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人口总量逐年减少?!人口出生率负增长?!”
“这……这是真的吗?”
有人才刚问出来,就再也说不下其他的话来。
因为天幕之上画面中,竟已经给出了相关数据——和之前展示的数据画面一样,让人看得分明,但却也更是胆战心惊!
还有那句——
不要从胯下生出压迫我们的性别,不要让我的血肉变成刺向我的尖刀……
简直听着更是令人心神震荡,也骇然惊惧。
这样的反噬,这样的孽力回馈,焉知不会发生在现在?
就算不是现在,于未来会发生也不能啊!
不……他们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
这一瞬间,竟有不少人都生出了恐慌出来,也是难以置信,心有戚戚焉。
而从另一面来说,他们也才意识到,原来女子不愿意生育,竟是能完完全全拿捏住了他们……强迫?诱导?可知这能解一时困境,又如何能保证不会出现更大的问题?
毕竟天幕可一直在为女子发声发言!而这天下在听着的,可不止是男人!
再者说那最开始的母系社会,商王朝的妇好,再到后世的什么“堕男胎”的运动,还有负增长的人口出生率等等……为何最终会演变成这样,这中间发生的种种,其原因,已然是显而易见。
他们还能做出倒行逆施的事情出来?他们敢吗?更何况……其上位者愿意看到吗?!
这么一想,竟是脸色更加衰败。
所以女子……当真是不能再这样下去?
【一个人的思想和精神是不灭的,也是独立的,所以总有那等不被外物所束缚的存在。】
【男人是如此,女人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讲完妇好,让我们再回到之后的朝代。】
【让我们再来看看那些——哪怕在诸多禁锢和枷锁之下,也依旧能够发光发亮的女性们吧。】:
黄道婆 男人:竟还更加丢人现眼了……
一边听着天幕的声音,历朝历代下,众多女子的心绪仍是不能平静下来。
只因先前那些话,那些数据等等,带给她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何止是那些男人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和刺激,她们当然也是如此。
人口出生率负增长,每年人口总量下降,更甚至是后世那高丽国的女性,竟然还有“堕男胎”的运动?!
她们何曾想到过这些事情……又何曾想过竟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旷古未有……
而单是这样听着,都有种震惊到骇然的感觉。
尤其是那句——“不要从胯下生出压迫我们的性别,不要让我的血肉变成刺向我的尖刀。”
那是完全扑面而来的震撼难言之感。
那种冲击,堪称是直击灵魂,甚至让人头晕目眩,也振聋发聩。
可妇好是什么人,嫁的又是什么人,后世那些女子又是身处在什么时代?
她们大多都是普通女子,又是在眼下的境况之中,能和那些女子相比吗?又真的能做些什么吗?
有不少女子自然而然想到了这里,迷茫无奈之感才要升起,而后就听天幕继续开口,要讲述其他女性人物——
【……哪怕在诸多禁锢和枷锁之下,也依旧能够发光发亮的女性们……】
竟还有……这样的女子?
【先前我们讲过的平阳昭公主,汉高后吕雉,和熹皇后邓绥,以及曹大家班昭,还有商朝王后妇好,这些女子都在各自的时代之中颇有建树,但想必大家也都发现了——】
【讲到这里,出现的这五位女子,其身份和地位都很高,对不对?】
【而纵观历史,我们其实也能发现,往往那些能够留下姓名的女子,也多是有着较高的身份和地位。
又或是家境不错,或是文采出众等等……】
【其实这无可厚非,毕竟以古代对女子的禁锢和约束来看,能在男权当代的社会中出名,或者有所建树等,那其自身必然是有所依托,也有所底蕴承载,否则一个女子,又谈何“功名利禄”,又如何走到人前?】
有不少女子心中皆是一紧。
是啊,不就是如此吗?
若是连自身种种都无法保障,又谈何其他?又谈何改变??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也是女子的无奈,更是一种过于现实的悲哀和可惜。】
【平民百姓被迫庸庸碌碌,得不到良好的教育,甚至有时还要为温饱发愁。
考取功名,加官进爵,在相关的领域锐意进取,科学钻研等等,这些又谈何容易?】
【连大多数男子都要屈从于现实,更何况是备受压迫和禁锢的女子们?】
【所以那些能在历史洪流中留下痕迹,留下姓名的众多女子们,才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可即便如此,哪怕有身份有地位,终其一生,到最后,还是有太多女子只能留下姓氏,称谓,谥号等等——】
【就比如平阳昭公主,比如李世民的长孙皇后……
比如还有很多其他朝代之中的公主,以及太后皇后等等,最终留不下姓名的太多太多了。】
唐朝李世民时期。
李世民五味杂陈。
原来不止是他那位姐姐没能留下姓名,甚至连观音婢也都没能留下姓名……
【为何这些女子终其一生,连姓名都留不下来?
甚至她们也不是毫无建树之人,就比如李世民的长孙皇后,就有贤后的美名,又比如平阳昭公主死后还是以军礼下葬的,可她们连最基本的姓名都没留下,这对她们而言,究竟是尊重还是不尊重?】
【再反观那些男人们,连宵小奸佞之辈都能留下姓名,到现在大家也算是“耳熟能详”,这一对比,简直可笑可悲。】
【所以究竟为什么?还不是从根本上就对女子的不重视!因为所有人潜意识中就对女性的轻视和打压!】
【不止是男人,也包括女性自身!】
东汉邓绥临朝称制期间——
班昭紧紧攥着双手,呼吸异常沉重。
半晌,终是深深吸了口气,不禁潸然泪下哑声道:“是我……我有罪啊。”
生前身后名,竟是连姓名都留不下来啊……
她不能为自己辩解,也找不到借口辩解。
若说和她所著《女诫》毫无关系,那恐怕也是太厚颜无耻之行径了。
可也正是因为知晓,所以班昭才更痛苦。
她何曾想到一篇《女诫》竟对后世影响如此“深远”,又何曾想到她竟是会害苦了那众多女子……所以这岂止是有罪,简直是罪孽深重,让她肝胆欲裂,难以接受,也更痛苦难耐。
身为女子,她何尝想当迫害女子的刽子手!她不想啊!
“老师……老师!”
邓绥急忙上前扶住班昭的肩膀,脸上忧色甚重,却是也有一抹坚定之色。
“老师,现在那《女诫》之言可还未出世!”
班昭摇了摇头:“可天幕已然详细道来和言明……”
“所以那又如何?天幕在纠错,正是让这一切都来得及挽救啊,老师!”
邓绥之言,犹如醍醐灌顶。
班昭立即按住邓绥的手,眼中想要寻求肯定:“所以这一切……还不晚是吗?”
邓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