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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节

 

她不想承认,但由不得她不认。

白福如果没有证据也绝不会这么问她,况且当着皇上的面,她若是不承认,便是欺君之罪了。

她一个小宫女,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那可否说说,跟你对食的公公是哪一位呢?”白福始终笑眯眯的,不过在场的众人还是察觉了不寻常。

宫女和太监对食,虽然违反宫规,却算不得什么大事,若真是认真追查起来,这宫里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如果玉书只是单纯地与人对食,又怎么可能动这么大阵仗来询问她。

今天把众人叫来,是要说四皇子的事,难道玉书对食竟还有这上头的牵连?

见玉书沉默不语,白福也没有逼她,而是说道:“他给了你不少值钱的物件儿,是不是?这些东西我都从他宫外的私宅里找到了。他还许诺,将来你放出宫去,就在那里给你安家,是不是呢?”

玉书艰难地点点头,她的脸色更白了。

白福显然已经把事情了解透彻,否则怎么可能连这些事都知道?

白福略一侧头,便有人把一堆金银珠宝拿了上来,数量着实不少,对于一个宫女来说,就是攒一辈子也不可能攒这么多。

“这些都是那人许诺给你的,是不是?”白福指了指那堆东西说。

玉书点头,但是头也垂得更低了。

“那三丸涑清丹在哪里呢?”白福忽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就是岑娘娘给的那三丸。”

众所周知,三丸涑清丹四皇子服用了两丸,还余下一丸。

可白福这么问,玉书却慌得不行。

钟婕妤听到这里了,很是惊疑,顾不得别的,出声质问玉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丹药…………你……”

“娘娘,奴婢真的没想要害四皇子,”玉书急切地解释道,“真的没有!”

“你在药上动了手脚对不对?!”钟婕妤的眼神变得伶俐起来,像火更像刀。

“娘娘……”玉书哭着摇头,“您别……奴婢怎么会害四皇子呢?”

“你口口声声不想害四皇子,可还是调换了涑清丹,是不是?”白福说。

“那……那是因为……”玉书实在没勇气说出真相,“给四皇子吃的是没有毒的,仅剩下的那一丸才有毒。”

“你怎么确定四皇子吃的没毒?昝太医诊治过了,四皇子的确是中了丸药里的毒。”白福的语气终于严厉起来。

浮出

听了白福的话,玉书拼命摇头:“不是的,我怎么会朝四皇子下毒呢?”

“可是你的确换了药,对不对?”白福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玉书实在不大聪明,又或者说她已经鬼迷心窍了。

“我……”玉书低下头又抬头,她没有回答白福的话,只是说,“我是不会害四皇子的。”

“当着皇上皇后和各位娘娘的面,你若是再顾左右而言他,我就让掌刑太监来掌你的嘴了。”白福冷声说道,“这大半夜的,大伙儿都陪着你玩吗?!”

玉书瑟缩了一下,这宫里头的下人,有谁不怕掌刑太监呢?

但她依旧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因此说道:“我的确是换了涑清丹,可是真的只有最后一丸有毒,我真的不会害四皇子。”

见她兜兜转转只是这几句话,钟婕妤坐不住了,早在白福说玉书与人对食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只是碍于皇上皇后都在场,而且刚刚自己也被训斥过,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往下听。

谁想玉书翻来覆去都只是这几句车轱辘话,况且别的她虽不承认,却承认将丹药调换了,这足以说明不是岑云初下的手。

“玉书,你为什么要把涑清丹换了?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了我的命?”钟婕妤紧盯着玉书,好像要透过皮肉直接看进她五脏六腑里去。

玉书一直在硬撑着,听见钟婕妤问她,忽然就哭了起来。

“娘娘,娘娘你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样,四皇子不会有事的。”玉书向前膝行了几步说。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凭你一张嘴一闭嘴冲儿就没事了?!”钟婕妤的声音直发抖,“是谁让你换的丹药?!是不是那个和你对食的太监?!”

百福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把这件事提起来,而且明白人一听就都知道,玉书哪有本事凭空弄出假的涑清丹来?况且她也没有理由害四皇子。

“娘娘……”玉书还要分辩。

可钟婕妤却已经没了耐性,她走上前狠狠甩了玉书一个巴掌。

她手上戴着一只玉镯,正好磕在玉书的下颌骨上。

因为用力过猛,那玉镯应声碎裂,断口割破了她纤细的手腕,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这一幕让不少胆子小的人都吸了口凉气。

但钟婕妤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她质问玉书:“快回答我的话!是谁让你调换的药?!”

玉书半边脸都木了,她习惯地伸出手想要帮钟婕妤止血,可接触到对方冰冷的目光,又把手颓然地放下了。

钟婕妤咬牙切齿,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害她儿子的人,居然是她最信任的下人。

玉书扛不住钟婕妤那杀人的目光,只得交待。

“是……是永平公公……”就这么几个字,仿佛耗尽了玉书全身的力气。

她本来就是跪着的,说完这句话,彻底扑倒了身子,将额头抵在地上。

钟婕妤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她知道永平公公,是皇后宫里的人。

比她更吃惊的是皇后,之前皇后的神情都十分平静,直到玉书说出了永平的名字,她既意外又惶恐,连忙站起身向皇上解释道:“陛下,这这永平是臣妾宫里的人。可是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快快查个清楚!”

此时永平早被人揪着按倒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奴才对不住您!”永平生得很瘦小,像许多太监一样,他的脸白得有些不正常。

“你这个畜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是谁让你做的?快给我说清楚!”皇后气得变颜变色。

“皇后息怒,是……是奴才自作主张。”永平说完使劲朝地上碰了几个头,“奴才只是气不过有些人,才……才出此下策。”

“永平,你说的有些人是谁?”白福看着他冷冷地问。

“是……是岑昭仪,”永平说,“我就是看不惯她。”

岑云初坐在那里,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漠的。

永平的话也丝毫没有让她的情绪起波澜。

但皇后却没法淡定,她气愤地指着永平说:“你这混账东西!你是要把我害死吗?!主子的事什么时候有你个奴才来插手?你可曾问过我?!”

“是奴才害了您,一切都是奴才自作主张。”永平痛哭流涕,那神情简直真得不能再真。

“永平,那你就说说,你到底都干了什么吧!”白福问他。

永平交代得很痛快,并不像玉书那样遮遮掩掩。

“奴才因看不惯岑婕妤在宫中作威作福,又听说她给了四皇子三丸涑清丹。所以就串通了钟婕妤跟前的玉书,让她把药换了。

那药从表面上看没什么差别,但里头放了虫卵。四皇子吃下去之后,两三个月就会病发。

到时候顺着药查下去,就会查到她身上。”

在场的众人听他说完了这些话,最震惊的居然是玉书。

她瞪大了眼睛质问永平:“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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