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哥哥啊哥哥
太太小姐们依然喜欢穿着旗袍,手摇jg致的团扇,成群地漫步湖边,聊着家常和最新的时尚cha0流。
瑶湖周围布满了各具特se的小洋楼,墙壁上爬满绿意盎然的藤蔓,红se屋顶在yan光下闪闪发光。内部装修成英式茶庄,有大理石柱的拱顶和一尘不染的y木地板,符合最新的西洋流行。付莳宁和刘玉卿正坐在她们最喜欢的“英英茶室”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午后时光。
她们所处的房间狭长而宽敞,通往一个铺满沙石的玫瑰花园。yan光透过玻璃落地窗洒进室内,给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se。
房间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描绘英式乡村田园风光的复制品油画。墙角摆放着几盆绿植,中间几张雕花的木质茶几上,摆着瓷茶具、大吉岭伯爵茶、蓝莓玛芬、甜起士片和香草布蕾,茶香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玫瑰花的淡淡香气,格外怡人。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付莳宁显得分外时髦而活泼。她穿着一件西式剪裁的蓝白粗格纹呢子裙,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白se的丝绒遮yan帽上垂下几根灰se的鸵鸟毛,懒懒地耷拉着她的耳边。
刘玉卿笑盈盈地打量了她一番,轻轻掩口说道:“莳宁,你这身打扮真是太摩登了,简直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洋小姐。那顶遮yan帽上的鸵鸟毛可真别致,在哪儿买的?”
付莳宁取下墨镜,扒拉了几下盘子里的n油重蛋糕:
"这是在海城一家洋行订购的,花了我60银圆呢。不过千金难买我高兴——谁让我一看到就喜欢上了?”
刘玉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颇为阿谀奉承。
“不愧是付大帅的妹妹,穿什么都这么有品味。"
这句话正夸在付莳宁心上,把她夸得心花怒放。她微微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玉卿,你也不赖啊,这件旗袍真是衬你,显得你更加温柔可人。”
她可不是睁眼说瞎话,刘玉卿今天穿了一件鹅hse的丝绸旗袍,旗袍上绣着jg致的花卉图案,还披着一件薄薄的纱质披肩,更带着几分优雅和温柔。光是看这身端庄jg致的打扮,完全看不出来她前几天泼妇一样指着那位宋小姐鼻子骂。
刘玉卿笑了笑,扶着头上挽的双发髻,说道:“我妈妈一定要我打扮得温婉可人一点。最近不是何家小公子刚刚回国吗?”
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看她那样子,似乎是觉得我在路上都可能碰到什么人,得留个好印象呢。”
说完,刘玉卿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挺直腰板,带着几分不屑的眼神望向露台外面。
付莳宁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伯爵茶。刘玉卿和她的后母一向不对付。刘部长在大太太过世后扶正的二房总是急功近利,急切地想为前主母的nv儿找到一个有力的夫家。
"何家啊……”付莳宁若有所思,手指在搪瓷金边茶杯上慢慢摩挲。
如今付长宁一路北上,只剩下海城一块暗地里的实力还在被洪门帮的头头孙长英sisi握在手里。何家本身并不算特别厉害,但何少爷的母亲却是孙长英的外甥nv。她丈夫何如许的一半生意都是靠岳舅孙长英才能拿的到牌照。
刘玉卿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也抿了一口自己茶杯里的大吉岭,说道:“放心好了,我那后妈是个糊涂虫,难道我也不清楚形势吗?海城迟早会落到付帅手里,到时候,孙老不si的亲戚还能有好下场?”
她放下茶杯,微微前倾,意有所指地挤了挤眼:
“说到这儿,何兆玉从日本回来之后,我母亲说何家想为他接风尘宴。要不要趁机他们的立场如何?虽然付大帅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nv人家的手帕交也有自己的妙用啊。”
付莳宁瞟了她一眼:"你怕不是想要让我去替代你受了那何兆玉的风采?听说何小公子玉树临风,你就不怕见到了,芳心动摇,舍不得把他叭叭送我手上了?"
这话说着她自己都好玩,眼眸微转,捂起嘴巴咯咯笑。然后停下声音,跟大变活人一样脸se一下就变了。
"有意思,回头我让张叔把何家的请贴挑出来。既然刘财政部长鼎力相邀,那我跟大帅岂能有不上门道贺之理?"
刘玉卿都快给她跪下了:"姑nn,可不要当着大帅的面这么说啊!大帅宠您宠的没边了,我们怎么能在他老人家面前放肆呢。"
这话又说到付莳宁心里去,夸她再美再厉害不如夸她哥哥对她好。付莳宁美滋滋地举手叫侍应生。"马卡龙和栗子粉蛋糕,各打包一份。"她把蛇皮手包往桌子上一扔,想了想。"再要一杯冰咖啡。"
"g什么呀?"刘玉卿好奇,"想吃我们明天再来不就完了?我不信你们家允许你们晚上还吃西点。"
付莳宁又咯咯咯笑起来,她这么一张漂亮的脸,笑起来应当是极其妩媚的。但是刘玉卿却觉得这个笑容有点毛骨悚然。
"我送给我哥哥去!"
她脆生生说,嘴巴咧的更大了。还没等刘玉卿反应过来,她一下子站起来,接过服务小姐递过来的蓝se小盒子,上面结着白se的缎带。
她边说边走,人已经走到茶室门口,留给刘玉卿的只有一道长长的回音:"钱你去我家找张叔要啊————"
徒留刘财政部长的掌上明珠在茶室吹胡子瞪眼。谁让枪杆子出政权?整个南城敢甩她脸子,自己却还得叭叭t1an上去的,也就这么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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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宁从繁忙的公务中ch0u出一口气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他批完最后一批公文,指示驻扎在北城的亲属部队勿轻举妄动。抬头看西洋大钟,指针点向斜下。他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下一下玩着自己的镶绿宝石钢笔。
忽然听见办公室被敲响,进来一个年轻潇洒的军官,皮肤同样晒的有点黑,走路笔直挺拔。名叫连知的军官敬了个礼,低低地问:“大帅,军部外面来了辆庞蒂亚克,说是您的妹妹前来看望您,您说——?”
付长宁停止了玩转钢笔的手,玩味地笑了笑,慢吞吞的说:“让她进来吧。”
付莳宁的小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传出来哒哒哒的声音。她像只小天鹅一样,昂起脖子,跟在亲卫军的身后左看右看。左手拿着从茶室打包的蓝白盒子,右手提了个小马鞭。
小马鞭的柄用的是白se珐琅嵌小蓝宝石,柄头点了一颗漂亮的海水珍珠。长长的真皮鞭一路垂到地上——在来军部看哥哥之前,她一时兴起,让司机拐去西洋行取自己两个月前就做好的舞步鞭。
虽然早就做好,甚至工匠三番五次递书说已经可以让nv仆来取。但是大小姐真ai自己的新马鞭,别人碰一下都是要被ch0u一脸血的命。正好赶上这几个月围绕着哥哥回南城忙的团团转,就一时耽误,足足等到今天才想起来。
正好给哥哥看看,提醒他有时间带自己去骑马,告诉他三年时间自己一直在jg进骑术,绝对不会给哥哥丢脸。
如此想着,付莳宁哼着歌,跟在她不认识的副官身边,在军部的大楼里左拐右拐。
“还没有到吗?”她有点忍不住,侧头催自己跟着的军官。
这位军官她不认识,看起来似乎是哥哥北上新提拔的人才。不过她向来不会过问军事上的事情,这是哥哥的领域,不是她该负责,该触及的方面。
该知道的哥哥自然会告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