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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路过走廊,钟弥匆匆照了一眼墙面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只化着淡妆,长发微卷,披散肩头,穿一身燕麦色的及膝大衣,手里拎着小水桶包,包里放了不少东西,拎起来有分量。

确认房号,她先按了按门铃,门开后,直接将自己的包包递进去,门内的男人应该洗过澡,虽然没穿浴袍,居家休闲的米色系打扮,清爽成熟,但脖根微潮的黑发和一身湿热水汽,看得清清楚楚。

钟弥脱掉大衣,走进去进去参观,大衣往沙发背一抛,里面穿的是一身春款裙子。

两件式,上衣短,裙子长,开叉却高,不束缚动作,她扭头往男人身上跳,依然轻盈。

只是大幅度的动作让她上衣朝上提,衣摆出露一截腰。

沈弗峥没托在她臀下的那只手,搭上那片细腻皮肤,掌温滚烫似烙,衣料间的空隙供那只手自由往上游走。

外衣里面,背部单薄的只有两条线,用指腹去刮,才晓得,原来还有更单薄贴肉的一层蕾丝,细密纹路暗示花纹繁复,叫人开始盲猜是什么颜色。

心思不显,话也不露骨,沈弗峥高挺鼻梁抵着钟弥的鼻尖,说话的亲昵气息很低又很热:“这么穿不冷?”

好高雅的一句话。

让那只欲念丛生的手掌无论怎么抚揉白皙光滑的腰部皮肤,都显得像替人取暖一样好心。

他明明知道她哪里敏感,偏偏还频频作弄,钟弥一半真一半假软下身子,扮柔柔弱弱的娇态:“好冷啊。”

说完,她便再演不下去了,眼里闪着小狐狸似的光,靠近过去,停在近至寸许的地方,看着他的眼睛,同他轻声地说话,越轻越诱惑,“很好看的。”

“哪里好看?”

他的眼神,从她卷翘扑扇的睫毛,不露声色移到她放慢话音的唇瓣上,像涌动暗流之下随着钩子在动的鱼,本来是钩子钓鱼,却因为鱼的过分配合,让小小的钩子显得更像猎物。

大鱼逗玩一只小钩子。

她忍着羞,自信道:“哪里,都好看。”

沈弗峥吻上去,抱着她稳稳抱住,往卧室走去。

窗帘紧闭,卧室主灯未开,光线旖旎。

蔽体衣物消磨得一件不剩,床边的狼藉和床上的狼藉,形成一静一动,一冷一热的对比。

他的唇还是温柔君子,在钟弥脖颈间密密流连着,呼吸都似给她紧绷的皮肤渡暖,手指却做辛勤蚌工,用耐心寻一颗珍珠,爱不释手地把玩。

松开绷至关节泛白的手指,他肩头留五个深浅不一的月牙红痕,钟弥手向下求饶,去捉他坚硬的腕骨。

唇间虚虚吐气,纤瘦的手去搭他手腕,却软到没力抗争,只停在那里,变相感受着,在以怎样频率推进。

某一瞬,她脖颈猛然后仰,眼前闪过一阵焰白珠光,火花四溅。

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地在被往前推,一点叠一点,似山角裂纹陆陆续续掉落的碎石,往前去,终有一场地崩山摧在等她。

近乎白热化的叠加,终于轰然一声。

喉间溢出陌生的声音。

她不受控地下坠,又好似栽进一场梦里炼化重生。

沈弗峥没有离开,手臂圈揽着她,如呵护又如占有,心跳激荡的胸口贴着她黏湿纤细的后背,在她的身体最深处,和她共享最后的烟花余震。

他松开手臂,将人往下送,钟弥终于与柔软的床彻底相拥,唇间吸吐的呼吸翻涌,似争夺氧气,累到眼皮都不想睁开,只闭着眼,感觉到自己被人亲了额头,身上覆来一层柔软被子。

随后昏天黑地睡了一觉。

醒来看床头钟显示的时间,才刚刚入夜。

翻身的动作,让一阵细幽的疲累不适传来,身体像一块功能欠佳的记忆海绵,还没完全恢复,心里却黏黏热热多了一部分亟待定义的新生。

钟弥看着闭合窗帘,恍然记起,不久前是一场连昼夜都不顾的疯狂情/事。

沈弗峥进来的时候,钟弥正坐在床上发懵,他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摸她的脸,问她睡饱没有。

