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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再相见

 

便形成了一片湖。

大家都说是上苍被长公主舍生求雨的行为感动,便以长公主名字中的一字取名,定为桑湖,以纪念长公主大义之举。

外邦也因忌惮此等异象,果断退了兵,才换了今日渝国的昌宁景象。

“我不喜欢这故事,长公主也太惨了。”虞娘大口吃下一块su鸭,“这故事听上去就很扯。”

卢郅掏出手巾替虞娘擦了擦嘴角的油脂,又将剔去鱼刺的鱼r0u推到虞娘面前。

“我也不喜欢,面对天灾,不去想解决办法,反而是推一个弱nv子出来平息是非,文不能治旱灾,武不能抵外敌,那就枉做臣子。”

“郎君以后要是做官,一定是顶好的官员。”虞娘毫不犹豫地b起大拇指,眼睛却是放光地盯着碗里的鱼r0u,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腮帮子都鼓了出来。

卢郅哭笑不得,“慢点吃,吃完了我再替你弄,小心噎住。”

窗外突然喧哗起来,卢郅走过去开了窗,恰好一束烟花冲天而上,在夜空绽开,五颜六se的花火四散落下,引得底下的人连连惊叹。

“已经开始了吗?”虞娘也侧过头来看,又是一簇烟花升起,倾泻而下又此起彼伏。

一朵朵烟花炸开,一时间都分不清星星和烟花哪个更耀眼。

“据说这是宁王为了庆贺今年上榜的学子,特地安排了这场焰火,与民同庆,也是祝愿殿试时大家都能取得佳绩。”

“宁王?”虞娘侧着头想了想,“是皇上的弟弟?他的封地不是在沧州吗,为什么突然要在这放这一场焰火啊?”

“前些日子太后病重,宁王奉诏入g0ng侍疾,听闻这两天才放出g0ng,这宁王向来喜欢流连烟花之地,估计也是借个由头寻欢作乐一番吧。”

“哦,我知道,这个宁王就跟寻香阁的花魁揽月姑娘常有来往,是她的榻上客嘛。那个谁,陆小侯爷不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卢郅当即皱了皱眉,“虞娘,你都是从哪听的这些——逸闻?”好好地姑娘家从哪听的这些烟花之地的事。

“就——平常上街的时候听说的呀,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虞娘满不在乎地说道。

街头巷尾都传遍了?闻言卢郅眉心跳了一下,好歹都是皇亲国戚,与烟花之地的nv子纠缠不休这等事,传遍皇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卢郅顿时生出一种山雨yu来的不安感。

楼下的喧闹声更加严重了,连虞娘也被x1引走到窗边。“烟花不是都放完了吗,怎么下面还这么吵?”

虞娘好奇地朝外面探头,卢郅怕寒风吹到她,索x将她拉进怀里,虞娘也顺其自然地靠在x膛上,惬意地打了一个哈欠。

“累了?要不要回去?”

“不要,我想再待一会,这里的风吹着真舒服。”虞娘紧贴着卢郅蹭了蹭,难得两人出来逛逛,她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卢郅享受着美人在怀,自然也不愿动弹。

“啊——啊——”

人群中突然发出尖叫,一下惊醒了微醺地两人。

卢郅瞥了一眼,人流突然开始拥挤起来,还有人在叫喊些什么。

“出什么事了,刚才就是吵得厉害,难道是走水了?”虞娘从卢郅怀中立起,“是不是烟花落到哪里走水了?”

“应该不是,没看见哪有火光。”卢郅环视远方,正要收回目光时,不经意瞥到林送神情紧张地从旁边巷子走过,手里还握着什么东子,连撞上了人也没在意,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卢郅又看向他来时的方向,那个方向……是寻香阁!

“好似有些不太对劲,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卢郅心下疑虑更重,楼下越来越多的人流涌来。

见情况愈发不对,两人也没了赏景的心思,索x匆忙回了家。

直到第二天,两人才知道原来昨晚是寻香阁所在的焦尾巷发生了命案,si得正是花魁揽月姑娘,据说是流窜的匪徒当街抢劫行凶,揽月姑娘和身边的婢nv都惨遭毒手。

陆小侯爷气愤不已,b着京兆尹一定要抓到凶手,官府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

没过几天就抓到了凶手,是一个流窜至此的山贼,最后被判了绞刑。

宁王倒是没什么表态,转头又和醉云馆的花魁应欢欢打得火热。陆小侯爷听闻气得去找宁王打了一架,最后惹得天颜震怒,责令两人在家闭门思过半月。

不过卢郅他们没再在意这些事了,因为卢郅的任命下来了,前往永嘉县任知县一职。

算了算日程,他们必须即刻动身前往,所以虞娘连忙收拾起了行李,卢郅也去打点安排车马,两人收拾好行装就启程了。

虞娘拿起一件披风,端着刚炖好的参汤来到外院。

此时已是深秋,来到永嘉县也有好几月了。

虞娘绕过假山,果然看见卢郅正在凉亭里翻看文书。虞娘放轻脚步,将披风搭在卢郅肩头。

卢郅感觉肩头忽然一沉,这才发现虞娘。

“郎君也不知道多穿些,眼瞅着就要入冬,公务再忙也要注意自己身子,我炖了参汤,郎君必须把它喝了,可不许再像上次一般唬我了。”

今日正值休沐,卢郅却闲不下来。

卢郅刚上任,很多事务需要他亲自过目,一方面是人手不够,另一方面他也想更快熟悉永嘉县的情况。

卢郅端起参汤一饮而尽,对虞娘说道:“外面天寒,你赶快进屋去,我这边很快就处理好了。”

虞娘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搬着凳子在卢郅身旁坐下,“知道郎君事忙,我不扰你。”虞娘也是单纯地想陪着他。

卢郅刚想说些什么,一位侍nv走了过来说道:“大人,王主簿派人传话,说是有急事,请大人前去处理一下。”

卢郅不动声se地皱了一下眉,将笔放下,站起身。又将身上的披风给虞娘披上,“我去看看,今日若是回来晚了,可别等我,自去休息。”

虞娘刚想嘱咐两句,卢郅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她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卢郅遗留的文书整理好放回书房。

卢郅出了内宅大门,王主簿已经守在门口,见人来到立刻迎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卢郅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东花厅走去。

“大人见谅,实在是有一桩案子不知如何决断,只能请大人来裁决。”王主簿面露难se,这桩案子实在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卢郅接过王主簿递来的资料,快速翻看了一下。

是一桩命案,本地的一名举人,名唤郭霖的。两天前在河边被一名渔夫发现了他尸t,经仵作检验是溺水身亡。

经调查发现,郭霖并无仇家,身前曾经大量饮酒,推测是因醉酒才不慎坠河。

“这不过是一场意外,有何问题?”卢郅不解地看向王主簿。

“调查确实如此,只是……”王主簿如鲠在喉,犹豫半晌才继续说道:“可这郭霖的妻子许氏,非说……非说……郭霖是被害身亡。”

“被害身亡?被谁害的,不是说郭霖没有仇家,生前也没有与人发生矛盾吗?”

“这个许氏,非说……郭霖是被鬼害的。”

“胡言乱语!”卢郅将纸张重重地拍在桌上,“一个妇道人家迷信鬼神之说,你也跟着凑热闹吗?”

卢郅本以为此案还有什么隐情,没想到听到这般荒谬之言,顿时怒目而视。

王主簿惭愧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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