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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舞互文——专访j屎藤文学舞蹈剧场

 

间点表演,是多大的历史定位啊!她不愿意这等机会落入外来团t手中,她想要让台中市民亲自见证这一刻。然而,多出一倍的成本、一千八百个位子,以及仅剩三周的宣传期,这些对上剧团来说都是莫大的压力。有人语出怀疑,但上剧团打破所有人的眼镜。演出当天,一千八百张票几乎售罄,打破台湾的售票纪录。「我每天都看着票一张张再少。」尚筠老师忆起往事仍忍不住心中感动,「你说,台中对我的连结有多重要?」

「挫折对我来说是必须要面对的事实,因为在台湾的主流价值上,戏剧不是一个产业。」上剧团发展的过程中曾有一度面临倒闭的危机。那时剧团陷入财务赤字,所有人的钱都烧完了,他们不得不考虑收掉剧团这个决定,後来让尚筠老师决心坚持下去的原因有三:一是适时出现,协助剧团转型的赞助者;二是不愿熄灯、不想轻言放弃的团员们;三则是尚筠老师方出生便得与si神拔河的侄nv。她一直觉得侄nv是随时会熄灭的小生命,当她透过电话听见小侄nv大病已癒,在话筒那头牙牙学语的刹那,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连那麽小的孩子都能熬过生si难关,那她凭甚麽不能挺过眼下的挫折呢?

学艺术的人天生有gu傲气,是不会轻易求救的,但在那段濒临倒闭的时间,上剧团艺文工坊向外求援了,承认自己的不足,寻求他人的理解和协助,在外界的帮忙之下,剧团的困境才慢慢舒缓,得以继续营运下去。「如果主流价值觉得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只希望当有一天我们家的小菩萨讲到她姑姑时,她不会觉得她姑姑是个失败的人,就算今天剧团没有成功,我都要告诉她,我曾经为了我自己的梦想而努力过了。我愿意为了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尚筠老师如此对我们说道。

上剧团近年来也开始走进学校,举办「面面剧道」讲座、校园巡演……,在一场又一场讲座的过程中,上剧团也从学生的那儿得到不少令人印象深刻的反馈。「你知道吗?几乎每场演出结束後,都会有人来跟我们说,他就是剧中的谁谁谁。」有人在演出之後来找讲师分享自己的生命故事,还有人因为看了上剧团的戏大受感动,而来应徵演员。有越来越多人认识上剧团,从戏里面找到自己,有人看见了上剧团这几年的努力,愿意投身与他们一起耕耘……,这些对尚筠老师来说都是值得欣慰的事情,因为这一切都代表着,上剧团用戏剧改变世界的力量开始逐步发酵了。虽然有些人觉得上剧团在校园里演说的模式有点譁众取宠,但尚筠老师对此事有不同的见解,她认为如果只是一gu脑儿放简报,无法x1引学生的注意力,无论台上的人讲得再怎麽卖力,底下的人也还是继续在玩手机、聊天、睡觉,一副ai理不理的样子。「你不可能改变现在的孩子,那你就先改变你自己,让孩子来发现你吧!」於是,上剧团主动出击,淘汰固有模式,改以与观众互动的方式进行宣导,每场演出的气氛都很活泼热络,她认为,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打中孩子的心,让孩子们愿意听演讲者说话,这样的演说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当我演戏给你看、唱歌给你听,三不五时还把你抓上台和我一起演戏,你还好意思不听我说话吗?」她俏皮地反问我们。