喉咙脱水一样干,或许还有一点起床气,钟弥此刻不想说话,只往他肩膀上发懒地靠,鼻音发出一声“嗯”。

沈弗峥扯来松软被角,裹住她一丝不/挂的后背。

“喝点水?还是缓一会儿再起来?”

钟弥想到什么,往外面指:“我包里有保温杯。”

说是保温杯,其实是一个卡通茶壶,绒布的灰色袋鼠造型,袋鼠兜里塞着圆胖水壶,弹开袋鼠脑袋,里头还是与儿童水杯一致的软头吸管。

她含着喝了好几口,嗓子润下来,朝沈弗峥一伸:“你要喝吗?是梨子水。”

“怎么要喝梨子水?”

钟弥说:“前几天跟我闺蜜出门玩穿少了,回家开始咳,嗓子一直不舒服,我妈妈担心我感冒,这几天都在喝梨子水。”

“原来你出门见谁都会穿得单薄又漂亮。”

他故意讲酸话可能是人生头一遭,演技不佳,惹钟弥含着吸管发笑。

她险些要呛,连忙吞咽。

沈弗峥堵上她的唇,连甜味带呼吸全部夺去,一松开,钟弥立马剧烈地咳了两声。

他手掌又抚了抚钟弥的背,帮她顺气,坏人好人,一个人做尽了。

钟弥脸红着,斜他一眼,故意说:“我的漂亮又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当然人人可见,喜欢穿漂亮衣服,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尊重。”

“那我大概对这个世界不太尊重。”

钟弥正要夸他衣品很好,不必谦虚,出声前一秒,猛然反应过来。

不太尊重,大概是指喜欢脱漂亮的衣服。

钟弥又一时哑言。

沈弗峥去外面提进来一只纸袋,放在床头,跟钟弥说:“晚上出门不用穿那么漂亮的衣服。”

春衫的料子,腰腹都飘逸走风。

“容易感冒。穿这个,厚一点。”

钟弥翻来袋子看,是一件白色的毛衣裙,手感绵厚,长度大概过膝,款式颜色都和她今天的外套很搭。

“你睡着的时候,我叫人帮忙去买的。”

袋子底下还方方正正折了一条柔软的围巾,双c的标,黑白菱格。

州市只有香家的化妆品专柜,沈先生再本事滔天,也不可能叫人在一堆彩妆里淘来一条保暖围巾。

“这个是什么时候买的?”

“年前,陪我妈和我堂妹逛街。”

钟弥将围巾摊开,想起之前那次和他在商场偶遇:“你经常陪你妈和你堂妹逛街吗?”

他沉吟,露出头疼神情:“每年总有那么一两次吧,逃不掉。”

她身无寸衣,只将围巾松松披着,遮掩胸前春光,圆润肩头半露不露的样子,慵懒又迷人,好笑问着:“这么可怕,真的逃不掉吗?”

“是逃了不划算。”

他如实说,“与其躲这一两次的闲,被她们一整年念叨冷情冷性毫不关心,不如做足无可指摘的样子,大家都好。”

钟弥心里有一瞬心惊,膝跳一样短促又深刻,就像第一次听见他说,只有小齿轮才会拼命地转,那时的惊讶。

如今更甚。

连他的妈妈和堂妹也只是他人生中偶尔运作的一格,什么人在他哪里,才不算是小齿轮呢?

“发什么呆?”

钟弥回神,两手拢紧,似要留住一些围巾蔽体幻觉一样的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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