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节
再一抬头,阮知意他们都在看着她。
花芽尴尬地捡起花生米扔到嘴里说:“不、不能浪费粮食。”
高婶子哭笑不得地说:“现在条件都好了,掉在碗外面的食物不要吃,会有细菌的。”
花芽当然知道不能吃!
她是莫名的有些心疼她的大哥啊。
被亲小妹卖了,被人惦记着可还行?!
阮旅又喝了一小盅白酒:“上次要给你介绍的那位姑娘,就是林大哥家的亲妹子,人可好了。你啊,你小子没福气。要把老子我气死就好了。我跟你说,这姑娘很有自己的性格,你要是有想法一定要抓紧。”
阮知意很想多听听“林大哥”的事,意料之外地没有反驳阮旅说的话。
花芽不知道顾听澜内心愧疚不愧疚,八成是不愧疚。但是林娟骗了阮知意在先,这次被阮旅醉酒提了一句,她没好意思出头反驳。
咦?
高婶子不知道大家伙同桌异梦,心怀鬼胎,就觉得气氛很微妙,意外的和谐呢。
双方居然都没反对,还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俩人真有做亲家的可能?
吃完饭。
花芽和顾听澜从阮旅家出来,俩人默默地回家,商量对策。
第二天。
花芽知道要见面了,她着急地从学校回来。
傍晚,往小洋楼这边散步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往一区二区那边溜达。
顾听澜特意赶早回来。
还有些时间,花芽跟着顾听澜往一区里去看了看新种下来的橘子树。
花芽家里有橘子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也不藏私,结了橘子到处的送果子、送罐头。
到了这会儿,红砖房楼下种着一排排的橘子树,树上还坠着橘子,在橘子树下欣赏的人们见到花芽来了,纷纷向她打听种橘子树的诀窍。
像是赵雪、肖大姐还有麦婶子等人,干脆不让花芽去散步,拦着她让她说出个一二三来。
花芽挠挠头,看了顾听澜一眼。
顾听澜从善如流地说:“你们聊,我去找小阮上海边转转。”
花芽递给他一个“我懂得”眼神,让他离开。
昨天他们跟林娟说好,说服林八一先去见面。在这之前,要先把来往的信件内容让林八一记住。
林娟昨天没能把信给林八一,今天得赶着从西院过来说服林八一,并且把信件内容给他看。
他们约定的是晚上八点,还有些时间。怕在家属区撞到林娟过来,顾听澜有了任务,就是先带着阮知意往别的地方走走。
若是让他撞到林八一和林娟在一起,很有可能按照他的脑子能猜到写信的“林大哥”就是林娟本人。
顾听澜走以后,花芽继续教学。
“其实也没多难,就是想让秋天的橘子长的好,人就要勤快的剪夏枝。”花芽踮起脚想要够头上的小树杈,教她们怎么分辨夏枝和秋枝,她够了够没够着,讪讪地站在原地。
王梨花憋着笑,帮她把头上的小树杈拉下来,打着圆场说:“我知道了,这个肯定是秋枝,是要留下来的。”
花芽抓着小树杈说:“不对不对,你看这里的主枝和后面这个的延长枝,要这样的才是秋枝”
花芽在树下教学,边上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家属,全都专心的听着她讲话。
还有的看到有小飞虫落在她腿上,还拿着蒲扇帮着扇走。
阮知意被顾听澜找到,也没着急见面的事,慢悠悠地闲晃。
俩人走到这里看到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阮知意发自肺腑地说:“我以后的妻子要是能有小嫂子一样招人喜欢就好了。希望她也是和善、懂得生活的人。”
顾听澜说:“除此之外,你还希望对方是什么样子的?”
阮知意脑海里闪过阮旅对“林大哥”的形容,他咽了咽喉结,难得在顾听澜面前磕磕巴巴地说:“别、别的无所谓。”
顾听澜心中“呵呵”。
这些年惦记他大姨子、小姨子的人太多了,真没想到还会有人惦记他大舅子!
人心不古啊。
他们在这边溜溜达达的吹着秋风, 说着话,好不惬意,
另外一头, 都要急眼了。
林娟火烧屁股地跑到林八一家里等他回来。
方圆觉得奇怪, 她还想下去看看新种的橘子树, 怎么小姑子来到家里,也不说什么事, 就在沙发上干等着。
她看见林娟焦急的额角出了汗,她给林娟泡了杯今年春天的绿茶,给她递过去说:“慢慢喝点绿茶,清心降火。”
林娟都快被火烧死了, 哪里能降的下去啊。
阮知意跟她约着晚上八点在英雄碑见面,她还没跟林八一通气呢。
她烧着心火,盼来盼去总算等到大哥回来。
这下方圆知道小姑子为什么这么焦急了,这是可不得着急么。
林娟都要给林八一跪下了,嘴里翻来覆去地说:“大哥, 救救我的狗命吧, 我真的错了, 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其实替林娟见见笔友算不上多大的事,就是林八一想要掰掰林娟的性子。
这孩子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 比她二姐还有主意。她二姐好歹还算是个人, 能听听劝,林娟就是头倔驴, 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下南墙撞到了, 知道过来承认错误了。
林八一气的不跟林娟一起坐在沙发上, 他独自把饭桌边上的木椅子拉开坐下来说:“你们俩真是纯真的笔友关系?”
林娟解放包里放着厚厚一沓信件,她当即把她跟阮知意写的信拿出来一封封打开递给林八一看:“我们俩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
林八一不好看别人的隐私, 但是吧,都递在眼皮子下面,非让他看他也就扫了几眼。
正在他看信件的时候,花芽教完种橘子树,自己先往这边跑。
顾听澜稳着阮知意,看阮知意不停的看手表,明白阮知意对这场会面还是很重视的。
花芽在这边帮着林娟做大哥的思想工作。
林娟见花芽来了,仿佛看到主心骨。
小声地跟花芽说:“我已经求过大哥了,大哥还没松口。”
花芽也不能逼大哥,干脆跟着林娟一起,眼巴巴地盯着看着信件的林八一。
方圆都要笑了说:“事情说大不大,反正一开始就抱着很单纯的友情交往方面来往的,是男是女,我觉得无所谓。”
林八一身为男同志,更了解男同志的内心,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们也别求我了,我去就是了。反正我小妹要找对象,也要找知根知底的,这样单纯在纸面上交流过的人,我可不信。”
花芽想也不想地说:“不容你不信,人家就在你家楼下散步呢。”
林八一说:“怎么在这边溜达?他过来不得去招待所?”
花芽听出来了,林娟这是还没把阮知意的身份告诉给林八一。
她看了眼林娟,林娟小心翼翼地往她身后躲了躲说:“大哥,说不定你还认识这个人呢。”
林八一皱着眉头,微微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林娟小心地说:“我都说了,他姓阮。咱们部队里,还能有谁姓阮?”
“阮、阮阮旅?”林八一一下结巴了,这可是他曾经的大领导啊。
林娟一咬牙,全说了:“对啊,我的笔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