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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节

 

其他朝臣们若有所思。

张婴见众人不说话,脑子转得飞快。刚还想再找其他缘由激励大家时,武将出身的冯劫忽然大手一挥,开口道:“老夫最烦那些土地兼并的贵族,多是搞些肮脏事的复辟老学究!要老夫说,这个方田均税法交给老夫去验证,哪个贵族敢藏着土地不上报,我一刀一刀剁了他们。”

冯劫大喇喇地说完,冯去疾微笑道:“土地兼并顽疾也。老臣自然也要鼎力相助。我看廷尉欣赏屯兵制,那老夫就去百越之地验证一条鞭法。”

李斯闻言瞟了眼冯去疾,知道这老小子是拉他下水表态。

李斯偷瞄一眼面无表情的嬴政,心下叹了口气,也拱手道:“老臣确实看重屯兵制,至于之前提出来的令黔首自实田,就交由张苍、姚贾负责如何?”

冯去疾看了眼李斯一眼,很是惊讶老狐狸今日的配合。

他心生疑惑,但没有拆台,反而在下方合掌笑道:“甚好!大秦上下一心,再难,我们也能将其啃下来。”

三公九卿表了态,其他朝臣自然纷纷应和,颇有万众一心干事业的景象。

嬴政也拍板道:“大秦,农耕为基本,放手去做!”

说罢,宣布下朝。

至此,张婴第一回 主持偏殿议政,圆满成功。

嬴政看着下了朝会,依旧被四五个朝臣围在中间讨教的张婴,眼底又一次浮现零星的笑意。他先让赵文将跌打伤药送去给张婴,看他的小红手是不是自己拍肿了。

这时,李斯沉默地走在嬴政身旁,微弓着腰。

嬴政压低声音夸了句,道:“廷尉深知我意。”

李斯微微摇头,露出一抹苦笑,道:“陛下谬赞老臣也。上卿聪慧果敢,机智动人,哪里需要老臣帮忙引导。”

嬴政轻笑一声,道:“朕也没想到。”

李斯瞥了一眼嬴政的脸色,稍作深思,恭维道:“这话老臣不信

了,上卿颇有陛下年少时的风采。”

他说完,发现嬴政没有张嘴,李斯谨慎地抬眉,恰好与嬴政似笑非笑的视线撞上。

李斯心里一惊,不等他说什么找补的话,就听嬴政道:“嗯,到底是少时相伴的老臣,说的在理。”

李廷尉:!!!

这时,嬴政冷不丁又来了一句,道:“李廷尉,昔年父皇信任吕相,将年少的我托付给他。你说,你与吕相如何?”

李斯心脏狂跳,张婴在嬴政心中居然越过了扶苏,真有皇帝之资。

他忙拱手道:“老臣不敢托大,但吕相不负秦庄襄王,臣亦不负陛下。”

嬴政轻轻嗯了一声。

……

偏殿议政后,田改一事在大秦风风火火地展开。

首先被冲击的是在咸阳喊冤的老儒生,一开始还有些人围观同情他们。

但随着咸阳南门张贴出众多“田改政策”,并且同意老百姓们对田改议论后,整个咸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种地上。

咸阳各大酒肆、摊位上,每时每刻能听到百姓们争吵屯田制、方田均税法等等。

再也没人在意老儒生们的哭丧。

说到底,儒生啊,政权争斗啊什么的离老百姓太远了,远没有吃饭的家伙重要。

老儒生们带着给鲁豫贵族土地兼并一事解围的心思过来,哭倒了一片,病倒了一片,结果非但没能达成目的,反而引出大秦一大堆“田改政策”的围剿。

老儒生们看到数张田改布告的时候,人都麻了。

“疯了吗?这么多田改政策,大秦朝臣贵族不顾自家死活了吗?”

“我们的全力一搏,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不是没用,是引起反效果了!早知今日,不如不来啊!呜呜呜……”

“大秦,不讲武德啊!”

老儒生们越想越难过。他们哭戚戚地过来,踌躇满志,最后灰溜溜地返回,心态全崩。

……

老儒生的动静也被第一时间送到嬴政处。

张婴看着呈上来的对话,差点笑出鹅叫,他正想着这群儒生也算吃到教训了,没想到嬴政吩咐道:“赵文,就说感恩儒生们对大秦的关爱,让他们用“仁、义”督促鲁豫贵族实施“王田制”。”

之前说过,王田制就是所有土地全部归国家所有。

张婴默默地吃了口瓜:杀人诛心啊!回去的老儒生真的要两面不是人了。

……

两年后。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三十三年。

张婴正式步入近十岁,虚岁十一。

两年情况

这两年间门,北地匈奴异动频频,但每一次攻击都被蒙恬、韩信率军拿下。

是的,韩信。

韩信经过这几年的边疆征战,尤其是在秦始皇三十二年,他及时戳破匈奴联合旧齐旧部的阴谋,救下一批粮草辎重以及李信一命后,韩信越来越受重视。

如今在边关几乎达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成就。成功验证一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

韩信立了大功,中间门还被奖励了一次衣锦还乡。

那一次回乡,张婴本想大办一场,好让长安乡热闹热闹,没想到他刚刚和庖厨们叮嘱要做什么菜式,转头就听见张女官说韩家人拜访。

张婴走出去,就见韩信扛着一头新杀的老虎进来,然后将其重重地丢在地上,虎头裂开。

张婴被吓了一跳,还纳闷着怎么回事,就见韩母勃然大怒,二话不说踹了韩信一脚,说他岂可对小郎君如此无礼,让他跪下表忠心。

张婴哭笑不得,他自己就不喜欢道德绑架,更不想强行收服一位沉默桀骜的独狼结仇。

所以他连忙拦住了韩母,摆摆手,道:“不必不必,我与韩兄如今皆是大秦的同僚,没必要……”然而他的客套话还没说完,韩信居然主动拱手道歉,并且双手递上了韩信的半块信符,以表忠心。

张婴很是惊讶,道:“韩兄,你无需听韩母的话,为了一些番薯……”

“小福星,不止是番薯,也是救命之恩。”韩信沉默了一会,认真地主动解惑,“若无小福星赐下的黑鳞铠,若无上卿写给李将军、蒙将军,关照我的信,韩某在边关只怕早死了。韩某绝非忘恩负义之徒。”

张婴再次摆摆手,笑道:“韩兄不至于。我并非只为你准备铠甲和书信。事实上,长安乡出去打仗的亲友,我都准备了铠甲也写了一封信,你没……”

“韩某知晓!我们每一件铠甲里都藏有小福星亲笔写的信。”韩信非常认真的一字一字地开口,“正因如此,韩某更为心甘情愿。”

张婴依旧不想应,主要是觉得自己一个臣子收另一个将军的忠心,这像什么话!

奈何韩信比他更固执,表达完投诚后,不管张婴怎么和他分析优劣,他都不再辩驳,像一头训练有素的黑背,沉默地蹲在原地不动。

张婴也麻了,懒得劝了。

再之后,张婴从韩信口中得到更多有关北地的情报。

比如,与他同样声名鹊起的项羽。

不过韩信得到的都是些好名声,项羽拿到的就是各种“猪头狼牙,丑陋无比,迟早会遭受制裁”等各种烂名声。

甚至还有流言说,“项羽在野外特别喜欢棒打小情侣,瞅见一男一女同行就会冲过去,肯定是个天阉变态没女子要的丑男子。”

张婴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条离谱流言时,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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