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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周望舒流着泪点头。

“你那时候救了一个小男孩儿,穿的是一条红裙子。”

周望舒没明白这其中的联系。

“那个女人在陈迟俞面前自杀的时候,穿的也是一条红裙子。”

闻言,周望舒脑子有根弦“啪”的断掉了。

她曾以为,陈迟俞在一开始就那么纵着她,是因为他记得他们的初遇,对她印象还算不错,但这里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怪不得,他那么快就对她动了心,那么快就爱她爱得那样深。

看她表情,陈聿知道不用再多解释,“你救过他一次,所以这次,算抵平了。”

“但周望舒,你能不能,”陈聿恳请她,“再救他一次?”

周望舒怔住。

她……还可以救他吗?

“陈迟俞那个人,以前虽然不能和女性接触,但他心底并不抵触女性,按理说,他这种有心理疾病又缺乏父爱母爱的人,应该会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但他用三十年才让一个人走进他心里,”陈聿看着周望舒扯唇笑了下,“你猜,他需要用多久才能把这个人挪出去?”

心脏上像压了块巨石,周望舒觉得心口很沉,很堵,连气都快要透不出来。

陈聿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停顿片刻后再次开口:“算命的也说,他要是三十三岁之前结不了婚,会单一辈子,他跟我太像,我见不得他孤独终老,所以恳请你,再救他一次。”

“至于怎么救,办法你自己想,有需要可以跟我说。”

来这一趟,陈聿要说的就这么多,话撂下,他没有多停留。

陈聿走后,周望舒没有回屋,就一直坐在那儿,坐到了日落,再到黑夜,又从黑夜到另一个白天。

她在想,她要怎么回到陈迟俞身边。

在想她和他的未来。

早上八点。

阳光照在露台的石膏浮雕上, 晨风带来阵阵草木香。

周望舒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伸手将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过来。

吹了一晚上冷风,她手指冰凉, 都开不了手机, 给手指哈了哈热气才成功指纹解锁。

在通信录找到陈聿的号码,她打过去。

等了会儿,没人接, 估计是还在睡。

她没继续打,把手机扔回了桌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 看见刘姨端着一碗枸杞小汤圆过来。

“望舒, 吃点儿热乎的吧。”刘姨把小汤圆放到她面前。

“谢谢刘姨。”周望舒坐直身体,习惯性地拿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圆。

她确实有些饿了,身上也冷飕飕的,但看着这碗热乎乎的汤圆, 她却没有什么食欲。

“刘姨,帮我拿些松川过来吧。”

“空腹喝茶对胃不好,望舒你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吧。”

“嗯。”周望舒轻轻嗯一声, 舀了一勺汤圆放进嘴里。

见她愿意吃东西, 刘姨笑道,“我这就去拿松川。”

周望舒吃了半碗汤圆后开始煮松川。

盛出第一盏茶时,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有人打电话过来。

来电人, 陈聿。

周望舒接起电话, “喂。”

“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办法是有, 但前提是我得见到你们老爷子。”

“你想什么时候见?”

周望舒表情微惊,“我什么时候见?你们老爷子是我想什么时候见就能什么时候见的?不是说就算是你们陈家内部人想见一面老爷子都很困难?”

“那是别人。”

得, 他牛。

“那我明天就想见,能吗?”

“等我微信。”说完,陈聿挂断电话。

几分钟后,陈聿给她发来微信:【明天下午五点半,我来接你。】

-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陈聿准时出现在周望舒家门口。

周望舒上车,和他一道去了陈家老宅。

陈家老宅门庭宽阔恢弘,颇有古时皇室之风。

他们与陈老爷子在老宅膳厅会面。

这是周望舒第一次见到陈老爷子。

老爷子面相和善,穿着一袭中山装,手里拿着串佛珠,身姿一点儿也不佝偻,看起来很精神,完全不像已经七十多岁人。

看到老爷子后,周望舒起身向他微微颔首:“老爷子您好。”

“坐,不用客气。”老爷子摆摆手,在她对面坐下。

坐下后,老爷子将佛珠放到一边,“先吃饭,有什么我们边吃边说。”

三个人开始动筷。

一开始,谁也没提正事,就聊着家常。

聊着聊着,说到陈迟俞,周望舒这才切入正题,“其实我今天来老爷子您,就是为了陈迟俞。”

老爷子笑笑,“我知道,小聿跟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也大致清楚。”

既然老爷子什么都知道,多的周望舒就不说了,准备直接拿出计划和老爷子商议,但在此之前,她先提了一嘴:“听说,有算命先生给陈迟俞算过,说他三十三岁之前如果结不了婚,会单身一辈子。”

“是有这回事。”

“如果我说我想嫁给他,您会同意这门婚事吗?”周望舒开门见山地问。

老爷子失笑,“我从来不干涉小辈们的婚事。”

“那作为陈家未来儿媳,若周家被人恶意收购,您愿意出手援助吗?”

“信宏集团被恶意收购了?”老爷子问道。

“现在还没有,但如果您愿意出手援助,那就会有。”

听她这么说,老爷子对她似有些刮目相看,要知道,信宏集团市值两千多亿,想要撬动一方资本来强势收购这么大一个盘子,并非易事。

“如果您愿意出手援助,我能保证您这边能以低于目前股价的价格购得信宏集团24的股份,”周望舒继续说,“不知道您有没有听闻,我和我爸感情非常不好,所以只要我嫁进陈家,我自然是站在陈家这边,只要在援助谈判时让我爸转让一些股份,陈家就能以24的股份实现对信宏集团的绝对控制。”

“这是个好买卖,作为商人,我没有理由拒绝,但是,”老爷子语锋一转,“作为迟俞的家人,我不会强迫他娶任何人,如果你想嫁给他,不管有任何条件,前提都是,他愿意娶你。”

最后一句话,仿佛一根细针,随着耳道游走至周望舒的神经脑髓,轻轻刺中了她脑海深处的某个地方,一些放置于此处的回忆浮现眼前——

在某对新人举行婚礼的黄昏,捧花落入怀中。

她问一个人:“我说如果,我想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那人眼底有笑意泄出,“你想嫁,我就娶。”

“你说的。”

“我说的。”

“他会愿意的。”她笃信道。

从陈家老宅出来,陈聿开车送周望舒回去。

车子驶出大门,陈聿瞟了两眼旁边的周望舒,“你这么确信陈迟俞愿意娶你,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一圈?”

“因为得师出有名啊。”周望舒说。

无缘无故,谁会前脚分手,后脚结婚?

她要为自己找个理由,也为陈迟俞找个台阶。

“而且,他是鱼,得钓。”

钓鱼最重要的一步,下饵。

她得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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