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是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喻母着急附和。
喻晴勾了勾唇角,抬起了脸,她有些胆怯的看着喻遥,“就是……姐姐没捐款的事情被我发现了,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也和姐姐说了会帮她保密,但是她还是打我……”
慈善宴主办方却没有捐款,宾客们感叹之余也会怀疑最后那些钱是不是真的会落到需要帮助的人手里。
喻父听完,看向了边上的大女儿:“遥遥,真的是这样吗?”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偏向了喻晴,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端平了一碗水,能在亲生女儿和非亲生女儿之间就事论事。
喻遥抱着男人的腰的手更加收紧了一些,闷闷不乐的,一看就是不想开口讲话。
周围议论声的矛头也指向了她,“这喻家大女儿脖子上一根项链就上亿了吧,怎么捐款都不肯,心真恶毒啊。”
“其实也能理解,她的立场肯定是不欢迎喻家真千金回来的啊,要她感谢还真是难为了她。”
“啧啧啧,不管怎么说喻家也算是对她有养育之恩啊,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靳泽承双手把喻遥的耳朵给捂住了,直到蒋远气喘吁吁的出现,他才松开,漆黑的眼瞳高深莫测:“夫妻本是一家,共同捐了五千万的金额还不够么,我倒是想问问喻晴小姐捐了多少钱?”
五千万其实不算多,远庭一直都有资助贫困山区的计划,两年里早就超过了上亿。
只是他的妻子向来不喜欢这位妹妹,他也没道理在这个以她为名义而举办的慈善晚宴上一掷千金。
还不如多花点钱搜罗一些稀有钻石哄他太太一秒钟的开心好。
蒋远出示了捐款凭证,除此之外,还有一份集资账户半小时之前的出款记录,有三百万。
金额其实很小,但属于捐款一类的数目如果不解释清楚去向是会影响到整场慈善晚宴的信誉的。
喻遥有些不太理解喻晴的做法。
即使她再想贪这钱,也不应该趁着当晚就动手啊,至于这么等不及吗。
趁着人群窃窃私语中,靳泽承咬了咬喻遥的耳尖,吹了一口热气解释道:“我让人去给喻晴的学校施压了,让那老师再要三百万。”
喻遥恍然大悟。
“前段时间听说妹妹预约了一个私人流产医院。”喻遥胡掐的水平信口拈来,“若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应该与姐姐商量才对呀,我们是一家人,总归不会让你还没结婚就受那种苦头的。”
吃瓜群众彻底嗨了。
“我瞧着那二小姐肚子是有点凸啊,我先前还以为她是胖的,没想到竟然是有了孩子!”
“太丢脸了吧,不是说她还在念研究生吗?”
喻晴指尖发青,“喻遥,你瞎说什么呢!”
“不是这样吗?那这三百万难道你真的是为了去填补你偷试卷被老师发现的窟窿?”
喻晴刹那间的停顿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知悉了事情的真相。
喻父开始遣散宾客了,直到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一家人,他才痛心疾首的说道:“遥遥,不管怎样晴晴都是你的妹妹,你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是你做的不对!”
喻遥垂在身侧的手握起了拳头。
刚才她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谈论的时候,也没见喻父为了顾及她的面子而疏散宾客,如今喻晴一有事,他脑子倒是转的飞快。
所以说血缘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喻母也想开口指责,不料靳泽承一个眼神过去她就乖乖闭紧了嘴巴。
男人身形修长清瘦,站在最亮的灯源之下,嗓音无波无澜:“偷了试卷,真正做错事情了的女儿不去管教,反倒是指责我们遥遥,我看岳父当真也是老糊涂了。”
喻遥的手倏然松开,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内血液循环的速度,她被光所笼罩。
耳边只听得见“我们遥遥”这四个字。
给我生个孩子
头顶的吊灯正在“嗡嗡嗡”的响着。
喻父自知理亏,他也没本事和靳泽承顶嘴,瞥了一眼妻女,直接走出了休息室,“还不赶紧回去,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到底在干嘛!”
喻晴等到父母都离开了,她才拧巴着指关节走到了喻遥和靳泽承的面前,无畏的对上男人浸满了寒意的眼眸,她嘲讽道:“靳泽承,你以为喻遥是真心爱你呢吗,你和以前的喻家一样,不过是她为了继续过她想要的生活而踩着往上爬的梯子罢了!”
“还有,刚才你可能没听见,喻遥可是很轻松的就说出只要你愿意选择我,她就会和你离婚的话呢。”
喻遥真是恨不得把她这好妹妹的舌头给拽出来甩几圈。
当着本人的面告状这也太恶心了吧。
而且她还真的说了那些话,现在都害怕的有些不敢抬头看身旁的男人了。
靳泽承眯了眯眼,半晌后哑着嗓子说道:“首先,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选择。”
“其次,只要我爱她就够了。”
至于离婚,打断她的腿就行。
喻遥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深刻怀疑这个男人是拿到了什么偶像剧男主的剧本。
喻晴在原地迷茫,直到喻母见她一直不出来,又折回把她给带走。
慈善晚宴有些不欢而散,靳泽承大步走在前面,喻遥提着裙摆,因为高跟鞋有些高,她在后面很费力的追着。
所以他还是生气了?
生哪个点的气呢?
月色似水,男人高高瘦瘦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忽大忽小,看着有些寂寥。
“靳泽承!”喻遥忍不住喊了他几声。
偌大的停车场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人,风吹在身上阴森森的。
前面的男人依旧没有停下步伐。
喻遥也有点生气了,想要冲过去拉住他,不料地面不平,她一个不小心就崴到了脚。
动一下就疼,干脆不顾女明星的形象问题,直接蹲了下来。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啊呀”,靳泽承还是没法说服自己不管不顾的继续往前走,他皱着眉回过头,看见后面小小的一团,还是心疼了。
男人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地上小姑娘的肩膀上,极贵的布料就这么半拖着地,却无人问津。
“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毛毛躁躁。”
以前上学那会儿喻遥也经常会崴到脚,他好几次把人背着从车上到班级,再从班级到车上。
有些不怕死的暗地里还给他取了“遥力车夫”的外号,以为他不知道,在学校里叫的可疯狂了。
靳泽承把她给扶了起来,然后自己又蹲下捡查着她的脚腕,发现确实红肿了很多,轻轻碰一下,小姑娘就龇牙咧嘴的喊着“疼疼疼”。
知道她不爱去医院,靳泽承直接说道:“回家抹点白玉油。”
喻遥扶着他的肩膀,委屈巴巴的问道:“你帮我抹吗?”
男人扫了她一眼。
“我一个人抹不好的。”
靳泽承也没回答,气息清冽,“还能走么,要不要抱?”
“要!”
男人的背部依旧硬朗宽阔,喻遥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有种突然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她晃动了一下双腿,唇角微微弯起,“靳泽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拿着她高跟鞋的手僵了僵,靳泽承眉眼间的散漫全都消失殆尽,音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平添了两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