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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J中文网 > 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 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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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若是打,让荆州兵与峡州兵汇合了,他们讲同一种乡语,沟通起来没有障碍,太容易反水了。

自南下,叶碎金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直直劈到了江陵城。

军事上可以说是成功的。但并不意味着她已经掌握了荆州。甚至她为了抢时间,从石梁山到江陵城之间,也只为了埋伏才拿下了团林,其他的地方,都直接掠过。

事实上,她这一刀劈得太狠了,必须在这里停下整顿整顿,否则容易绊倒自己。

峡州军来了也傻眼了。

他们是来拱卫江陵的,结果来到这里发现,城已经被占了,主公降了。

他拱卫个球。

高盼在城头劝他:“我都降了,你也降了吧。”

不料那将领沉吟片刻,却沉痛道:“我不能降。如今大人还留得性命,正是因为有末将在。末将若降了,恐大人见不得明天的太阳了。末将不能啊!”

高盼在城墙上与他大眼瞪小眼。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懂谁。

将领手里有兵。这年头,有兵是什么概念。

他就算攻不下这个城,还可以退回峡州去。然后头上没有人了。

瞧,退一步海阔天空就是这个意思。

你把降敌了的主公丢下,你就可以自己玩了。

只这将军也不是全无软肋的。

将在外,父母妻儿都是要交到皇帝或者主公手里的。他的家人当然也在江陵城里。

叶碎金入城后就叫人扣住了。

现在,推上城头来,正派用场。

一时“儿啊”、“夫君”、“爹爹”的喊声在城头响起。

将军怒指城头:“尔敢伤我家人,我破城后,必将尔碎尸万段。”

叶碎金道:“那你来啊。”

将军:“……”

将军其实并不很想攻城的。

将军的心态,叶碎金自然明白得很。

谁还不是个千年狐狸。

叶碎金道:“高盼都降了,你为着高盼与我两败俱伤,有何意义。”

“我原就意在荆州,如今已得到了。”

“不如这样,我治襄州荆州,君治峡州归州,何其美哉?”

将军被说得怦然心动。

只城楼上父母妻儿都还在啼哭。他道:“放我家人,我就退兵。”

叶碎金道:“江陵水美物丰,岂是旁处可比的。二老令郎在此,才过得更美。”

“只我也是有诚意的,这样吧,尊夫人我还给你。”

当即使将军夫人坐了吊篮,垂下城,还给了将军。

将军情知叶碎金是不会放人的,只能接了妻子,对叶碎金道:“善待我家人。”

叶碎金道:“将军放心,速去拿下归州吧,我祝将军旗开得胜。”

将军叫她说得心痒得不行,心思直接飞到了归州去。

归州守将与他熟稔,他直接杀过去,趁着对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解对方兵权。或许可以兵不刃血就将归州也收归己有。

坐拥二州。

只要外部条件到了,人的野心就跟吹气似的就膨胀起来了。

峡州军退兵西进,急急奔归州去了。

无从

占一地之后如何收民心这一套, 便连十郎都玩得很纯属了。

且这一套完全可以当作模板,套用在军队里。

叶碎金手里现在降兵太多,必须得整一整。

首先个就从军饷下手。

贪污军饷, 吃空饷, 克扣, 是军队的通弊。果然,让士卒们检举揭发,一揪就揪出来一串。

克扣最重的在军中造成激愤的就被杀鸡儆猴了。

稍轻的, 军棍挨了,贬为军奴。比民伕还卑贱, 带着脚镣干苦力。

这颇让人振奋。然而更得军心的, 是叶碎金补发了士卒那些被克扣的军饷。

军营中欢声雷动。

什么降了、叛了的,那是上司们才要考虑的事。他们当大头兵的看来,这就是新换了好长官。

士卒们领了积压克扣补发的军饷,脸上都有了光。

至于那些手干净的, 自然没事,保留了职位, 只一时别想摸到实权,别想带队伍。

也是降将本来该有的待遇。只要俸禄照发, 大家也没什么怨言。

不过就是换了个上司。

且待日后。

只十郎十分不满意,总是看不上荆南兵将,不免在叶碎金面前碎碎叨叨。

“你和十二娘一样。”叶碎金道。

十郎和十二娘往日里也是常常互掐拌嘴的。听叶碎金竟说自己和十二娘一样, 十郎可是要跳起来的:“十二是小孩, 我怎同她一样!”

这时候又不说自己不想长大了。看不上小屁孩。

叶碎金道:“别看不上十二, 十二可都能在衙门做事了。你在她这个年纪, 还往泥巴里尿尿呢。”

十郎想反驳, 一回想发现是真事, 只得悻悻改口:“那也不一样。”

“旁的不一样,独这一点是一样的。”叶碎金道,“小孩子,总是想要十分十完美的东西。”

“少一分都不行。有一点瑕疵都不乐意。”

“十二是忍不了旁人德行不佳,心思不正。恨不得我将这样的人远远踢到一边,永不录用。”

“你呢,是对给到手的兵嫌这嫌那。只恨不把全天下最精良、最勇猛的兵都给你带。”

“那算什么本事?”

“要照你这样,我也只想要三郎、赫连这样的军将,有些一上战场就甩开人瞎跑的小子,干脆我不要用了,打发回家吃奶去算了。”

十郎语塞。

想了想,叉腰梗着脖子道:“我也不差吧。”

“你当然不差,但也没有好到完美无缺。”叶碎金道,“没关系,只要我知道该怎么用你就成了。”

“只坐在我这个位子,哪有那么好全天下能干的、能打都能自己跳到我的碗里来?”

坐的高的人能看到许多人的后背,和许多各异的心思,真假的面孔,不那么好的、糟心的、带着算计的、恶意的,甚至卑鄙的恶劣的行为。

并不因为自己不喜就能不用这些人。恰好相反,正是那些能面对能处理好这些瑕疵甚至恶劣的人,才适合坐到那个位置。

否则,要是样样好样样顺,万人一心,做掌事人又有什么难的呢,谁都做了。

“兵怂只怂一个,将怂才怂一窝。”叶碎金道,“真有本事的人,我把怂兵交给他带,就能带成虎豹之兵。比如赫连。你信不信?”

她抬出赫连,十郎就是想杠都没法杠。因他也觉得赫连真有这个本事。

叶碎金道:“我可以告诉你,荆南兵,从来不怂。”

后来的叶家军早不是只有最初的邓州兵。叶碎金转战各地,哪里都有收编的降兵降将。

兵怂不怂,只看将。将怎么样,要看帅。

兵、将、帅、臣都能驾驭得了的人,才有本事安安稳稳坐在帝座上。

啊,这难道是在说他不成吗?

十郎叉腰梗脖子:“好,那我就好好带,我倒要看看,荆南兵到底怎么样。”

段锦抿唇而笑,道:“不过荆南兵确实士气不大好是真的。”

叶碎金道:“我正在想这个事。”

二人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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