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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程柠的房间在右边最后一间,韩东塬的房间则是在右边倒数第二间,两间隔壁。

回去先到韩东塬的房间。

到了的时候程柠抬头看了韩东塬一眼,跟他道:“那我回去了,明天早上七点,要我没醒你拍我门。”

程柠会睡过头。

但韩东塬每天早上起来跑步,比闹钟还准时。

“我送你过去。”

韩东塬站在自己门口道。

程柠:“???”

就几步路……

平时他不会送她,但每次会站在他自己门口,等她进了门之后才回自己房间。

她摇了摇头,道:“你就在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韩东塬不置可否。

她往前走了两步,韩东塬在后面突然道:“你回去还要整理那个山洪的应急方案吗?我陪你一起弄吧。”

程柠一愣,回头看他。

韩东塬逻辑清晰,看问题也总能一针见血,抓到重点,其实跟他一起工作效率的确非常高,也轻松,偶尔还有茅塞顿开的开心,不过这大晚上的,想到昨晚,程柠就觉得还是算了。

她回头看他,虽然天色已黑,但两人距离近,她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温柔和笑意。

那个笑,怎么说呢,带着一些故意捉弄人的光芒,很明显就是在跟她开玩笑。

程柠:“???”

他这笑容,程柠倒是有一些熟悉。

很久以前他捉弄她,她气得跳脚时,他偶尔就会用这么一种带着些居高临下的笑容懒洋洋地看着他。

那时程柠真是十分讨厌他,讨厌这么个笑容。

程柠那时不太敢惹他,但有时气极了也会拿东西扔他,

他这笑容成功的挑起了程柠的新仇旧恨,可惜手上没东西,要不然她就直接砸过去了。

可是实在忍不住,她咬了咬牙,走回去就伸手扯他的脸。

韩东塬站在那里。

看着清醒得很,但因为今晚有心事,一时没注意,就喝多了一些酒。

那高粱酒闻着清香,后劲却十足。

他这会儿站在这里,看着程柠,神志倒还清醒,但身体和情感明显还是都受了那高粱酒的影响。

这会儿心里眼里都只有她。

你不是已经睡过我了

程柠过来伸手扯他的脸,他顺手就直接把她揽入了怀中。

这会儿他温柔满溢,倒没再毒舌惹她生气,只是低头在她耳边道:“这样就行了,你还是做你自己就行了,我又不会怎么着你,别一天到晚跟小松鼠似的,吃个东西都探头探脑防备着。”

程柠:“……”

谁吃个东西像松鼠似的探头探脑?

好气哦!

她手掐着他的脸,下意识里还是太善良,没那个狠心直接在他脸上留彩,滑了下来,就掐在了他手上,可惜十分用力他眉头也没皱一下,还是那样看着她又温柔又高兴又带着些宠溺地笑,笑得她脸都热了,还有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香,更是让人有些晕眩。

她的手松了下来,忙要推开他,他却是已经很快放开她,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就撤开,笑道,“好了,不解气的话再咬一口。”

程柠:“……”

他便又柔声道:“回去吧,我看着你。还有回去别弄东西,明天要起早。”

他喝了酒,哪怕再清醒,也不敢这样的夜晚进她的屋子。

他都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混账事。

这会儿他还带着笑,目光还是那样,毫不掩饰的温柔又宠溺。

她两辈子也还是第一次在韩东塬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眼神。

程柠原先是真气的,可在这个目光下脸越来越热,那气也就散了不少,冲他“哼”了声就转身三步并做两步快速回了屋。

开了门进屋,回头果然他还在看着她,她的脸又是一热,快步进了屋子,“砰”一声把门关上,然后伸手按在了自己心口,心跳果然有些不对劲。

她觉得,现在不仅是韩东塬,就是自己也很不对劲了。

韩东塬目送着程柠回房。

看到她进了房间转身刚想开门回房,下意识察觉到什么,转头就往院子门口看去,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刚刚正好看到他和程柠互动那一幕,因而目瞪口呆的沈青和孙健。

不过韩东塬可没有任何不自在,他冲沈青和孙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自顾回房了。

孙健好一会儿才道:“是,你说得对,是有点不对劲。”

刚刚,刚刚塬哥是抱着程柠吗?

还摸她的头发?

天,那真的是塬哥?

沈青嗔他一眼,率先迈步回房。

男人,还真是迟钝得可以。

第二天一早韩东塬就和程柠一起坐牛车去公社。

牛车来回一趟不容易,这会儿已经是地里开耕,农活正忙的时候,寻常牛都要下地,很难抽上一匹出来,他们去公社,就顺便搭上蒋姗姗的父母还有二弟。

二庆伯先来接的他们,等两人上了车,再去李会计家接蒋姗姗父母还有二弟。

没想到这牛车刚驶到李会计家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二庆伯吆喝了一声,道:“吵什么呢,还上不上车?”

然后就见到蒋姗姗走出来,冲二庆伯还有韩东塬程柠抱歉的笑了一下,道:“厂长,程主任,二庆伯,还请你们稍等一下,很快就让我爸妈他们上来。”

她说完就冲里面喊了一下,道:“爸妈,我知道你们嫌我们给你们的东西太少,可是你也见到了,这里就是这么个情况,就是你们这些嫌弃的这些山货,还是阿胜特地跟家里人说了,从咱们婚礼酒席上一点一点省下来的。”

“你拿奶奶给我的工作给了二弟,逼我替他下乡,我下了,你说二弟他丈母娘家喜欢吃这里的山货,我这两年自己肚子吃不饱给你们寄去了,当初我下乡的时候说好了,过两年你把工作给我,让我回城,结果你给了小弟,我结婚,你们自己没有拿一分钱嫁妆不说,还把爷爷奶奶临终前留给我的钱票和东西都吞了,说拿去给二弟办婚礼,这些我都忍了,可是现在拿了我跟阿胜办婚礼酒席的山货,还因为嫌少在这里大吵大闹,你们不觉得欺人太甚吗?吞了我的东西,把我推进这山沟里,还想再榨出几两油来,你们当我是什么?”

“我告诉你们,这些东西,你们不要就放下,现在就上牛车走,不走的话,要闹,我就敲锣打鼓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说你们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到时候你们再想走,抱歉,我们村里牛忙着呢,就麻烦你们自己走出这大山去了,遇上只狼啊老虎啊,可怨不着别人。”

屋子里的蒋父蒋母差点气得厥过去。

他们刚刚其实也没怎么闹,就是一早上拿到李胜给他们的东西给一小袋子两斤的山货,里面还至少一大半都是野蘑菇野干菜给气着了,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就质问了两句。

谁知道蒋姗姗就自己嚷嚷了起来。

明明以前虽然脾气也不算顶好,却也算乖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要脸不要皮了?

蒋姗姗不是光说说的,她说完还当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大锣,“珰”一声敲了一下,吓了蒋父蒋母蒋二弟一大跳,在这深山老林里,他们气势到底还是弱了些,不敢撒泼,忙骂骂咧咧道:“我们走,我们走,你这个,这个傻子,我们生你只当是白生了,真是白生了一副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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