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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节

 

那样的光和热,只要接近一次,便再也忘不掉了。

可如今她就要被赶出府了,她不能再盯着天上看得,把目光重新放回脚下。

双怜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既然不能图谋长远,那就要保住眼前。

她咬了咬牙,紧了紧拳头。

又一次下定了决心,那金银铺子她一定要弄到手!

“别站着发愣了,快走吧!你当大伙儿都像你一样有闲工夫呢!”跟着她的婆子不耐烦地催促道。

双怜毫不在意她的态度,施施然迈开了步子。

她知道现在这府里的下人们都看不起自己,可有什么关系?自己再不堪,最后也混得比他们好。

双怜现在的行动还不自由,万妈妈他们怕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依旧派人看着她。

当然也不会苛待她,吃的喝的还和往常一样。

双怜走进屋坐下来,拿起旁边的秀绷,一针一线地绣花。

她绣的是一架藤罗,靠攀缘依附爬到高处,可一样能叫人仰视,有什么不好?!

姜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双怜实在叫人头疼!

坠子过来替她揉着,宽慰道:“姑娘,别跟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咱们是什么身份地位?全当她是个老鼠!是只苍蝇!

大不了给她些荤腥,叫她拖回洞里慢慢吃去吧!总比在咱们身边挖洞强。”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姜暖道,“真是不愿意和她歪缠。”

“姑娘,你坐了这半日了,躺下歇歇吧!”坠子体贴地说,“当心腰酸。”

“你扶着我起来走走吧,”姜暖说,“我这会儿不想躺着。”

坠子扶着姜暖起来,就在屋子里缓缓踱步。

听见外头有说话声,坠子道:“好像是韦玉的声音,他回来了。”

“他去了有小一个月了。”姜暖笑道,“快叫他进来,我听听他回老家去都有些什么见闻,也好解解闷。”

韦玉就是来见姜暖的,他隔着外间的帘子给姜暖请安。

姜暖问他:“这一路还算顺当吧?回老家去都见到什么亲人了没有?”

“回姑娘的话,小的倒是见着了几个亲戚,”韦玉笑着说,“还带回来几位呢!”

“是嘛!那你让管家帮你好生安置他们。”姜暖记得韦玉已经没有什么至亲了,不过既然他把人带了来,想必还是有那份情谊在的,因此也不多问。

“这三位不是小人的亲戚。”韦玉道,“也轮不到小的安置。”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不是你的亲戚,你带来做什么?”姜暖不解。

“这三位和双怜是老相识了,夫人不请她出来见一见吗?”韦玉笑着问。

“你把双怜的舅舅和舅母请来了?你不是回家祭祖去了吗?她的老家和你家还隔着几百里路呢吧?”姜暖奇道,“你小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事说起来可热闹了,姑娘,最好请上公爷来一起来听听,真比说出唱戏有意思多了。”韦玉含笑说道。

现形

韦玉带进府的人,是一对老夫妇,外加一个病殃殃的后生。

他们是一家三口,爹娘和儿子。

这三位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见了霍恬和姜暖之后连话都不敢说。

“陈大伯,陈大娘,有些话得你们亲口说出来才成,我在路上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

咱们公爷和夫人是最怜贫惜老的,绝不会怪罪。”韦玉显然已经跟他们很熟悉了,上前和颜悦色地劝说。

“公爷,夫人,实在是对不住!”陈大伯叹了口气说,“小人名叫陈大忠,我爹叫陈福。”

“你是福伯的儿子?!”这是霍恬也没想到的,“我曾几次派人回去找过你们……”

“公爷是重情义的人,小人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我们已经搬家多年,难怪找不到。”陈大忠憨厚地笑了笑。

霍恬仔细看了看他,的确有某些地方和福伯神似。

“这……这是我婆娘,这是犬子。”陈大忠指了指旁边的妇人和后生说。

“那双怜是你们的什么人?!她来这里投奔我们,可是说你们都不在了呀!”姜暖忙问。

“唉!提起这个实在是丢脸。”陈大娘红着脸说,“那双怜她不姓陈,是庾家的二丫头,嫁到了我们家。”

“你说这双怜是你的儿媳妇?!”姜暖真是要惊掉下巴了。

“说是……也不是。”陈大娘有些为难地看了儿子一眼,想到事关重大,不说不行,只好继续往下说,“她确实跟我儿子成了亲,可没到半年,就……就和离了。”

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陈大忠的这个儿子有些先天不足。

这么孱弱的丈夫,当然拴不住有野心的妻子。

“双怜来我们这里冒充福伯的孙女,说父母均已过世。

舅舅舅母又要算计她,不得已才跑了出来。她把你们家的人名籍贯都说的一丝不差,再加上那半个玉佩,所以我们并未怀疑。”姜暖说,“那玉佩怎么会到她手上的?”

“唉,当初和离的时候,她说是我们家坑了她,要赔给她钱。”陈大娘叹了口气说,“我们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

谁家的姑娘和离过了,都会被人笑话。何况我们家也的确理亏,只是我们家也是穷日子,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借了不少债了。

一时拿不出钱来给她,她便说拿东西抵也是一样的。我当时就说,你看看这家里你有什么能看得上的,尽管拿去,我都不拦着。

她便翻来翻去,最后拿了我的一个银簪子,一副镯子,还有这半截玉佩。”

“这是福伯留下来相认的信物呀!你们怎么也给她了?”姜暖追问。

“唉,夫人呐,不瞒您说。我爹音信皆无都快五十年了,我们估摸着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况且那个时候我想留下这东西,可双怜那丫头伶牙俐齿的一步也不让。我们实在嫌丢人,就不和她计较了。”陈大忠老实巴交地说。

陈大忠夫妇俩一来觉得这玉佩已然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二来又不想再和双怜吵闹,因此就给了她。

“只是我们咋也没想到,她竟然动了这心思跑到京城来了。”陈大娘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丫头可真是贼胆大!”

“如此就解释得通了,双怜曾经是你们家的人,当然知道你们家和这玉佩的事。

难道她当初就没跟你们说要带着这玉佩上京来认亲吗?”姜暖问。

“她倒是提过一句,可我们都没放在心上。公爷这么大的人物,哪是咱们小老百姓能高攀得起的。”陈大忠搓了搓手说。

很明显,陈家人的想法和双怜无法一致。

陈家人太过本分,绝不肯生出半分投机取巧的心思。

可双怜这种人却是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会拼尽全力构求。

在她看来,冒一次险就有可能得到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远远比安分守己做个穷人要划算得多。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了碍事的陈家,把玉佩弄到手后,一个人上了路。

“既然这样,叫人把双怜叫来,你们对证一下。”霍恬说。

双怜在屋子里刚绣好了一个花枝,听说公爷和夫人叫她过去。

她低头缓缓地把绣花针插好,顺便偷了个笑。

霍恬和姜暖同时要见她,显然是应允了她提出的条件,然后把她打发出门去。

这一回她没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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