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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节

 

“我们要演一出戏,骗过淮阳王。所以就假装我自己生的孩子没了,和你郑姐夫日渐疏远。然后我回京城才能顺理成章。”这些事是不必瞒着姜暖的。

“原来是这样!哎呦,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姜暖看着怀里的孩子万分庆幸地说,“小宝贝让你受苦啦!”

“阿暖,这件事我家里人现在都不知道,还得瞒着。”徐春君叮嘱姜暖。

“放心吧,徐姐姐,我绝不会说漏嘴的。”姜暖说,“这可是我的儿媳妇呀!你瞧见我们家枣哥儿了,那可是一见钟情,咱们的娃娃亲就这么定下吧!”

“瞧把你急的。”徐春君笑了,“堂堂定北公府的世子,还愁娶不到老婆?”

“怎么不着急呢?要知道我们家枣哥儿平时见了小女孩子看都不看一眼的。”姜暖说,“唯独对芳菲不一样。”

这时一旁的霍棘也醒了,这个孩子的脾气有点儿大,一睁眼见他母亲抱着别的孩子,立刻就哭了起来。

徐春君忙把女儿接过来,姜暖赶紧俯身去抱他。

芳菲被他的哭声吓着了,撇嘴也哭起来。

霍枣从外头冲进来,非要自己抱着芳菲。

满屋子让三个孩子闹得一团乱,最后还是奶妈过来把霍棘接过去喂奶才算平息。

“徐姐姐,你过两天就要进宫去吧?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贵妃了。”安静下来之后,姜暖问徐春君。

“我想贵妃的禁足也该解除了。”徐春君说,“到时候咱们两个一同进宫去。”

“那好,到时候我领着枣哥儿,你抱着芳菲。”姜暖说,“你也不必单独套车了,我到时候接着你,咱们坐在一辆车里才好。”

徐春君知道姜暖家的马车大,况且这样也省事,于是就答应了。

在姜暖家吃了午饭,准备要走的时候霍枣却说什么也不让,谁抱着芳菲他就抱着谁的大腿哭。

姜暖又气又笑,只好和徐春君商量:“徐姐姐,不如你们就住下来吧!我这没出息的儿子简直就是一头犟牛。

不是我吓唬你,你们若是这么走了,他到晚上也必定追过去的。”

“好了,枣哥儿别哭了。徐阿娘和妹妹一起住下来,可好?”徐春群蹲下身,一边给霍枣儿擦泪一边问。

“真的吗?”霍枣儿忙问。

“当然是真的,阿娘怎么会骗你。”徐春君伸手和他拉钩。

霍枣立刻就不哭了,说:“我把我的屋子让出来给妹妹,把压岁钱也给妹妹。”

“我的天爷,你还要自己下聘是怎么着?!”姜暖真是服了自己这儿子了,“怎么跟你老子一个德行?”

众人都笑的不行,霍枣也擦干了眼泪,自己爬到椅子上端端正正坐好,然后让人把芳菲交给他,由他抱着。

“妹妹已经很重了,你抱着他胳膊会酸的。”徐春君知道女儿很胖乎,又何况霍枣也实在很小,“不如把妹妹放在小床上,你坐在一边看着她可好?”

霍枣觉得这主意也不错,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各为其主

淮阳王进京,皇上和皇后亲自接风。

文武百官相陪,声势浩大。

与之相比起来,岑云初被解除禁足几乎已经没人关心了。

就连普通百姓都说,到底是淮阳王树大根深,三朝重臣,不是区区岑家能够比肩的。

更有人把当年汉惠帝和赵王如意争夺太子的事和如今相比。

当年刘邦再怎么宠爱戚夫人也没用,如今也一样,立嫡立长才能真正得人心。

淮阳王就住在长子兵部尚书姚虎府中,如今尚书府门前车马如潮,比南北市都热闹。

徐春君和姜暖进宫见岑云初的这天,淮阳王也进宫见皇后。

皇后这些日子心情的确不错,她已近十年没见到淮阳王了。

父女俩虽然经常通信,可终究比不得见面。

接风宴的时候,因为有皇上和众位大臣在场,皇后不能真情流露。

这次一见到淮阳王,叫了一声“父王”,便忍不住泪如泉涌。

淮阳王也红了眼,说:“皇后娘娘切莫伤感,老臣我身子骨还硬朗,再活个二十年不在话下。一定能看着太子殿下地位稳固,否则我也不敢闭眼。”

皇后忍住了泪说道:“看到父王你身体康健,女儿我就放心了。

这么多年我都不能尽孝,母仪天下又怎样呢?”

“话不能这么说,天家自来如此,不是寻常百姓能比的。”淮阳王说,“好在这次来我们应该能多住些时候,咱们也能经常见面了。”

“昨日母妃来,说起父王,你如今天气一冷容易脚痛,不如请宫里的御医给您看看,医治医治。”淮阳王妃昨日进宫来,这已经是她自回京起第二次进宫了。

淮阳王今日来和皇后有要事商量,所以就没和淮阳王妃一同进宫。

“没什么大事,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淮阳王摇了摇头说,“何况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太子之位稳固。”

“原本我这心里是没底的,可是父王一来,我就觉得有了靠山。”皇后笑着说,“太子那日还跟我说,以前只是听说外祖在朝中一呼百应,只是从未亲见。

如今见父王你有如此威望,他才相信我说的话。”

“唉说起来还是不如以前呐!”淮阳王叹了口气说,“这朝中明显有一些人已经不再听我的话了。”

但他随即又一笑说:“不过好在这些人并不多。”

“父王,这十年您老了许多。您这般年纪,还要为女儿操心,女儿实在是……”皇后说着又要流下泪来。

“娘娘别哭,你是一国之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我心甘情愿为你谋划,你不必有丝毫歉意。”淮阳王看着皇后,眼中的慈爱溢于言表,“太子年纪还轻,难免有些毛躁。想来经历过这一番坎坷后,他也必然会稳重许多。”

“父王说的是,”皇后笑着点点头,“最近这一二年的确让他很伤神。”

“都会过去的,不过是些小风浪罢了。”淮阳王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太子行加冠礼后,咱们就要空出手来,好好地把岑家给收拾了。”

“那徐春君是同您一起进京来的?”皇后说,“她和郑无疾真的被离间了吗?”

“那郑无疾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到,徐春君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女人。孩子夭折,丈夫却另结新欢,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放心吧,就算她回京了又能如何?难道凭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奈何得了你我?”

淮阳王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皇后的心变得更加安然。

是啊,徐春君回来又能怎样?她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难道还能管别的事吗?

皇权之争,最终还是要在前朝见真章。

后宫再怎么样也不能越俎代庖。

其实皇后心里清楚,淮阳王一向非常谨慎,想要找他的把柄绝非易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徐春君和郑无疾两个人还真是不好对付。”淮阳王笑着说,“我有几次朝他们下手,但都没成功。那郑无疾滑头得很,可也正因如此,我才想把他拉拢过来。”

“父王的眼光一向不差,”皇后说,“既然您觉得此人可用,那咱们不妨费些心思。”

“现在也还说不好,人心啊是最难琢磨的。”淮阳王说,“不过一切都有我呢。”

此时,玉成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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