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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风暴(七)

 

一夜喧闹,为庆祝小yan成年而特制的甜派被族人们分食jg光,储藏多年的洛麻果酒更是一桶接一桶地开封,部分人早早就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连酒量十分惊人的牧岩都喝到双颊酡红,说起话来甚至稍嫌颠三倒四,让扶着他的风杏啼笑皆非。

瞥见小yan与南河朝她走来,风杏略一思考便想到了两人每年都会在小yan生日时去看萤火虫的惯例,现下已过午夜,时间正好。

「今年还是要上山啊?」她笑问。

「嘿嘿,除非找到红se萤火虫,不然我绝对不会放弃。」小yan将手背在身後,凝视着风杏同样因微醺而泛红的双颊,忍不住放轻了嗓音道:「如果找到了,我一定要谢谢牠……可以来到萨尔玛、可以在这里长大,真是太好了。」

闻言,向来感x的风杏立刻sh了眼眶,边擦着泪边骂道:「你这孩子存心想弄哭我!」

小yan笑yy躲开风杏想打她pgu的手,将南河拉到自己身前当挡箭牌,只露出一颗头来,「那我们先走啦。」

拿她没办法的风杏点点头,即使知道有南河全程陪着,还是忍不住叮嘱:「小心安全,上山路上别太急躁,踩到落叶容易滑倒。」

闻此,小yan忙不迭应了,两人才在风杏的目送下转过身,慢慢踱离小广场走往北山的方向。途中,小yan莫名停下了步伐,不由自主回头望了眼,承载着族人们心愿的篝火燃烧得热烈,明yan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好似永远不会熄灭。

她收回视线,在唇边g勒出清浅的微笑。

随後,却发现南河略显困倦般按了按眼角,右手拇指和食指在鼻梁r0u划了两下,彷佛想藉此动作让自己提振些jg神。

「怎麽了,你不舒服吗?还是太累了?」小yan面露担忧地扯住他的衣角,迟疑道:「还是我们就别今天去了?」

南河连忙摇头解释:「没有,大概是刚刚香木气味的影响,听莫林说有助眠的效果,今晚说不定会睡得很好。」

小yan这麽期待,可不能被他jg神不好破坏了兴致。

「香木?」狐疑片刻,小yan才拍了下手,「啊!我的确一直有闻到一个特殊的香气,在篝火旁边特别明显,原来是里面有特殊木材的关系吗?」

「嗯,听莫林说是商队特地带来送牧岩叔的。」

两人一路闲聊着来到北山。由於是每年固定的行程,平时也偶尔会到山上寻找药草,即便在仅有一簇魔法微光照明的深夜,上山路径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丝毫难度,顶多就是听风杏的话稍微放慢了下脚步,但依然很快便来到了萤火虫密集的小水池附近。

乾净的水源,是萤火虫们的最ai。

入眼尽是美丽的h与绿se萤火,本身并不灿亮的幽光却在夜se中格外清晰,且很神奇地并未构筑出诡谲的氛围,反而无端令人感到心绪宁静。

可惜放眼望去,似乎还是没见到散发出红光的萤火虫。据说萤光虫们的寿命极短,每一年出现的都是新的个t,或许那只形单影只的绯se萤火虫早在十多年前就孤单地回归了尘土……可牠引领着自己来到小yan的身边,并将永远活在他的记忆里。

南河的眼神不自觉转为柔和。nv孩没有被又一年的扑空影响兴致,而是在水池边愉快地绕着圈,萤火虫们彷佛成为了她独家的妆点,又或者在那些小小的生命眼里,她是更加受到青睐、耀眼夺目的存在。

「嗨,跟你们说,我今年十五岁了喔!」将手圈在嘴边,小yan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往後走了几步,南河靠坐在一棵树下,亦不出声打扰,就这麽安静欣赏着唯有他一人得见的美景,渐渐地,放松下来的身心让他感觉意识有些昏沉……

