见出众的男子,她自是会欣赏,彼此有了一点难以言说的纠缠,轻易会生出些许心动来,但这不一样。

只是心动而已。

她会喜欢很多漂亮的衣裳,也会对很多出众的人觉得欣赏,她总不能觉得一个人不错,便都要和他在一起。

她选择了周渝祈,就不会再变。

否则,她要怎么办?

她哭着问裴初愠:“你要我怎么办?”

她有一点点歇斯底里,却格外克制,最终还是温柔模样,裴初愠这时才品出一点这种温柔的不同来,越是温柔的人原来越是冷情。

她这般理智,理智到不管心动与否,都能分清厉害权衡利弊。

裴初愠握住她的手,扣入,抵住,最终十指相扣。

另一只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语气淡淡却是压得姜姒妗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她继续无动于衷,坏人他来做便是。

是他欺负她,强迫她,她不得不从。

姜姒妗再也抑不住哭声,杏眸泪痕痕地望向头顶的男人,暗色将他神情掩埋许多,她看不清,只能艰难哽咽:“……裴初愠!”

她不懂,只是一次邂逅罢了,何至于这般费心?

裴初愠擦掉她的脸上泪痕,她的眼泪都是热的,裴初愠扣紧她的手:

“你大病未愈,别哭了,仔细伤了身子。”

他又说:“有事让下面的人来寻,别再躲着我。”

姜姒妗偏头不应,但裴初愠知道,她这个时候不拒绝便是默认了。

裴初愠解下腰间的玉佩,替她一点点绑上: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玉佩,拿着它进裴府,没人敢拦你。”

她大病一场,又哭得昏昏沉沉,再强撑着精神,也抵挡不住困意来袭,裴初愠亲眼见她抽噎着入睡,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热度尚存,却是逐渐轻了。

夜将明,卫柏扣响了门,提醒:“主子,今日有早朝。”

卫柏倒不是催主子,而是周渝祈被拖了一夜,他这个官位不需要今日早朝,一定是会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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