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节
是几个进城暂居的幸存者干的。
基地有养殖厂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外面，他们找了几个华夏幸存者，借着雪灾溜进养殖场偷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没有急着逃，反而在基地藏匿起来，想着等风声过了再离开。
接连几天，城里风平浪静的，警察不过走过场而已，敷衍了事而已。
见没有深入调查，他们才放心离开。
谁知却在城门口逮个正着，全部被扭送回警察局。
家禽被吃了几只，其他全部被迷晕塞在袋子里。
啥也不说了，送他们去挖煤。
肖威死了，顾庭林腰伤没好，但还是带着女儿去吊唁。
基地条件不好，大部分人死后挖个坑埋，连草席都没有的，但肖师长还是执意要办丧事。
痛失儿子，夫妻俩憔悴不少，肖师长甚至长出几缕白发。
看到姜宁进来，他打起精神道歉，“大侄女，我夫人前些天担心阿威的病情，一时情急说了冒犯的话，在这里我郑重向你道歉。”
“肖叔叔言重了。”姜宁连忙罢手，神情内疚道：“我自幼在孤儿院长，后又在天灾中求生十多年，脾气急容易上头，那天的事我也有错……”
你来我往的，肖师长还让夫人过来赔不是。
那天真相如何，早就已经传开。
肖夫人纵然有错，但暴脾气的姜宁做法有失妥当。
不过今天看来，双方倒是有来有回，首长女儿似乎并非冲动性格，还是懂得收敛的。
而且，于师长能从鬼门关出来，也正是她及时拿出救命的药。
所以只要不得罪她，哪天自己要得病了，或许有指望。
想通后，老将们心中另有打算，看姜宁的眼神略有不同。
肖师长心中呕血，可顾首长是老上级，他丝毫不敢在脸上显露出来。
甚至，他将顾庭林请到旁边，委婉表达想将儿子葬入英雄烈士墓园。
耳尖的姜宁差点笑喷出来，肖威怎么死的，他心里没点数吗？
果然脸皮厚走天下。
顾庭林颔首，“没问题，肖少尉的葬礼结束后，你报治丧委员会，他们会安排的。”
被噎的肖师长，“……”
报治丧委员会是要调查审核的，到时肖威那点事……根本藏不住。
可他又不能明说，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节哀。”
顾庭林身体不适，露面后带姜宁离开。
肖师长打落牙齿和血吞，却只能强撑精神继续操办葬礼。
离开肖家，顾庭林坐在车里，并没打算回家，“到海水淡水处理场走走？”
有恒温衣护体，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寒冷，姜宁一路慢慢开车朝目的地而去。
不到半个小时，车就停下来。
顾庭林站在白雪皑皑的废土坡上，望着远处正在兴建的淡水处理厂，他心生感叹道：“阿宁，自从你来之后，这片土地每天都在发生变化。”
姜宁看着如如火如荼的现场，“你开心吗？”
“当然。”顾庭林突然万分不舍，“就是不知还能活多久，想看到这片土地恢复繁荣的那天。”
想她跟霍翊深恩爱美满，儿孙满堂，一辈子幸福长存。
错过三十年，他总是想弥补什么，却发现她给予的更多。
姜宁不知他此时心里的想法，以为是肖威的死让他心情低落。
他这个岁数不算老，但在末世真的不多。
谁不恐惧死亡，尤其是在有了盼头之后。
姜宁突然有些慌，“不需要很久，你一定能看到。”
外面天冷，冷寒嗖嗖刮过来，姜宁拿出顶雷锋帽让他戴上。
这是父女俩第一次单独出来逛，顾庭林有些舍不得回去，在积雪中慢慢走着。
姜宁拿出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给他。
顾庭林仔细剥好，分了一半给她。
父女俩相视而笑。
……
开车回到家，顾庭林发现于长征夫妻来了。
舒雪晴休息在家，已经把人迎进屋里。
她陪于夫人在客厅说话，于长征则进了书房。
相交几十年，两人有过命交情，甚至于长征的子女都是顾庭林看着长大的。
他关心道：“老于，身体养得怎么样？”
“还行，能走能动了。”
天寒地冻，顾庭林给他沏上热茶，“几十年的老普洱，阿宁送过来的，我平时没舍得喝，你今天算有口福了。”
看着有女万事足的他，于长征羡慕道：“你倒是有福的。”
顾庭林安慰道，“你想开点，小茵只是没消息而已，或许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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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茵是于长征的女儿，天灾来时在国外求学。
有多少生还希望，其实心里都有底，但人活着总得有盼头。
“她身体不好，又独自在外，要是像姜宁这样有本事，或许希望会大些。”
除了羡慕，于长征是来道谢的。
于夫人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没有姜宁给的特效药，自己根本无法撑过来。
他心里清楚，自己哪天要是没了，妻子只怕也会失去信念。
所以，姜宁救了两条人命。
“要说感谢，应该是姜宁夫妻俩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在全力支持，两人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
经历无数生死，于长征由衷道，“老顾啊，我们都老了，肩上的担子总归要交给年轻人的，他们更有干劲，规划更加长远。
我们能做的，就是挑选适合的继承人，除了相信他们，更是要全力支持，让他们去打造更美好的明天。”
其实他看得很开，否则也不会全力支持顾庭林的计划。
当然，也得姜宁跟顾庭林有能力才行，要是像肖威那般烂泥扶不上墙的……
提起这个，他又想到肖师长在自己昏迷期间做糟心事。
肖师长倒是不服输的，对权力的执念太大，总想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共事这么多年，倒也能理解，但长此下去对基地发展不利。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两人关起门聊，足足两个多小时。
离开时，舒雪晴收了于长征夫妻的礼，但反而给得更多，“这是你大侄女的心意，把身体养好最重要，哪天等退休了，你跟老顾能喝喝茶钓钓鱼，我跟姐们儿去跳广场舞。”
糖块，茶味，鸡蛋。
鸡蛋是受精的，可以孵出来养。
“客气什么，我们两家又不是外人。”舒雪晴热情地拉着于夫人的手，“我虽不是阿宁的亲妈，但她夫妻俩真的不错，拿我当亲妈对待。
阿宁是念恩之人，我们两家常来常往的，千万不要客气。”
于长征夫妻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送走夫妻俩，顾庭林回屋里坐，给舒雪晴倒了杯热茶，嘴角含笑道：“你变了。”
舒雪晴心里有谱，“老顾，我们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两个孩子又足够优秀，总得为他们打算，我哪能一成不变。”
“嗯，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他开心就好。
自从阿宁到来，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舍得放松下来，更注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