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戏II
,落魄的样子很可笑。
刚才的李佳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李佳明,彷佛一个暴君,彷佛失控的野兽,彷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她想到这里,双臂抱紧了自己。
「夕颜,你怎麽了?」是裘尹玲的声音,她一进门立刻小跑到夕颜跟前,关切地问,「怎麽这样啊?谁欺负你了?」
「我没事。」夕颜抬头望了裘尹玲一眼,显然她的眼神还没有从惝恍中恢复过来。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说,到底谁欺负你了?」裘尹玲一副「我帮你出头」的神情。
「……尹玲姐,我真的没事。」犹豫再三,夕颜还是把话吞进了肚子,耳边回响李佳明刚才的警告。
裘尹玲也不再强求,她轻轻拍了下夕颜的背,拿起桌上的梳子,帮她把散乱的头发捋顺。
※※※
「人为什麽会突然生气?」
「易怒,会因为一点小事突然暴怒。」
「有时突然情绪失控怎麽回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夕颜斜靠在床上,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这些关键词,却只得到了一些诸如「多睡觉,多休息,保持营养均衡」的模棱两可的建议。
她刚要关闭手机,简讯铃「哔」得响了,一条简讯浮现在锁屏上:「楼下等你,立即赴约。——李佳明」
夕颜看到李佳明三个字突然条件反s似的把手机扔老远。
「滴,滴——」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她被吓了一跳。夕颜没顾上拖鞋,赤着脚跑到窗前,躲在窗帘缝里往楼下看,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黑se豪华轿车,车盖优雅的弧度隐匿在树荫下,金属边闪着银光。
车窗缓缓下降,驾驶座内露出一张脸,朝着这边的窗口望来,是他。
隔着窗帘也彷佛被发现一般,夕颜感到一阵气血上涌,这时又传来一条简讯:「不需要打扮,马上下来。」
李佳明没有回答。他凑过身,夕颜紧紧地贴着车座,想为他让开一点距离。但没有用,他还是以几乎压在她的身上的方式,从她右侧的座底ch0u出安全带子,再为她系好。
离合器,挂档,一脚油门,动作乾净利落,车「簌」地飞了出去。
车开得很平稳,前窗外的景se慢慢由公路变为林荫,天se由亮转暗。路两侧的路灯一排接一排地打开,是深蓝se的天幕下唯一温暖的存在。
车里没有播放音乐,静地能听见小声的马达。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後,终於停下了。
李佳明又探过身,在他伸手把夕颜的安全带解开的时说:「下车後什麽都不要问,跟着我走就行了。」他的声音和动作一样轻柔,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下车後,他绕半圈走到副驾驶座门前,为夕颜打开车门,又把一只手臂送上做下车时的扶手。
夕颜一下车,抬头一看,「中土海景酒店」五个字赫然在目。是本市有名的一家奢华五星级酒店,以私密x和顶级酒店t验着称。
不详的预感袭来。夕颜很清楚,一个男人带一个nv人去酒店不会有别的什麽事。她立刻想ch0u身逃离,李佳明在她背後俯下身,帖着她的耳边说:「如果你实在想支付,我不介意收一笔违约金。」
听到「违约金」三个字,她浑身像过了电一般,他伸出一只手臂把恍恍惚惚的夕颜整个人揽住,进了酒店。
门口的服务生很殷勤地为他俩推开门,一进门,就被中央空调温暖的空气包围。
夕颜虽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nv孩,但还是为眼前奢华的装修所惊叹。酒店大堂宽阔敞亮,十几根罗马柱头镶嵌巴洛克式雕花,顶棚的巨型水晶有三层楼高,光彩耀目,大理石地板清澈得能倒映出人像,红se厚毯从门口一路延伸到前台。
走到前台,前台小姐一看来者,立刻说:「李先生,您预约的1402号总统套房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入住。」
李佳明点头,随後走向右边的直达电梯。
很熟悉了,看样子经常来,夕颜嘀咕。在透明的直达观光梯中,两人沉默着。
夕颜低着头,看着电梯外的景se一点点缩小,她鼓起勇气,义正词严地说:「李先生,我做人是有底线的。如果你……如果……」她不知道该怎麽说下去。
「叮——」,电梯门开了。按钮上的数字14,熄灭。
李佳明偏了偏头,淡淡地来了句:「我又不会把你怎样。」随後走了出去。
真的吗,可以相信他吗?可是想那麽多有什麽用,事到如今,夕颜也只得跟着他走。
一进门,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整排窗明几净的落窗,而窗外,夜幕下,可以看到b天空还要辽阔还要深蓝的大海。
夕颜跑到窗前,海平线和蓝天连成一线,水天一se。只有偶尔的海鸥掠过,但转瞬又与海浪融为一t。「我的天,这里真的太美了!」她兴奋地转头,发现李佳明看着她,一边在松领带一边朝她走过来。她全身一僵,警觉地看着他,脚步慢慢地往後挪。
「嘭。」她退无可退,身t贴到了窗玻璃上,说:「李先生,你刚才说过的,不会对我怎麽样的。」
「你说话要算……」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带着震惊和错愕被李佳明一把拥入怀中。
「让我抱一下。」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彷佛是请求,又彷佛是命令。她的脸被按在他宽厚的x口上,他的声音从x腔里共振而出,穿入她的鼓膜,引发了她全身的震荡。夕颜消极地抵抗了一下,既没有思考的方向,也没有挣扎的余力。
接着,他的头顺势低下,鼻尖沿着她的耳垂、脖子、一路下滑来到颈窝,连呼出的热气都在撩拨她的每一根汗毛。她背靠着窗玻璃,连脚趾头都缩在一起。
「李……李先生。」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变得沙哑乾涩。而李佳明双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并不允许她半分退让。
他的唇从她的耳边,掠过她微微涨红的面颊,探到她的唇边,带来了一阵薄荷的香味。
「夕颜……」他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闻着她的发香。
夕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佳明第二次叫她名字的时候,会是在这般情景之下。
「唰。」他按下一个红钮,两边的窗帘慢慢朝中间合拢,遮住了全部的落地窗。房间内瞬间一片幽暗。
四周突然变得一片黑暗,而夕颜还在李佳明的怀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向她发出警报,接着她使出全部的力气推开他。
「叮铃铃铃~」手机铃「不合时宜」地响起,夕颜0到了自己的右侧k袋,掏出手机接听。李佳明松开了手。
电话那头传来林安焦急的声音:「夕颜,你在哪里?!」
「我……」夕颜一时不知怎麽回答。
「微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到处也找不到你人,你到底在哪?!」林安的声音是真的急了。
夕颜抬头看了眼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她又看了李佳明一眼,他斜着脖子,脸上的表情蒙昧不清。
她能怎麽跟林安说呢?被李佳明用简讯威胁,上了他的车,一路到酒店还开了房间?虽然什麽都没有发生,但他能信吗?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李佳明一把拿过她手里的手机:「夕小姐和我在一起。」
「哦?噢……是李先生啊。」林安语气变了,「……夕颜下午能回得来吗?」
「恐怕不行。」李佳明捏着手机,语气很强y,「夕小姐最近两天的行程我会安排的。」虽然林安的话没说完,但已经被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