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节
万俟无疆会是会，但他做不出那位殿下想要的壳。
“司大人，你这位制药师朋友，陨落的时候……你看见他的尸身了吗？”
“没有，只有他的一只胳膊，也许是尸体全无只剩下胳膊而已。”司律苦笑，“他的灵种已经碎了，散了一地。”
叶归岚愣住，灵种碎了，这位幻神级别制药师当真身死？
还是说……碎了的灵种，根本不是他的。
“司大人，这位制药师前辈的名讳，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司律开口，“我和他一见如故，他很与众不同。”
“有多与众不同？”
司律皱眉思索，“应该说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么，他的观点看法、理想信念，都是我没听过的，甚至颠覆了我的原有想法。”
叶归岚的手，缓缓握紧。
“灯，等等等灯。”
几个简单的音符串联在一起，司律错愕不已的抬头看她。
已经不需要答案了，表情足已说明一切。
指甲已经深深扣入了自己掌心的肉里，叶归岚垂眸，他早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想过，会来的这么早。
司律站起身，“夜家小丫头，你哪里知道的？”
“……我从别处偶然听到过的，觉得好玩记了下来。”
叶归岚抬头，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司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你听到的，是不是这样的旋律？”
司律哼了一小段旋律，只是这旋律，让叶归岚自脚底生出一股寒气。
这是万俟无疆，曾经哼唱过的那段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旋律。
“司大人，这位制药师前辈同你认识的时候，你和玄晖一族已经有来往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律皱眉，“那时候我已经同玄晖一族交好，有什么问题吗？”
叶归岚低下头，好怕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她想起来了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和你的立场，是不同的。
里面有虫子哦
叶归岚和司律的谈话到此为止，司律追问过她到底是在哪里什么人哼唱出的旋律，叶归岚只说不记得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司律也不再追问，默默的盯着重剑。
叶归岚同样沉默的站在旁边，表面风平浪静，脑子实则要炸开花了。
她脑子很乱，在极尽所能的想要捋清楚一切。
万俟无疆的那段旋律现如今细细想来，就是英特尔开机音乐的加长版。
只是他哼唱的有些走调，司大人哼出的比较准确。
司大人的这位制药故友，一定是来自异世界的人，这是只有异世才可能知道的暗号。
是不是书清墨，她实则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的异世者，有一有二，怎么不可能有三有四。
也或许司大人认识的这位故友，是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位异世者，书清墨和他认识。
叶归岚想到这里，苦涩一笑，幻神级别制药师啊，以书清墨的兽化人身份，要怎么认识这样的强者。
他是兽化人，身体的素质自然同人类不同，生命也会比正常人类强悍许多。
至于他的实力……也是可以隐藏的。
幻神级别制药师，如果真的是他，他来制药学院做什么。
万俟无疆知道的旋律一定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黑魂殿的幻神级别制药师，是书清墨吗？
如果是他，万俟无疆知道这段旋律也不意外。
叶归岚越想越冷，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尤其在这样的时候。
如果真的是他，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这样的人物潜伏在制药学院为的是什么，是来……找她的？
叶归岚瞪大眼睛，是啊，她大部分的时间并不会出现在这里，对于书清墨而言，他进入不到四大家族内部，那么只有一个地方可以等到她的出现，制药学院。
因为那里，有方怀瑾。
叶归岚脑子一嗡，师姐！
身体刚要动作，叶归岚强行按住了自己，她现在能做什么，冲到制药学院去质问书清墨吗？打草惊蛇？
他若真的是黑魂殿那位幻神级别制药师，她不是对手，冲突之下师姐一定会被波及。
如果是他，如果他真的想对师姐做什么，也不应该在制药学院动手。
要动手，他应该早就动手了。
冷静，叶归岚，你要冷静啊。
“夜家小丫头，你怎么了？”
坐在旁边的司律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尽管叶归岚此刻仍旧是面无波澜，但整个人周身的气息已经开始暴躁。
“没事，我先进去找下我爹。”
叶归岚刚走几步回头笑了笑，“司大人，不要偷偷想着去拿剑。”
司律一愣，就看着她身影迅速的走进屋子。
屋子之内，叶归岚用最简单的话语以及最短的时间，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说给了叶鹤听。
她没有说书清墨的异世身份，因为现在都是她的凭空猜测。
她只是说司律从前结识的制药师，也许并没有死，不仅没死还在黑魂殿那边，万俟无疆数次提到的壳，都是出自那人之手。
正在制药的叶鹤，听到最后黑眸抬起，“你在怀疑，他来这边了？”
“应该说，他一直都没有远离过。”
叶归岚深吸一口气，“他接近司大人也是预谋，那时候的司大人已经同玄晖一族交好，我问过司大人，那时候玄晖家主还未闭关。”
“他是想通过司律对玄晖一族做些什么吗？”
叶鹤听着女儿的猜测，沉默不语。
“爹，幻神制药师真的能如此简单就死于一场制药事故吗？”
叶归岚看着自己的爹，“灵种碎裂，真的能到这样的程度？”
叶鹤皱眉，“不能，如果幻神灵种能这么轻易碎裂，还是碎成渣的地步，岂不是太弱了。”
盯着手里的灵气团，叶鹤手掌一个用力，狠狠捏了下去。
“除非他是在故意找死，幻神级别制药虽有危险，但可不至于将幻神炸成那个样子。”
父女俩陷入短暂的沉默，叶鹤手掌松开，一团液体落入地上他看都没看。
转身，他如风般的推门出去，坐在那里的司律抬头，还没等说话，叶鹤已经探手拿起了落在地上坑里的重剑。
“夜小子！”
司律当下怒吼出声，叶归岚自里面追了出来，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心提到嗓子眼。
“司前辈，这柄重剑，你或许不能再留在身边了。”
叶鹤没有给司律任何反应的机会，手掌迅速动作，握住剑柄将重剑就这么提了起来。
“叶鹤！”
司律怒吼一声，幻神之力当下要爆开，却根本没坚持几秒脸色发白的又坐了回去。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脸色在这个瞬间难看的够可以。
“而你，也不能就这样待在这里继续治疗。”
叶鹤的黑眸冰冷，手握着重剑并没有多少吃力的样子，司律看的咬牙切齿，却只能败在一波波无法扛下来的痛苦之下。
“夜小子……！”
他喃喃低语，眼神似要杀人，“你给我……等着！”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