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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不一会,床边响起了呕吐声。

时序瞬间喘了口大气,他缓缓睁开眼,晕的很厉害,感觉自己的手被摁得好疼,下一秒,胃部上涌的恶心让他立刻趴在床边,胃部的翻江倒海让他吐了出来。

兰姨半抱着时序,李嫂也坐在他身旁给他顺着后背。

两人看着怀中这个漂亮的小家伙脸色苍白,吐得不省人事,难受成这样,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就不知道怎么回个家突然就这样了。

“还好吗夫人?”兰姨见他吐完,赶紧用湿巾给他擦擦嘴。

“难受……”时序趴在床边,完全没有力气,他合着眼,眩晕跟胃部得灼烧感让难受至极,眼泪直流:“……想吐。”

李嫂见他哭成这个模样,心疼死了,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跟哄家里的小孙子似的:“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吐出来就好了,还要不要吐?”

兰姨拿纸巾给时序擦眼泪,见他声都没出眼泪流成这样,心想这回家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喝成这样哭成这样。

然后哄着让他喝点牛奶。

医生收起摁催吐穴位的手,他看向管家:“酒精中毒,现在醒来了,他如果要吐就让他吐出来,及时给他补充牛奶橙汁,体温也有点低,要给保暖免得突然发烧。还要时刻观察,呼吸是平稳的就让他睡,但如果出现嗜睡叫不醒的情况一定送医,现在可以观察一下情况。”

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可是把他吓得老命都没了:“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从药箱里拿出特效解毒药:“我现在给他进行静脉滴注,会有效的缓解他的状态,在滴注的时候时刻观察,让他多喝水排出酒精。担心会出现单纯性戒断反应,比如震颤、焦虑不安、兴奋、失眠、心动过速、血压升高、大量出汗、恶心、呕吐……都可能会出现,所以身边要有人。”

时序感觉到强烈的眩晕,尽管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完全提不起力气跟精神,特别是吐完之后,直到手背上被扎针,才有了点感觉。

……后悔。

不该喝酒的。

直接跟陆文州告状不就好了吗?

……好想吐。

然后,又吐了。

大概是又吐了几回,喝了橙汁又吐,吐完又补充牛奶,才体力不支的睡了过去。

而他做了无数个噩梦,全是不属于他的噩梦,那是养子的悲剧人生。

……

两个小时后。

别墅的大门‘滴’的一声打开。

“他现在怎么样?”

管家看着自家陆总神色沉冷走了进来,是不曾见过的慌乱,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西服:“轻度酒精中毒,夫人喝了一瓶洋酒跟四瓶红酒,现在睡着,兰姨跟李嫂在上面照顾,吐了四五回稍微好一些,医生说是轻微酒精中毒,可以先在家里观察。”

陆文州听到时序喝了五瓶酒,眉头微拧:“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两人并肩走去电梯门前。

“今晚是夫人他大哥生日,被邀请回时家,但是回来时好像不太开心,脖子上……”管家欲言又止,他看向陆文州:“有一道被勒过的痕迹。”

电梯门缓缓打开,陆文州走进电梯,转过身面向电梯门,电梯门关上。

门上倒映着男人的模样,金丝边眼镜下眸底的寒意掩盖了一向示人的克己复礼,周身散发着动怒前的低气压。

“薛管家,为什么不跟着他?”

低沉阴冷的嗓音回荡在电梯里。

管家沉默低下头,这件事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就应该跟进去的:“陆总,是我的疏忽。”

“查一下,时序回家后发生什么了。”

电梯门打开,陆文州径直往主卧走去,步伐比刚才快了些许。

此时卧室里,兰姨哄着睡到一半忽然坐起来哭的时序,见这小孩闭着眼都能哭得那么厉害,心疼的给擦着眼泪,满身是汗,头发都哭湿了,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她跟李嫂对视了一眼,满心的心疼。

毕竟在之前这小家伙也是整天躲在房间里哭,要么就是哭着要出去,对这段婚姻是极度抗拒的,情绪总是很低落,当时她们可都害怕这小家伙得了什么抑郁症,只是都不敢说。

现在好了,回家一趟回来后又这样了,还弄出了酒精中毒。

倒不是她们觉得陆总人不好,而是觉得时家可能不做人,欺负这小孩了。

两个人毕竟都是老妇人,抱着个大男孩久了其实也有些吃力。

“我回来了。”

她们俩看见陆总走了进来,顿时松了口气。

“陆总,你可算回来了。”李嫂赶紧站起身。

陆文州走到床边,见兰姨怀中的时序脸色苍白,满头的汗,闭着眼一直在流眼泪,没有丝毫哭声,眼皮都哭肿了,显然是在睡梦中的状态,这不是受了惊吓还是什么。

他弯下腰,把时序从兰姨手中轻松抱起来,就跟哄小宝宝似的,将人面对面托抱在怀中,感觉到这小家伙浑身发抖,大手轻轻抚顺着这清瘦的后背,低头亲吻着被泪弄湿的脸颊,轻声哄道:

“时序,我回来了。”

说完看向兰姨跟李嫂:“你们去休息吧,也跟薛管家说一声,这里交给我,辛苦你们了。”

兰姨点了点头:“好,有事立刻喊我们。”

李嫂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大毫升保温杯:“陆总,给夫人准备的热牛奶跟橙汁都在这里,过会喂他再喝一点,看他想喝哪个,刚才吐得太多了,医生说要及时给他补充营养。”

陆文州:“嗯,好。”

兰姨跟李嫂这才收拾好地面的东西,拿着走出去。

卧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也让怀中的抽泣渐渐明显。

陆文州抱着浑身发软无力的时序,见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始哭出声,肩膀处的衬衫都被湿了一块,刚才还没声音,现在哭出声来,听着更是心情酸涩心疼。

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

明明走之前这家伙心情还是很好。

他低下头,想起刚才管家说的话,用手托起时序的下巴,想看看他的脖子哪里受伤了,结果手才一碰脖子,就遭到时序的强烈的抗拒,差点没抱稳。

“……别碰我,求你了……”

在怀中人全然无意识的情况下,闭着眼做出了异常的抗拒,泪流满面,哽咽呢喃声中透着恐惧,说出这句话。

“……好脏好脏……脏了。”

陆文州的脑袋‘嗡’的一响,心头宛若被巨石重重砸下,被敲得粉碎,眼镜底下的眸色深沉至极,哪里还有平时对外的那副矜贵从容的模样,此刻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谁敢动他的人。

谁敢碰他的人!!!

时序感觉自己浑身的难受,直到隐约感觉到被有力的手臂抱起来,强有力的安全感让他熟悉,意识才慢慢的从不属于他的恐惧回忆被拉扯出来。

他缓缓睁开眼。

……陆文州诶。

陆文州被轻颤的睫毛扫过脸颊,心头一颤,低下头,正好对上时序睁开眼,见他眼眶湿润通红,满眼的委屈,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怒意攀到了顶峰。

他极力的克制着情绪不吓到时序,轻声温柔问:“醒了吗?”

话音落下,就被时序用力抱住脖子,几乎是被扑满怀抱住的感觉。

“呜呜呜呜……陆文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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