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节
鲁凯傻眼了。他骨头僵硬地“嘎嘎嘎”转向王天柱,一字一句地用尽量小的声音说:“熟、熟人?”
王天柱说:“这位很冷的人就是我爸。”
鲁凯说:“‘好大儿?’”
王天柱说:“对,所以没骂人,我真是他儿子。”
王欧度也傻眼了,重复一遍:“他、他是你爸爸?顾首长是你爸爸?你为什么姓王——”
赵明和伟辰一左一右捂住他的嘴,跟王天柱说:“你们坐这台车,我们坐后面的吉普车。”
王天柱跟后面车的司机说了要去的地方,转过头说:“不是我爸,难道是你爸?”
王欧度悄摸悄地说:“大柱,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啊。军三代?”
王天柱说:“再问我把你扔海里喂鱼。”
王欧度没往心里去,他们兄弟之间关系太好了。等到他们在后面的吉普车做好,两台车启动,去了招待所的食堂。
这顿饭顾听澜没刻意端着,用慈祥的态度接待他们。不光各式各样的海鲜源源不断地给他们吃,还给他们上了酒喝。
这几个孩子也都是好孩子,见到酒也没怎么喝。
虽然年纪差距并不大,但他们都随着王天柱的辈分叫。
长辈给的酒,他们就意思意思倒了一小杯,后面全都在吃海鲜。
开始有些放不开,后来看着这位传说中的首长当着他们的面还给夫人布菜,就觉得还很平易近人。
后来放开了,大快朵颐地吃海鲜,爽得很。
鲁凯跟王天柱说:“我知道这边有好多海鲜可以吃,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大冬天的也能管够,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了。”
王欧度说:“你不知道吧,暗礁岛对面有个大禹岛,就是031部队的基地。哪里可是出名的让人眼红的地脚。我爸妈是部队的,知道每年夏天好多人都想方设法能到大禹岛上‘办事’,去过的全都说大禹岛是个宝岛啊。”
花芽笑着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所说的都是后来建设得当的大禹岛。原来的大禹岛贫瘠又艰难,是他们这批学生仔想象不到的。
她看了顾听澜一眼,顾听澜以为她想吃虾怪,马上把手上的筷子一放,开始剥虾怪。
花芽抿唇轻笑,觉得自己的眼光的确是顶顶好的。
王天柱剥了只海蟹,把肉放在两个小碗里,给顾听澜一碗、给花芽一碗,顾听澜长吁短叹地说:“孩子离了爸妈就是成长的快啊。”
花芽也长吁短叹地说:“这两年多亏你们无微不至地帮我们照顾他,我敬你们一杯。”
鲁凯等人齐齐放下手中的虾蟹,王欧度一抹嘴巴,说:“阿姨,您说这话也太客气了。大柱虽然比我们小,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帮助我们。不管是学习方面还是生活方面,让我们受益良多啊。”
王天柱都想捂脸,这简直就是商业互捧啊。
鲁凯也说:“是的阿姨,我想这就是跟家庭教养有关系,一看你跟叔叔就是有文化的人,会教育孩子。看把我们大柱教育的多好。”
赵明和伟辰两个人也纷纷点头应和。
花芽有些脸红,她才考了大学,成绩还没下来呢。他们年纪都不小,叫她阿姨怪让人害羞的,嘻嘻。
大家一起吃过饭,鲁凯他们就先回去了。花芽邀请他们有时间上家里玩,就亲切又慈爱地送他们走了。
王天柱觉得自己又出汗,低头看着地面都在晃悠。
顾听澜察觉他的不对,走过去搭着王天柱的肩膀伸手一探,烫手。
花芽见了也试了试,手刚放下去,王天柱乱叫:“好凉好凉。”
顾听澜王八蛋松开扶着儿子的手,赶紧给小妻子捂手。
花芽推了他一把说:“快上医院吧,你看儿子都哭了。”
王天柱吸了吸鼻子,想解释自己不是因为便宜爹才哭的,他八成是被海风吹的感冒了。
不过要是非要这样认为,也无所谓,真男人可以适当的处于弱势。像他便宜爹不就是么,铮铮傲骨,在他小后妈面前可不值钱了。
花芽跟顾听澜俩人把王天柱塞到车里,开了十分钟,来到开采区医务所。
医务所的医生刚送走前一位病人,头也不抬地写着病例。
花芽说:“医生,我儿子好像发烧了。”
医生递给花芽一个体温计说:“五分钟之后进来。”
花芽问:“这是要放哪里啊?上面还是下面啊?”
王天柱老脸一红推搡着她往外走:“我又不是婴儿,要放咯吱窝!”
“哦。”花芽跟着他们走到走廊上,伸手要扯王天柱的衣领。王天柱抓着领口说:“干什么,干什么,我自己来。”
“啧啧。”顾听澜说:“你什么样你妈没见过。”
王天柱都要哭了说:“我十三才遇到的她好么!你俩在家里带崽子带的老年痴呆了啊。”
花芽恍然大悟,把体温计塞给王天柱:“那你长大了,就自己量。”
等到五分钟,顾听澜扶着王天柱先进到诊疗室。
医生还在那里写病历,问:“多高?”
王天柱愣了一下说:“182。”
医生也愣了一下,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不可置信地说:“你再说一遍?”
王天柱马上说:“不对不对,是1825。”
医生:“”心好累,她直接跟他后面顾听澜说:“你是他家长?你说,到底多高?!”
顾听澜懵逼地想,儿子生病问老子什么?但既然问了,他还是说:“我啊,我189。”
“我要投诉, 我一定要投诉。”顾听澜絮絮叨叨地拎着感冒药,走在花芽后面说:“哪有这样态度对待患者和患者的爹的?对我都这个态度,要是碰到其他工人同志, 该是什么态度!想想我都觉得可怕!”
花芽回过头, 眯着眼睛说:“你把嘴巴闭上一会儿好不好, 我觉得好丢人啊。”
王天柱说:“就是,好歹我四十度的高烧, 他一个健康的人儿,怎么就那么傻,我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这么丢人的事。”
顾听澜冷笑着说:“你小时候把粑粑糊脸上算么?”
王天柱:“好汉不提当年勇,谢谢你。”
花芽捂着耳朵, 这爷俩她一个都不想搭理。
怪不得小粑粑精不是,怪不得小毛那么能拉,一定都是随他哥。
他们一家三口相互嫌弃着回到招待所。
顾听澜给王天柱整了个房间,让他在这里休息。他给王天柱的组长打了请假电话。组长开始听到顾听澜的声音还以为只是相像,等到登记家长姓名, “顾听澜”三个字吓得他钢笔掉在地上。
花芽在开水房打好开水过来, 兑好温水, 把纸包打开递给王天柱说:“大柱,该吃药了。”
王天柱从床上耷拉下来一只胳膊, 花芽见他有气无力, 把小胳膊一伸,把他上半身提溜起来。
王天柱:“我只是病了, 不是残废。”
花芽把药往他嘴里一塞:“吃!”
王天柱咽下药, 觉得嘴苦心也苦。他出溜到被子里, 说:“我先睡一觉,睡一觉我就好了。”
顾听澜请假回来, 看到都安顿好了,夸奖小妻子说:“你可真优秀啊。”
花芽得意地说:“孩子还不想吃药呢,被我塞进去了。”
顾听澜严父上身说:“你看他好了我削不削他。”
王天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