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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凌空飞架的长空栈道,中峰亦名玉女峰,依附于东峰西壁,是通往东、西、南三峰的咽喉,华山派的基业也就是建立于此。
华山山路奇险,景色秀丽,从华山脚下到青坷坪,一路上风光幽静,山谷青翠,鸟语花香,流泉垂挂,令人心旷神怡。青柯坪以东才是真正爬山的开始,这里有一巨大的回心石,站在石上往上一看是危崖峭壁、突兀凌空的“千尺幢”,若是平日胆小的人就在此停住,准备往回走了,只有不畏艰险,勇于攀登的人才有机会领略到华山险峰上更美的风光。千尺幢窄陡的石梯容纳一人上下,有近四百个石级,非铁索牵挽,难以攀登。过千尺幢经百尺峡就到了“老君犁沟”,这是夹于陡绝石壁之间的一条沟状道路,其尽头是“猢狲愁”,顾名思义,连猴子都发愁,说明崖壁是多么陡峭了。过了猢狲愁就到了华山北峰。华山的引人之处,也就在这个险字上。
如果由北峰南上华山,则要闯过“仙人砭”、“天梯”、“阎王砭”等险处,来到一条长几十丈,宽仅二尺余,坡度极陡的名为“苍龙岭”的山脊前。这里两旁千丈绝壁,仅有这条石脊通达对岸,人若行走其间,会感到心惊肉跳。好在两旁设有栏杆,扶着栏慢慢往前走,眼睛别向险处看就可以了。这里有个“韩愈投书处”的。就是唐代大文学家韩愈游华山,好容易鼓足勇气爬上了“苍龙岭”,回头一望,见山路如此险绝,不禁大惊失色,想着这次可能回不去于是写了遗书投下山涧。这里的崖壁上就刻有“韩愈投书处”五个大字。
过了“苍龙岭”,就可以到华山的最高峰南峰。然后从南峰下来,再往东峰和中峰。这当中也有不少险路。华山绝险处要数长空栈与鹞子翻身,惊奇万分,要步步小心。
此时,在华山派高大庄严,气势恢弘的大门前,十二名精神抖擞的华山派弟子肃立两旁,两名衣着光鲜的中年人正站于门首,对前来道贺赴宴的客人躬身相迎,大门内侧,隐隐传来热情悠扬的迎宾之曲。
午时刚到,男人等人抵达华山派门前,她松口气道“看来宴会还未开始。”
她立即让男人递上拜帖,门首两人看了帖子,立即面泛喜色,其中一人上前与与她热情寒暄,另一人向内高声唱道“玉湖山庄她洛夫人到。”
少顷,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出,从大门里走出一位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妇和一名少女,中年人步伐沉稳,边走边笑道“洛夫人驾到,蓬荜生辉啊,只是为啥没见到张老弟呢?”
师妹,你现在是不是高兴点了?那我走了。”
师兄带着他的剑走了,我心里那块窟窿有了填补。
师兄还活着,真好。
师兄前脚走,楚群后脚就来了,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他没穿龙袍,披了一件最普通的单衣,身体看上去单薄了一些,胡须冒出了青茬,眼眸也没了往日的光彩。
他的手还缠着绷带,是真的伤得不轻。
我有点于心不忍,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错怪了他。
可他那样子,仿佛是他犯了错误。
进了屋踱步到我面前,楚群攥着手半天憋出一句话。
“你见他了……开心吗?”
“……楚群,谢谢你这次没动他。”
我把面前的茶具推到一边,从箱子里翻找了半天,拿出一套封存的酒具,开始煮酒。
“青梅酒是没有了,但是这翠涛醉也不错,你将就一下。”
我熟练操作酒器,没理会抖成一团的楚群,他略欢快的帮我倒酒取杯,眉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脸外。
“涟依,你终于肯给我煮酒了!”
“涟依,皇后位子空了,我要立你为后,我已经下了旨。”
“涟依,你能回来我可太开心了,我这刀挨的真值…我把煮好的酒送到他面前,抬头静静的凝望着他:“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煮酒。”
他脸色僵了一下,立刻又挤出笑容:“那我戒酒,以后改喝茶
“楚群,你清醒点,放我走吧!”
楚群的酒没有喝成,他是挺想砸了酒杯,但是抖了几抖那杯子终是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么大一只楚群,那么大一个皇帝,哗啦啦的泪水从那张哪怕憔悴都挡不住俊朗的脸上滚落下来。
他抱住我,终于忍不住失态了。
“对不起,涟依,我错了,可我实在是不能离开你……你不能走,我会发疯的,涟依,你再等等我,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什么都不瞒你,我哪个女人都不要,我们拜过堂的,你忘了吗,我是你的夫君、拜过堂的……涟依……”
那一天,他埋在我颈间哭了许久。
哭得我心里很堵,可是我也清楚,我不能心疼他了。
我告诉他,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曾经的真心,早已被他不经意间,一刀磨薄一寸,一刀砍掉一块。
就这么林林总总断断续续,我站在那,回头再看的时候,发现已经所剩无几了。
“楚群,如果还待在这里,待在你身边,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脸色白了一白,似是想到了那天拿刀的我,终于放开了手。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这一夜,你要属于我,过了今天,一切随你心意。”
“涟依,就算,是你我好聚好散。”
我同意了,他想要一个体面的分手,那就满足他。
那一夜,他极尽温柔,吻遍了我每一寸肌肤,许是即将重获自由,我心中无挂碍,不知不觉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楚群这一次没让我失望,他真的放我走了。
他站在城墙上,我坐在马车里。
车辙滚动,我没有回头也没有招手,走得悄然无声。
他给了我很多钱,通关路引,还有一把他用过的剑。
我没有拒绝,放下是在心里,看到东西也不会睹物思人。
天地之大,我不知道我到底该去哪里,一路走走看看,领略下山河风景也颇有趣味。
我想走得更远一点,去靖国看一看。
三个月后,我到了边陲的一个县城,偶尔呕吐起来。
开始我以为是水土不服,大夫却告诉我,我怀孕了。
老天爷跟我开起玩笑。在一起七年没有结果,彻底抽离的时候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牵绊。
我怀了楚群的孩子。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不该要他。
可没想到大夫刚离开,师哥姜梓初竟然进来了。
他看着我的笑容里有些失落,随后目光就落到了我的小腹上。
“我都听到了,孩子是他的吗?”
遇到他我着实高兴,我点点头,连忙给他倒茶。
师兄没说话,沉默半天转身出去,过了许久端来一碗绝苦的药汤,放到我面前,“喝了吧,你已经离开了他,应该有新的人生。”
我端起药,放到嘴边,苦涩的味道由鼻腔冲入了我的脑袋,我仿佛听到了婴儿的啼哭。
“孩子,我们的孩子…”
还有楚群错以为我有孩子时候惊喜得想要保护的样子。
我最终还是放下了药碗。
师兄似乎并没有意外,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落寞,他笑笑替我挽了挽头发。
“涟依,你既要这个孩子,那跟我成婚吧。”
师兄说孩子出生不能没有父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