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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邵芸琅暗暗决定,明日还是给谢渊准备自己亲手做的菜吧,把他想吃没吃上的都做一遍。

等食物取来,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大夫人很给面子,每一道都仔细试吃给了意见。

“对了,酒楼名字取好了吗?”

“嗯,叫临渊阁。”

大夫人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这

可不像是吃饭的地方。”

“无妨,本也不纯粹是吃饭的地方。”

他乡遇故知

谢家老宅的墓园在风景秀美的地方,也是文人常来祭拜的地方。

谢家先祖曾出过大诗人、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等等,在江南一带是有名的人杰地灵的场所。

邵芸琅一早带着丰盛的祭品去墓园,发现记得谢渊忌日的人还不少,他的坟前摆着鲜花和美酒,甚至有学子在他坟前烧纸。

也是,谢渊虽然年轻,却才名远播,出过诗集,著过书,在江南一带也是声名赫赫的。

邵芸琅的出现让那名学子尴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起还没烧完的纸张,朝邵芸琅鞠躬。

“夫人见谅,不才叨扰了。”

邵芸琅瞥见他烧的是自己写的文章,再看他的穿着,猜测是位怀才不遇的学子。

邵芸琅施礼道谢:“多谢先生来给家夫祭拜,可否留下姓名,我好告慰家夫。”

“不必,我也是途经此处,想起了谢三公子乃是博山君子,昔日拜读过他的佳作,因此特来闲聊一番。”

邵芸琅看出他的窘迫,退后一步说:“那您可以继续,时辰还早,家夫泉下有知,定深感欣慰。”

“不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会让三公子见笑的,夫人自便,不才告辞。”

那人匆匆离开,邵芸琅捡起地上烧掉一半的宣纸,纸张粗劣,是最便宜的那种。

纸张上字迹潦草,想必是匆匆写成的,仅辨认出一字半句,邵芸琅却惊喜非常。

她拿出一张名帖递给灵犀,吩咐道:“灵犀,追

上去,将这个送给那位先生,告之他,临渊阁下个月初一开业,我整理了许多夫君的作品展示在阁楼上,请他到时候来凑个热闹。”

“是。”

谢渊生前留下的作品极多,出版的只是凤毛麟角,邵芸琅闲来无事时就会进行整理,书画最多,还有不少读书心得,她觉得好的便摘录出来。

她会想到将望白楼改成临渊阁,也是灵机一动,想将谢渊的这些作品公之于众。

谢渊的生命太短暂了,如昙花一现,但是她要让他的名字流传下去,让江南学子听到这个名字便肃然起敬。

邵芸琅亲自打扫坟前,摆上祭品,与谢渊说了一会儿话。

其实她最清楚,阴阳相隔,便是她说再多,谢渊也是听不到的,送的东西再多,他也不可能收到。

所谓的祭拜,其实只是缓解未亡人的寂寞罢了,安慰的是他们这些活着的人的心。

“夫人,您看,这个东西不知是谁送的,看起来有些奇怪。”墨香手里拿着一个铁盒子,这样的东西确实不应该出现在墓碑前。

邵芸琅接过来看了几眼,铁盒边缘已经生锈了,看来不是今日放的,四面光滑,不像能打开的样子,但是里面明显是有东西的。

“谁会送三爷这样的东西,也太奇怪了。”

“不要紧,放那吧,也许是谁的心爱之物。”邵芸琅正要脱手,手指摸到了一点起伏,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铁盒底端刻着画。

个棋盘,两颗棋子,三个小人,四方桌,画得极为粗糙,但也极为用心。

邵芸琅摸到了边缘上的两个字:岱川。

这两个字极为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但又太过普通,她一时记不起来。

邵芸琅把东西放回原处,再怎么看也觉得是个丑盒子,不明白放它在这里的人是想表达什么。

回程途中,马车颠簸了一下, 邵芸琅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两个字什么时候见过了。

那是杨钺的表字。

许多年前曾在戏文里听说过,那时候杨钺已经战死,与许多名将一样,他的名字在那几年频繁地出现在各种戏文中。

台上演绎着真真假假的故事,台下的人也曾短暂地记住了这位为大庆献身的将军。

岱川……这或许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表字吧,那时候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算算时间,再过一年半他也到了及冠之年,看来是准备继续沿用上辈子的表字了。

“夫人,后面有辆马车一直跟着我们。”车夫老魏的声音传进来,打断了邵芸琅的回忆。

“从何时开始跟着的?”

“咱们出墓园的时候就跟着了,只是起初老奴以为是顺路的,但刚才我故意走了岔路,对方也跟上来了。”

邵芸琅看向窗外,这段路没人经过,荒山野岭的,确实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停车,就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吧。”她倒也不怕,在姑苏城里,与她结仇的人只有一个沈家而已。

老魏将马

车掉个头,邵芸琅站在车门外,很快就看到了后面跟上来的马车。

赶车的车夫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马车的样式很简单,就像是大街上车马行租来的款式。

“吁……”道路狭窄,只容一辆马车经过,邵芸琅的车停在路中间,后面的马车只好停下。

邵芸琅大声问道:“不知是何人一路尾随,可否出来见一见?”

对面的车夫回头问了一句什么,很快就打开车门,将一人从马车中牵了出来。

也是这时,邵芸琅才发现,那车夫竟然是位老妪。

而从车里出来的人更让她震惊,“梁霏语?”

她怎么在这里?

梁霏语已做妇人装扮,简单的一身白色衣裙,看着比邵芸琅还像个寡妇。

她跳下马车朝这边走过来,眼神锐利,与当初见过的那个柔弱知礼的梁大姑娘有些不一样了。

“邵芸琅,许久不见了。”

邵芸琅想到杨钺告诉她的一个消息,心情波动,笑着说:“我觉得,你应该称呼我为谢三夫人更合适些。”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她,梁霏语愤恨地盯着她,“你也配?”

“我不配什么?难道你是指我不配当谢三夫人?可我确实是啊,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看你似乎已经嫁人了,夫家姓什么?”

成亲的女子冠夫姓,不好再称呼闺名的。

梁霏语极为不堪地撇过脸,冷冰冰地回道:“这与你无关!”

“行吧,他乡遇故知,但你似乎并没有要与

我叙旧的打算,便在此别过吧。”邵芸琅说完便要进马车。

“且慢!”梁霏语喊了一声,快速朝她奔跑过来。

值吗

邵芸琅意外地看着她,这般不顾形象的奔跑实在不像梁家姑娘会做出来的行为。

难道她出现在这里真是为了自己来的?

梁霏语跑到邵芸琅的马车跟前,激动地吼道:“邵芸琅,你难道就不心虚吗?你害死了谢渊,你会遭报应的!”

邵芸琅一脸莫名:“什么叫我害死了谢渊?梁大姑娘,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难道你敢对天发誓,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谢渊的事情吗?你嫁给谢渊到底有何目的?”

邵芸琅简直要被她的理直气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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