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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裵文野一手抬着电脑,一手摁着平板文件夹以防掉落,经过她时语气不善,“知不知道外面零下三十度?你出去就冻僵了。”

楸楸跟着他转过身。

她说:“所以我才向你借厚衣服。”

“不借。”

“我就喜欢你不管我死活的样子,很帅气。”

“爱死不死。”他说,“做生意的人,谁吃激将法谁家倒闭。”

“那我可就穿成这样出去了。”楸楸拽掉身上的毯子,费力扔到一旁。

她还穿着白天裵文野给的卫衣,反手一抬,领子圈过一头橘色头发,掉落在地上。

裵文野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很轻,轻地被木板楼梯发出的吱嘎声音盖掉一半,他脚步不停地上了楼,上到拐角处,他看到楸楸开始低头解裤子。

忍了忍,最终还是说了句,“你也太事儿事儿了吧。”

楸楸偏着脸窃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在得逞。

大雪不知何时变成小雪,楸楸穿上防寒服,里面还有一套保暖加绒内衣,是訾瑎托人去买的,原本只打算买一双鞋,但看她似乎行头不多,避免被冻死,就直接捎了两套户外装备回来。

除了这俩,还有帽子手套围巾和秋裤等等,她穿了一套连体的滑雪背带裤,外套是落日橘色防寒服,活像夜空下最亮的火焰,彷佛拂过的风都是橘子味,再戴上帽子和手套,行动不便,像极了企鹅。

裵文野说后山有两条滑雪道,一条初级的,一条中级的,訾瑎昨晚就是在那里摔断腿。

訾瑎明明只是扭到了。楸楸扑哧一声笑出来,跃跃欲试道:“我想玩冰滑梯。”又说,“你说我明天要给訾瑎转多少钱啊?”

她是真不知道这一堆衣服,到底要花多少钱。

给多了,訾瑎肯定不会要,给少了又不合适,不给更不行了,她跟訾瑎非亲非故的。

虽然訾瑎肯定不这么想,他还喊邓婉一声邓姥姥。

裵文野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给个两千得了。”

楸楸被这个数字惊到,低头打量,“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不止啊?”

楸楸刚才看过羽绒服的充绒量,已经到四百克,这个重量怎么觉得两千都打不住?就算性价比再高,加上这身滑雪服,两千肯定刹不住查的,她认识这个品牌,以前去滑雪时买过同款牌子。

楸楸说:“就算性价比再高,就算他是本地人,买这些熟门熟路,也不能只是两千吧?”

但裵文野关上小洋楼的门,懒懒地说:给多了訾瑎也不会要,这里谁差这点钱?差不多得了。

不知为何,楸楸听出他似乎有点高兴,那种不知所谓的高兴,不像是周围的环境带来的,一定是某个点戳中了他。是什么?就算是联系上下文,楸楸也猜不出来,她要把钱还给訾瑎,到底有哪里是跟他有关系,那么是其他?

其他就很难想了,对于现在的楸楸而言,脑子只能单线程发展已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犹如传说中的一根筋转不过来,如果非要等她转,就得等一段时间。

“你说得也对。”楸楸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门前积雪,声音从围巾出来,又被天地间的积雪吞噬,显得闷闷地。

去往后山的路都开着灯,这个小镇子一般大的大院,道路规划得非常明晰,尽管此刻路都被雪埋了,可但凡是路,都比边上不是路的草地平地高了那么几厘米,有路牌指引,人行道、石子路附近,总有轮椅的滑道。

穿过一条很长的双面空廊,隔个两三米就会有一道台阶,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就不知不觉地把訾宅抛却身后。

他们去的是中级道,一路俩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裵文野让她专心走路,在这边摔跤了可不是小事,分分钟骨折,万一真骨折了,现在去医院急诊还得排好长的队。

楸楸可不想骨折,她还想去长白山看天池,感受一下吸氧的过程。

一直到目的地,她才把憋着的一口气释放出来,“裵文野,如果你早跟我说后山的意思是山顶,我就不来了!”

她是想玩冰滑梯,但可没想半夜爬山。好在这路修得好,且他们还是从半山腰开爬的,否则没个把小时,还真爬不上来。

裵文野睨她一眼,对她假生气没什么反应。心想也就看着距离很近,实则离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路。

不过訾家小辈一般都止步于此,山顶没什么好玩的,做不到露营,风景也就只能俯瞰一部分的訾宅屋顶,还不如在这天然大斜坡滑雪。

边上有个小仓库木屋,里面摆满了装备,单板双板、有色镜、防风镜、滑雪盘,轮胎样的雪圈。虽然没有多余的衣服,但有两个试衣间,墙边有个过滤水龙头,一张桌子,一个电热水壶,一些亚克力盒子,里面装着茶包,咖啡等。

冰滑梯只有一道,就在滑雪道边上,是前几天訾姥姥让专人垒起来的,全冰块堆砌,长两百多米,高度落差十几米,能维持一整个冬天,为的是让那些专程过来看望她的小辈们消遣消遣,别再去烦她。

“两百多米。”楸楸喃喃一句,看一眼冰滑梯,顺着看过去,拐个弯儿都看不见底。

“那我们要怎么上来?”她问。总不能玩一次冰滑梯爬一次山吧?

“摩托车。”裵文野拍了拍门板,指着角落两台电动雪地摩托。

和常规的摩托车不太一样,这两台红色蓝色的雪地摩托,是滑雪履带式地,看上去就像是……

一只双爪擒地的机械大螳螂。

巴适

◎「顶多是朋友」◎

现在, 裵文野就骑在那只红色的、双爪擒地的机械大螳螂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朝她奔驰而来。

烟雾白气袅袅。楸楸坐在雪地上,乐得不行, 拿起手机录了一段。

夜色漆黑如墨, 不见半点星光,路灯亮着柔暖的光, 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双爪擒地的机械大螳螂来了个小漂移, 稳稳当当停在她一米开外。

他满脸不屑, “笑屁啊。还玩不玩?”

烟火点子随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翕动,在黑夜里上下一晃一晃地。

楸楸动作更大了, 笑得肩膀直颤。

怕手机直接冻关机,她是揣在衣服里偷偷拍的。如此手机还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掉了十几的电。

她忙不迭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拉链拉上。

雪圈和滑雪盘换着来, 来回滑了几趟冰滑梯, 都是裵文野开大螳螂下来接她。

大螳螂不及冰滑梯滑下来快,前者要三分多钟, 冰滑梯最多只需要三十秒。

每回下来, 楸楸就躺在雪地上,摆成个人形大字, 双手双脚扑腾着,好像八卦图, 又像无人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裵文野也给她拍了几张照。

黄迹斑斑的光线下, 楸楸一头落日橘发, 同色防寒服, 大大咧咧躺在花白的雪地里,配合他做作地做了几个表情,鬼脸,吐舌头,用力的闭上左眼,剪刀手,顺势夹住自己的舌头。冻得她嘴巴吐出白气。

裵文野大概是把手机充满电了才出来的,他拍完后就盯着屏幕,一张一张划过去。

内行人看了,都会赞叹,什么叫作什么光影,什么叫作什么踏马的人性灵动的艺术。

楸楸从雪地爬起来,凑过来看,看了几张不满意,看着他。

“什么玩意儿?拍糊了吧。”

而外行人只会管这叫拍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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