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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裴安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下,睁开眼,只见萧晏清站在她床边,神色温柔,她鼻子一酸,多久没见这样的萧晏清了,之前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快上来坐,这里没烧地龙,有点冷。”裴安挪了下身体,让出身边的位置。
萧晏清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没有。”
“那为什么你都不理我,还要将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人。”裴安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一连多日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眼泪一直流。
“安安,我要离开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她现在不爱你,将来一定会爱上你的。”
裴安蹙眉,“萧晏清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她现在不爱你,将来一定会爱上你,她是谁?
难道萧晏清要将她送人?
有了这个认知,裴安心里一急就要伸手去抱她,抱了个空。
她瞪大眼睛,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抱不到?
“萧晏清。”她急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安安你听我说完,时间到了将来的历史改变了,我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我来自三年后,我走了之后,会将身体归还给现在的萧晏清,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能不能多包容一下她,她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好,别轻易放弃她好不好。”
“萧晏清。”裴安从床上下来,脚下踉跄,挥舞手臂想去抓她的手,手穿过她的手背抓了个空。
怎么会这样?
“没用的,我该走了,安安。”话音刚落萧晏清消失在眼前,裴安自梦中惊醒,胸口上下起伏整个人还处在刚才的梦里。
她眨了一下眼睛,眼泪顺着眼眶流了出来,脸上早就湿了一片,她是哭着醒来的。
是日有所思吗?
再离谱的事还有重生离谱吗?
裴安穿上衣服,推门向后院跑去,不顾侍卫阻拦,硬是闯进萧晏清寝殿,侍卫不敢跟进,隻好守在外面。
“驸马,您大半夜怎么过来了,而且”墨竹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眼睛红肿,鼻头微微泛红,明显刚刚哭过的。
“你们都出去。”裴安大喝一声。
“可是”
“出去!”
萧晏清被吵闹声吵醒,“发生了什么事?”声音从内室传来。
裴安瞥了一眼挡在身前的婢女,推开她们进入内室,萧晏清见她,下意识拽了把身前的被子,蹙紧眉头,不悦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滚出去。”
裴安沉着脸,一言不发上前抓住她的手,“放肆,放开本宫!”
萧晏清挣扎。
眼见着奈何不了裴安,她直接放弃抵抗,一来就拽自己的手,萧晏清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想瞒是瞒不了了,可是她为什么要瞒着?
她放弃抵抗,裴安很容易将她手掌摊开,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她凑近仔仔细细看,眼底蓄着的泪再也没忍住,当着萧晏清的面直接流了下来,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整个人脱了力瘫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
萧晏清想上前扶她,被她一把推开,裴安死死盯着她,质问:“什么时候的事?她什么时候走的?”
“你在雪里罚跪那天。”萧晏清心里也紧的难受,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左右是自己的身体,她们怎么也算是一个人不是吗?裴安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自己?
裴安扯了扯嘴角,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嘴角,“原来这些都不是她做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抱歉,违背了你的命令,你要罚就罚吧,怎么罚都没关系。”
等了半响,没听到回应,“要是不罚,我就先走了。”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了把脸。
“等等。”萧晏清喊住她,“你要去哪?”
“还能去哪?”说罢头也不回离开。
萧晏清怔怔看着掌心,眼角湿润。
是不是消失的是我,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三年后的萧晏清回来改变了历史,一切都注定了。
长夜漫漫,两人注定无眠,院落风雪缠绵,裴安怔怔站着发呆,任由风雪打在身上毫无知觉。
第二日皇帝大婚,一早萧晏清便进了宫,宫中诸多事宜需要她来主持,“驸马呢?”
“回殿下,这个时间驸马应该还没醒,要奴婢去喊吗?”墨竹说。
萧晏清摇了摇头,踏上马车。
帝后大婚规矩繁琐,加上这次皇帝要亲自去丞相府接亲,然后绕皇城一圈再由玄武门回宫,迎亲队伍出了皇宫,沿路都需要把守,回宫之后还要祭天,一番操作下来,已经到了午时,宴会选在太和殿,五品以上官员可携带家眷参加,其余官员只能在殿外享用。
午时已过仍不见裴安身影,萧晏清心里有些不安,对墨竹吩咐,“去看看驸马来了没有。”
“是。”
墨竹退出太和殿,在宫门口找到公主府的下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驸马今天并没有过来,心里一惊,今天可是皇帝大婚,驸马作为皇帝的姐夫是一定要到场的,对下人吩咐,“你速回府里,将驸马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