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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干嘛啊!平时骚话说的飞起,让你叫声老婆这么困难!”楸楸不满地嚷嚷,“老公,说嘛,说嘛,我想听,老婆想听。”

裵文野置若罔闻,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冲洗着他一双手。

“如果你不叫,我多亏啊!”楸楸扒拉着门边,一脸受委屈的样子,“我叫过你好多好多,主人,老公,哥哥,可你只叫过我宝贝……”

他依然若无其事的样儿,摁下一泵洗手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地洗手。

“就叫一声,好不好?”楸楸竖起食指,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

如风过耳,裵文野无动于衷,将她拉进来,“洗手。”

楸楸终于耐心告罄,鼓起腮帮,一口气憋在嘴巴里,又吐出,额前的碎发都吹得飞起。

灯光下,她的手比他要小很多,差不多要短一个指骨节的长度,两只手被他揉搓在泡泡中,仔细着碰到石膏上,指缝搓搓,指甲搓搓,大小鱼际搓搓,然后冲水,纸巾擦擦干。

楸楸想跑了,刚试图从他胳肢窝底下缩头逃窜,便被他一把揽住,摁到墙上。

他胳膊肘搭在她耳畔后的墙面,嘴角衔着笑,漫不经心问:“跑什么?”

什么耐心,什么怒气,此刻烟消云散。

楸楸一向没法专心直视他,脸红红地别开脸,说不出话,干脆闭紧嘴巴。

“刚才还说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事。”他轻声道,指尖勾着她鬓边的碎毛毛,撩到耳畔后,一边慢条斯理说,“现在老公帮你洗手,多谢都不说一句?还要跑?”

……好,好啊!刚才的话题结束没多久,都学以致用了!

那她刚才叭叭一路的,就想他说两个字,不见他学的那么快?

可恶!居然还被倒打一耙。楸楸气结。

她正脸怒瞪他一眼,又不敢停留太久,匆匆一眼扫过,更像是在撒娇。

冷静,冷静,你可以的。

“这不一样。”楸楸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盯着他的锁骨看,皮肤紧致,光洁如瓷。

自从他把玉观音给自己戴上后,脖颈就空落落的,可还是很好看,非常性感。

“哪里不一样?”他声音轻轻的,像是气音,像是没有气泡的椰汁苏打水,冰冰凉凉,又回甘。

“你刚才……唔。”

楸楸噤声,不敢置信他居然耍花招,在她说话的时候用吻堵她声音。

她右手轻轻搭着门把手,左手有点不知所措,抬了又抬,没抬起,想捂嘴,又觉得不应该捂,她可是还在吵架的环节上!

“你太卑鄙了。”她愤懑嘟囔道,别开脸,“你刚才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

“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到你在说什么。”他指骨节蹭蹭她的脸颊,又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

好,好狡猾!现在这个气氛,怎么说得出口!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楸楸知道自己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但不想那么快就翻页,还想挣扎一下,扭头看他。

“我在想,我的宝贝今天怎么会这么娇,怎么做到的,能娇的我心乱如麻。”

“……”

这个人在说什么……楸楸眨巴着眼睛,努力积攒的怒气值再次泄气。

什么可恶,什么卑鄙,浑然被心猿意马取代,身体都麻了半边。

“娇的我注意力都无法集中。”他退开一些,眼神越发柔软,认真地盯着她问,“你是故意的吗?”

“……”

“我的宝贝是故意的吗?”他又问,眼神愈发认真,彷佛真的是在真诚请教。

倒打一耙是你的必杀技吗?

“你少,少诬栽我了!”她眼神骤而飘忽,左右闪闪,就是不能看他,“你什么思想,看人就什么样儿的,我可不是娇娇儿。”

可就算是这样,楸楸依然胸口激荡,心跳得很快,七上八下的,扑通扑通在身体里回响。

只觉得自己化身为一只小舟,在海中央荡着荡着,没个着落。

“你居然不是?”他的语气竟然有点惊讶。

本来就不是。她嘟囔道,有点受不了这个粉红甜蜜泡泡胡乱飞的氛围。

尤其裵文野竟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和她讨论,虽然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根本就是在逗猫似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刚才她追着裵文野逗他,现在轮到她被裵文野堵在门口,来去不能自如。

看她被堵在墙角瑟缩,想怒又怒不起来,张开嘴巴想输出,又怕自己发挥不好,屡屡出不了声的样子,真是好生可怜。

裵文野忍俊不禁,不再逗她,“好吧,待会晚餐想吃什么?吃我做的,还是出去下馆子?”

吃不吃的,先放到一边。她现在没有胃口。

“你跟我说对不起。”她弱弱道。

可爱死了!

裵文野这回是彻底没忍住,嘴角忍了忍,才没上扬。

“你刚才忽视我了。”为了让自己可以理直气壮接受这个道歉,她又补充。

虽然也不是真的忽视,毕竟耳朵红不能人为控制,他更多是需要时间降一降温。

“对不起。”他控制着语气,尽量温柔,没有笑话的意思,手向她抬起,“可以原谅我吗?”

“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吧。”她抬起手背,搭在他的手上。

虽然她根本也没生什么气,气头过了就没有了。

“真的原谅我了?”他揉着她的手,笑意吟吟,“你可不能表面上装着无所谓,实际上却憋着气,气坏了我的宝贝可不好了。”

这逗弄的意味太强烈。

“……你有完没完。”楸楸快要恼羞成怒,转身就走。

偏偏她的手还被某人攥在手里。

然而他也不用劲儿,随着她的拉扯,离开逼仄的卫生间。

俩人就这么在小公寓晃悠了两圈,牵着手一前一后地,不厌其烦的,谁也不说话。

好无聊的举动。楸楸腹诽着,可因为有人陪伴,渐渐地,心跳竟然渐渐恢复了平缓,方才的不愉快也一扫而空,她的心情再度恢复愉悦。

楼上在放音乐,因着打开了窗户,歌声丝丝流泻下来。

那首if you want 。

后来楸楸不知从哪儿了解到,satisfy除去满足一意,还有相信,说服的意思。

她刚想回头,和他分享,经过沙发转角,楸楸余光中看到些什么,拉链位置突起的轮廓,再度难以置信,回头看他,他依然是那副不太有表情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楸楸停下来,问他。

好神奇。她心想。

什么时候?早在玄关的时候吧,楸楸脱下高跟鞋,一板一眼跟他说着话的时候,她在思考,在倾诉,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不想错过的事。

他也没有说谎,他确实是被楸楸这一番话搅得心乱如麻,乱了心神。

逃也似的进洗手间洗手,试图降温,然而无济于事。

楸楸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她私底下说话一向比唱的好听,柔柔的,就算是发脾气也骂得好听。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楸楸全然忘记她刚才转身是为什么。

俩个人待在一起,有很多情不自禁的时刻。她不知道裵文野是怎么想的,但她一向遵从于自己的欲望。

也不看他,楸楸食指弯弯着,勾下他的皮带。又被一只大手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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