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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姜暖还是恹恹的,坐在那里不肯动弹。

徐春君推她道:“快过去!云初最聪明,她说有法子,必然能帮到你!”

“你真有办法?!”姜暖半信半疑。

“不信就算了。”岑云初大翻白眼,把脸扭过去了,只留一个后脑勺和一段白腻的后颈对着她俩。

徐春君拉着姜暖坐到桌边,笑着说道:“岑大小姐最是有侠义心肠的,这事我也不知有什么好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边说边示意姜暖给岑云初倒酒。

“那你自罚三杯,”岑云初擎起酒杯来说道,“谁叫你不信我。”

“我自罚也成,但你要是骗我,我可就生气再不理你了。”姜暖鼓着两腮,眼睛圆圆的,好似一只小金鱼,“徐姐姐做见证!”

岑云初但笑不语,似是成竹在胸。

“放心,我做中间人,绝不偏私。”徐春君道,“你姑且自罚三杯,再听听云初有何妙计。”

姜暖果然自罚了三杯,放下酒杯一抹嘴道:“你可说吧!我洗耳恭听。”

“遇事先把水搅浑,”岑云初微微一笑,连盛开的昙花都要失色,“这事情想要推干净已然不可能,那就干脆在那醉汉身上大做文章。”

姜暖听了不解,一头雾水地问道:“在那混帐王八蛋身上做什么文章?难道要到官府去告他吗?还是贴出悬赏告示把他抓起来?”

“你可知那醉汉是谁吗?”岑云初问她。

姜暖使劲儿摇头:“说实话,那天连他究竟长什么样子我们都没看清。”

“着啊!”岑云初猛一拍桌子,清凌凌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你不知道,姜晴和孟乔自然也不知。抛开这个不谈,就算有人知道,又能怎样?”

“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快点儿告诉我吧!”姜暖有些不耐烦了。

徐春君心念微动,似乎有些猜到岑云初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我问你,白布上若是染了墨汁,怎样才能完全遮掩掉?”岑云初问。

“用皂角洗,再不然绣花遮盖上。”姜暖答道。

岑云初缓缓摇头,看向徐春君道:“你说呢?”

“那只有把整块布都染黑了。”徐春君抿嘴一笑。

“对头!”岑云初击掌道,“阿暖,你若像春君一样聪明,何愁想不出对策来!”

“我知道我笨,你也不用总是挤兑我。”姜暖气得喝了一口酒道,“把布都染黑了,那还能要吗?”

“云初的意思是,事情已然不能消弭,那就干脆闹大了。”徐春君道。

“闹大了?!”姜暖的眼睛都快立起来了,“还嫌我死得不够快么!”

“话不是这么说,”岑云初饮多了酒,两颊酡红,压倒桃花,“你可知四大刺客为何要推荆轲第一?四个人中只有他剑术最差,行刺失败。其他三个可都成功又成仁了。”

“又跟我掉书袋!”姜暖磨牙道,“若不看在你实在好看,我早动手拧你的嘴了。”

“我跟你绕弯子,是怕直接说了你下不来台!”岑云初敲着姜暖的头说,“狗咬吕洞宾!”

“那我求你直说吧!我保证下得了台。”姜暖催促道,“滚我也滚下来!”

“好!那我就直说!”岑云初一手揽住姜暖,一手揽住徐春君,吐气如兰道,“咱们就给她造个更大的谣言,只说那日非礼阿暖的是京城中的贵族子弟,可能是宗天保,也有可能是霍公爷,甚至陈家的某位少爷都使得。”

“不成!”姜暖脸红得几乎要滴血,言辞拒绝道,“这万万使不得,这不成了凭空诬陷人了么!”

“你慌什么!”岑云初一把拉住她,“反正是造谣,又非指一人,自然是清者自清的。这样才能真正堵了某些人的嘴,否则你必然要被连累死。”

“那也不能……不能……”姜暖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她讲理。

“你信我就用这法子,”岑云初幽幽道,“放心,不管说了谁,都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世道,对男子可宽和多了。”

如此没过几天,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只说那日非礼姜家大小姐的是顽皮成性的宗家小侯爷,还有的说是深居简出的陈家七公子,还有的说是不苟言笑的霍公爷。

甚至把几位世子都扯上了,越传越离谱。

人们多有不信,但又忍不住猜测。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最后竟达成了共识:“什么非礼不非礼,多不过是大街上走路碰了一下,难道众目睽睽之下还能真怎么样?天又冷,穿得那么厚,隔着多少层衣裳呢!怕是连头发丝都没碰到!”

因此再无人提及姜暖被非礼的事,好像再说倒像是往她脸上贴金了一样。

不当软柿子

再说姜暖,她心里是窝着火的,明摆着姜晴和孟乔两个人在算计她。

当然了,也不排除她继母参与了这件事。

可徐春君一再叮嘱她,且不可轻易与继母翻脸,只当她不知情,让她给自己做主。

徐春君让她这么做,一来是要敲打敲打姜晴,免得她以后得寸进尺。

二来也让她继母知道,姜暖并非真正的软柿子,可以听凭他们拿捏。

果然,姜暖回去后,便当着孟氏面质问姜晴:“说好了都闭门不出的,何况是为了护着你。为什么你们两个最后去了郡王府,单单抛下我一个?让我沦为笑柄,四处被人耻笑。”

姜晴此时只好装可怜道:“好姐姐,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原本想着和二姐姐到街上去逛逛,却不想碰见了郡王府的人,就不好不去了。原也想叫上你一同去来着,但时候来不及。况且我私下想着那件事也未必就有人知道,毕竟我们家门户小,平常也没什么人在意咱们。”

孟氏更是作势要打姜晴,训斥道:“你这死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回来不同我讲?又自作主张,害得你姐姐名誉受累。还不出去给我跪着!什么时候你姐姐气消了,你再起来。”

姜晴只在一旁哭,说自己不是存心有意的。

姜暖纵然脾气急,却听徐春君的话。看看差不多了,就说道:“夫人也不必逼着妹妹受跪受罚的,我本意也不是要惩治她。若真是存心要怎么样,就不会有当初的约定了。”

孟氏听了,立刻一把抓住姜暖的手说道:“看看我们阿暖,多么识大体!真是比这个死丫头强一百倍!”

不管孟氏心里是怎么想,她在面上都要极力地维护姜暖。

因为姜印之能升职,主要还是宗家人从中出了力,说了好话。

而宗家人之所以帮衬姜印之,也不过是看在姜暖外祖父当年的情谊上。

而如果让宗家人知道他们苛待姜暖,难免会对姜印之有所不满。

更何况姜晖在陈家借馆读书,也是凭借姜暖的关系,这让她不能不多做考虑。

实话讲,她并不知晓姜晴被人非礼的事,因为那天在回去的路上,孟乔便跟姜晴议定了后来的计策。

因为她们觉得这件事终究纸包不住火,与其选择瞒着,还不如赖到姜暖的头上,一了百了。

姜晴本来就从心里讨厌姜暖,又想保自己的清白,姜暖自然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孟氏又跟姜暖说了许多好话,把姜晴训斥了一顿,让她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去。

姜暖从孟氏房里出来,正巧赶上姜晖下学回家,他的书童韦玉抱着个蓝布包袱跟在身后。

姜晖见了姜暖态度还算客气,垂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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