「生命本来就是这样的旅程:合,是一件幸福的事;分,不一定是件难过的事。」聚合离散是人生的课题,亦是剧场界的一大问题。在上剧团常发生一个情况:当老师费尽心力培养出一个新的演员後,那名新演员常会因为一些个人或家庭的因素而选择离开舞台,造成剧团往往要再多花时间去培训其他演员,然而对於这个循环发生的结果,尚筠老师并不怨怼,她说:「对於剧团来说,当你愿意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是很开心的;当你需要去面对你人生中的抉择时,我们是祝福的。」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温暖且豁达的态度,许多离开上剧团的演员日後仍会走进上剧团的大门,也许是回来短暂地协助出演一出戏;也或许是回来感受剧团里那种宛若家人的氛围。「我常常讲,上剧团的门不锁,你按门铃,我们在,我们一定开门。我们不抗拒任何人。」同时她也提到,若是有人回来剧团看他们,她总是挂着开心的笑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唉呀!回来啦!过来我抱抱。」在话落之际,给回来的团员献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现实生活中会面临剧团与演员的道别,在演戏的过程中,演员自己也有一个重要且困难的课题:和角se告别。梁朝伟当年出演韦小宝,他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才脱离那个角se,证明了角se和演员之间的羁绊有多麽强烈。不过,无论这两者再怎麽紧密,戏会落幕,而演员的人生仍继续在流动,人不能一辈子都陷在角se里。如何不被角se影响自己的生命,尚筠老师有一个小方法,那就是写「与角se诀别书」。「每次戏演完了,我就要求我的演员们写与角se诀别书,好好地感谢角se,并与角se告别。」她耸了耸肩,「当然,能不能完全放下这个角se还是得看演员自己。」

除此之外,尚筠老师也会在杀青戏时要求演员们与舞台、与他们演戏的空间告别。或许是因为不舍自身与角se所产生的感情,也或许是因为想起与这个空间相处的点滴,每当这个时候,戏演完了,许多演员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如此多情而敏感的团队,也难怪会有外来的演员将上剧团艺文工坊称为「最ai哭的剧团」,而对於这个形容,尚筠老师是这麽回应的:哭没有甚麽不好,哭是一种人们宣泄情绪的方式。「只是,」尚筠老师单手扶额,故作忧郁貌,「这造成剧团里消耗量最大的生活用品往往是卫生纸。他们真的好ai哭喔!」

「我觉得老天对我是厚ai的,我曾经离开过,但祂再度让我回到我深ai的领域。」谈起尚筠老师自己的戏剧路,她说,自己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电视儿童,连隔天就要段考了,她也还是照看不误,从ai看电视的童年开始,她便确立了自己的梦想就是当个演员。在高中时期,她的学业成绩很糟糕。某天,她问了成绩很好的同学一句话:「你将来想做甚麽啊?」在那个大学录取率极低的年代,她同学这麽回答她:「不知道,有大学肯要我就很好了。」闻语,尚筠老师倍感讶异,讶异那个同学怎麽会没有自己的梦想?「那你的梦想是甚麽?」那名同学反问她,而尚筠老师说,她想当个演员。那同学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那你加油」。「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被鼓励了。」尚筠老师笑道。後来她决定报考夜大,因为她认为自己的成绩绝对上不了大学。她到补习班用功苦读了一个月,但最後的结果却令她心灰意冷——她考夜大的成绩b她考大学的成绩还差,足足差了三十分。後来,她听从学姊的意见,去报考三专,她考上的科系正是戏剧科。当亲戚听说她考取戏剧科时,纷纷打电话到她家,劝她不要去读,但她母亲却没有反对她去读戏剧,她母亲只对她说:「我知道我反对你也没有用,但家中没有关於「戏剧界」这方面的资源可以协助你。」

「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资源,如果想要达成梦想,我只能靠自己。」尚筠老师这样对我们说。「戏剧」对尚筠老师而言是个信仰,然而这份信仰却曾一度动摇过。当她毕业之後,她满怀自信,心想应该有许多剧团会拿着合约来找她,无奈事与愿违,她整整一个月没有走出家门,感到挫折的她找了份传播公司的工作,她是公司里学历最高的扫地小姐,之後她回到父亲经营的工程事务所,帮父亲处理业务……,她横向累积了许多生命经验,磕磕碰碰多年,绕了好多个圈子,最後在近不惑之年的时候,重新回到她所热ai的戏剧里。她在各高中担任表演艺术科的老师,并成立上剧团艺文工坊。当初决定成立上剧团艺文工坊的时候,母亲是很反对的,她母亲觉得老师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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