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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吃颗花生米在别人眼里并无异常,周辞屿却慌乱地起身,指着沈忆棠大喊:“放下。”她喝酒不过敏,但花生过敏。

沈忆棠犹如没听见,笑看周辞屿把花生米扔进嘴里,难挨的饭局,还不如在医院待着舒心。

周辞屿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吐出来。”

沈忆棠咽了下去,她花生过敏严重,很快出现过敏反应。

堵在周辞屿胸口的那口气,瞬间烟消云散,他抱起人往外跑,导演跟他们身后一起下楼。

路上,周辞屿咬牙切齿地说:“沈忆棠你疯了。”

沈忆棠皮肤起一层红疹,腹痛难忍,她捂着肚子,“我不这样,你能放过我?周辞屿,我知道你不爽什么,也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现在满意了吗?”

周辞屿摸着她手臂的一层红疹,“对不起。”

导演偷偷从后视镜往后看,向来阴鸷难以接触的周辞屿,此刻竟然急得红了眼睛,低头道歉的样子,像做错事的小孩。

沈忆棠属于花生过敏严重那一类,吃一点会腹痛难忍,她咬唇不再说话。

周辞屿抱着人,不断擦拭她额头的汗珠,一边嘱咐导演,“开快点。”

导演一路超车到医院,医生打上抗敏针,见沈忆棠慢慢缓过来,周辞屿才松口气,

见沈忆棠没事导演便先走,周辞屿陪着沈忆棠在医院打完针,等沈忆棠身体恢复正常,他们一起离开医院,到停车场,沈忆棠被周辞屿塞进车里。

“咔哒”一声,他按了车锁。

沈忆棠没挣扎着要下车,她老实坐着问:“周辞屿,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眉眼骤然锋利,“明知过敏还吃是自残,你他妈知不知道?”

沈忆棠倦了,直接挑明,“那天晚上是意外,成年人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纠缠不放就没意思了。”

“正常?”周辞屿冷笑,“看来以前没少约?”

沈忆棠回讽,“你也一样,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小心染病。”

“死你也得陪我一起,你欠我。”

“十几岁那点事记到现在真的很没劲,今天我们索性一次把话说清,高中利用你报复钱欣,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这几年过得不太顺,也算遭到报应,过去的事就到此吧,至于那天晚上纯属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

“沈忆棠你心真狠。”

“那你想我怎么样?”有些事他们心知肚明,沈忆棠不愿再也掖着藏着,“做你莺莺燕燕中一个?和那些女人一起争宠?我做不到。”

“我他妈没有莺莺燕燕,连女朋友都没有。”

沈忆棠沉默,良久,“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

这问题把周辞屿也问沉默,七年太久了,他们都改变很多,重新在一起,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这问题的答案,周辞屿答不出,他甚至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纠缠沈忆棠不放。

“破镜重圆是件很难的事。”沈忆棠话没说完,唇被封住。

周辞屿将她按在座椅靠背,倾身俯过去,含住那只会往外吐刀子的唇,她说出的话冰冷无情,唇却温热柔软,他像是在寒冬里走了一夜,终遇见火源,拼命从她身上摄取温度,宽大的掌滑进裙摆之下。

沈忆棠疯狂捶打他,用力将人推开,“周辞屿,你这个疯子、混蛋、流氓……”她用了所有难听的话来骂他。

周辞屿不在乎,按住她双手壁,直直地凝视她眼眸,语调似在祈求,“小骗子,再爱混蛋一次吧?”不给沈忆棠拒绝的机会,他再一次吻过去。

她的唇温软带着清甜,他沉迷沦陷不可自拔,嘴里出现咸咸的味道,周辞屿才猛然清醒放开她。

沈忆棠在哭,“周辞屿放过我吧。”

看见她的眼泪,周辞屿像个酒醉的人突然清醒,没在做纠缠的事,叫了代驾将她送回家。

沈忆棠回到家便瘫在床上,闭眼就是周辞屿那双阴鸷的眼睛,那双眼像地牢,进去永远别想出来。

曾经那样决绝,现在还能重新在一起吗?在一起后又会怎样?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然而没有答案。

此后周辞屿没再来探过班,戏拍一半儿,沈忆棠疲惫感加重,整天想睡,精神头明显不足,导演看出她不对劲,给了一天假,让她去医院查查。

沈忆棠和赵甜去了当地一家医院,接诊的是个女医生,讲述完情况后,医生问她上次月经的日期,沈忆棠说了,医生算一下,说:“测个早孕吧?”

听到这句话,沈忆棠和赵甜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领了化验单出来,赵甜说:“怎么回事?上次不是吃药了?”

沈忆棠:“医生刚不是说了,吃药不一定能百分之百避孕。”

赵甜难以自信地叫了声,“为什么这种低概率的事会被你碰到?房哥昨天打电话来说,又给你接了一部戏,是大ip仙侠剧,你在里面演女二,戏份挺重的,这要怀孕了可怎么办?

沈忆棠:“我不会生这孩子。”

化验结果出来,沈忆棠确实怀孕了。

手术要预约,假期只有一天,她们只能先回剧组,赵甜心里不踏实,还是把这事告诉了经纪人。

房山知道后,不敢和沈忆棠发火,气的训了赵甜一顿,冷静下来开始追问孩子的父亲。

躲不过去,沈忆棠说了周辞屿。

房山松口气,“还好是周总,这要是外面的阿猫阿狗,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阿猫阿狗,糖糖也不会跟好吧?”赵甜回怼。

房山:“行行行,你们两个一起气我吧,这次无缝进组,没太多时间给你休息,怎么办?”

沈忆棠:“能让我把手术做了就行,术后可以去剧组打针。”

房山不放心,“这样身体能吃得消吗?”

沈忆棠:“没事。”

房山越想越不放心,还是把这事告诉周辞屿了。

沈忆棠拍戏回来,进门见客厅坐着位不速之客,她换鞋,“谁让你进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辞屿抓着她胳膊问。

“房山真是个大嘴巴。”沈忆棠挣脱开周辞屿的束缚去喝水,“孩子我会打掉,不需要你负责,也与你无关。”

周辞屿跟过去,站她身边冷笑,“我的孩子,你说和我无关?”

“我们扯证了吗?不受法律保护,他出生也是跟着我,落在我户口上。”

周辞屿拉着沈忆棠胳膊往外扯,沈忆棠挣扎,“又发什么疯?”

“去领证。”

“谁要和你结婚?再说大晚上民政局早下班了。”

周辞屿停下,转身,放低语气,“沈忆棠,我们结婚吧?”

“因为孩子?你不恨我了?”

“恨过,但是抵不过爱,我认栽了。”

最让他恨的不是沈忆棠的欺骗,是她一句解释没有就离开了,当时只要她解释一句,他便会原谅。

兜兜转转,又遇到,无关于孩子,是他不想错过,这么多年,她已然成为他的执念。

沈忆棠不知怎么,忽然掉泪,她擦干眼角,“这孩子我不能要。”

“为什么?”他已经不计前嫌,沈忆棠还是不肯,周辞屿胸膛震动,按着她肩膀的手却异常镇静,舍不得去摇晃发狠,“我就那么令你讨厌?”

“对不起。”沈忆棠低头说,“我才接了一部女二的剧,现在生孩子一切都毁了,这些年的努力全部泡汤,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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