恍惚间闭上了眼,再张开眼时,却身在一个陌生的昏暗空间里,连小yan都不见踪影!他诧异地起身打量四周,最终聚焦在远方一个佝偻的背影上。

他惊喜地睁圆双瞳,人影缓缓转过身来,对他露出和蔼温柔的笑。

「长老爷爷!」南河急忙叫唤,迈开腿往前飞奔,可惜无论再怎麽努力奔跑,与长老之间的距离都未曾缩短。

心里隐约意识到什麽,他倏然止住步伐,按着双膝急遽喘气,再抬起头时,长老身边竟站满了他所熟知的人们,牧岩、风杏、莫林……一张张他所熟悉的脸孔,这当下竟离他如此遥远,且正逐渐被两旁侵袭而来的黑雾所吞噬。

他僵y摇头,眼睁睁注视着在乎的身影接连背过了身,一步一步走往更深处的黑暗,而他无法阻止,仅能声嘶力竭地叫喊──

「别走!」

猛然惊醒,南河往前探出的手被另一双温暖的手掌握住,小yan写满仓皇的面容映入眼帘,他刚想启口安抚自己只是小憩时作了噩梦,却发觉x口ch0u疼得厉害,像有什麽在里头不停地翻涌、撞击,很快就会直接冲破这副躯壳。

小yan轻轻触碰他的颊畔,秀眉紧蹙,「南河,你的脸se真的好糟糕!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我担心你的身t有什麽……」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接连不断的炸裂声响起,轰隆隆的巨响将两人的心弦转瞬间拉扯到最紧绷的状态,那声音不似单纯的警报,根据记忆,南河只在战场周边听过与之雷同的爆裂声响。

「发、发生什麽事了?」小yan缩起肩膀,从双眸当中流露出恐惧。

此时此刻,南河脑中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必须尽快下山!

费力地咽下痛楚,他握住小yan的手撑起身子,整个人却忽然晕眩,踉踉跄跄靠上一旁的树g,滑坐在地,喉头蓦地腥甜,居然往前呕出一口血来。

「南河!」小yan失声尖叫,指尖擦过南河的嘴角,在下颔留下一片殷红。

……八成是毒,他究竟什麽时候中毒的?若以身子产生异状的时间点来推测,应该是在庆典期间就不慎摄入了,可他在庆典上就只吃了莫林递给他的烤串以及风杏亲手做的甜派,顶多就是被牧岩强灌了一杯酒,其他时间大多在关注小yan的情况。

随後,意识渐趋模糊的脑海掠过一个猜想,却使他浑身都战栗起来。

「香木」!那是商队特意带来的礼物,而他潜意识中明明察觉了不对劲,却以为是自己多想,甚至选择将兰泽不中听的告诫抛诸脑後。

若他的猜测无误,那有很大的可能x是商队主千和背叛了牧岩叔!多年的旧识和好友,牧岩叔对他没有任何怀疑,始终以心相交、以礼相待,却被趁虚而入,但千和有什麽理由这麽做?萨尔玛遭难对他而言没有好处。

思及此,千和来访那天他偶然听见的对话在脑中浮现。

「小堇又怀孕了,这趟就没有跟着出来,茉茉也吵着要跟妈妈待在一起。」

难道他的家人不是没办法过来,而是被羽族挟持作了人质?毕竟有上一回同族入侵者的前例,让南河在短短数秒间就大致理清了一切。

可惜,浑沌的脑袋差不多到了极限,即使吐过血,盘踞在x口的痛感也并未减缓,甚至连手脚都开始发麻,视线和听觉也模糊不清,小yan哭泣的脸庞在视野中摇晃,尝试许久却抬不起双手的他竟无能为力。

幸好,拥有特殊t质的她并没有受到毒药侵害,她会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下一秒,金se光芒乍现,有阵暖意迅速将他包围,原先犹如小虫啃噬四肢百骸般的痛苦随之减轻,扼住喉咙那只无形的手也被强行驱离,小yan破碎的呼喊慢慢在他耳边清晰起来,刚成为小大人的她用力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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