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顾听澜拍拍她的手继续开车。
中间因为小瑶瑶拉了臭臭,红旗轿车停靠在路边。
三个大人站在车边不停地呼吸新鲜空气。一走一过的小青年,还想瞅瞅红旗轿子里头是什么样呢,结果被熏的“呕——”一声,拄着膝盖躬到他们旁边想吐。
好端端的红旗轿子顿时成了现眼包。
有的人好奇还想从边上“路过”,被熏的迷糊的青年摆摆手:“快走,里面有生化武器。”
顾听澜不乐意了,两根手指头夹着尿片想糊对方脸上去。他嘟嘟道:“一看你就是没结过婚的小年轻,就算结过婚,那也是个不称职的爸爸。”
小瑶瑶穿着干净的尿片,“咯咯咯”笑,对自己能成为生化武器而骄傲。
照相馆的老板还记得花芽和顾听澜。
毕竟在海风吹拂下还能白成那样的漂亮小姑娘不多见, 而且军官也是一表人才,看起来就是天之骄子的气场。
他们这次没上次那么浮夸,抱着电话机或是花篮扭捏做作的照。
而是花芽坐在椅子上, 怀里抱着小瑶瑶。顾听澜和王天柱一左一右跟两大门神似得, 拍了第一张。
后面就是花芽跟他们爷仨一人照了一张, 然后他们爷仨自由组合各照了几张。
最后顾听澜克制含蓄地站在花芽面前,与她贴的稍稍有些近, 垂下头露出宠溺温和的笑,而花芽昂着头,也是甜甜软软的笑,两人相视之间, 情意绵绵,看的王天柱抱着小瑶瑶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照相馆搬到这边来,店面扩大一倍,还多了玻璃橱窗。
老板说岛上就他一家照相馆,生意还不错。墙上贴满各式各样的人物照片。
王天柱抱着小瑶瑶往走廊另外一个有道具的房间里去。
里面有小孩骑的假斑马、假老虎, 还有两米高的五星、还有镰刀和铁锤, 王天柱逛着逛着发现熟悉的电话机和花篮。
“瞧, 这就是咱们俩看的照片里的东西,假不假?”王天柱戳戳塑料花, 又把没插线的电话机话筒拿起来做了个“喂”的动作。小瑶瑶觉得有意思, “哇呜哇呜”地想要拿。
王天柱怕东西谁都碰过太脏,不愿意给她。小瑶瑶就在哥哥怀里蹬着小腿, 王天柱哭笑不得地说:“你还真是随咱妈, 话都不会说就开始耍泼。不给你, 就不给,哭也没用。”
小瑶瑶正想瘪嘴赖叽呢, 听到哥哥的话,不知是不是明白哥哥真不会给她玩,又不哭了。
王天柱带着她继续在照相馆里参观,走廊上面对面有六个房间,每间房间的布景都不一样,王天柱顿时觉得做什么都不容易,都得要很专业才行。
小瑶瑶在他怀里很乖,就在王天柱进到最后一间房间,小瑶瑶不但开始蹬蹬腿,嘴巴也开始吐泡泡。
王天柱揪起绣着小黄鸭的口水巾,给小妹擦了擦嘴角的泡泡,看她伸手不断地往假舞台上面抓。
王天柱看过去,嘿,舞台上不但有道具话筒,话筒上面居然挂着一对快板!真不知道她怎么认得这个东西的。
王天柱走过去,把快板拿到手里,小瑶瑶“呀呀呀呀”地乱嗷嗷。
“你喜欢这个?”王天柱见她这样太可爱,轻轻捏了捏小脸蛋说:“真有这么喜欢?”
小瑶瑶在他臂弯里一窜一窜的蹬蹬腿,王天柱赶紧扶好她,怕把她摔下去。
他把快板拿到手里,冲小瑶瑶敲了敲,小瑶瑶不再“咯咯咯”笑,而是豪迈地“啊哈哈啊哈哈”地笑。
“得,我去问问咱爸妈哪里能买到,我给你买还不成么。”王天柱发现小瑶瑶的小疯子属性,跟他便宜妈如出一辙。
“爸,小妹喜欢这个,哪儿能买到啊?”
王天柱把快板晃了晃,竹片之间发出脆响,小瑶瑶又开始疯笑。
花芽怕她被自己的口水沫沫呛着,接过她抱起来搭在肩膀上拍拍背。
别人做起这个动作很母性,花芽做起来像是扛个迷你沙袋,伸手“啪啪啪”地拍,看的照相馆老板心惊肉跳。
“哎呀,你轻点啊。”老板走过来,把快板拿过来想要塞到小瑶瑶的手上。
他劝着花芽说:“她这么大点的小玩意,难得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我送给她就得了,还这么小,你打她做什么!”
话音落下,一屋子人沉默了。
顾听澜接过小瑶瑶,客气地说:“那真感谢你,回头有新的我叫人给你送一对过来。”
老板豪气地一挥手:“我自己就会做,得啦,我就不给她旧的,我给她做个新的。你们不着急吧?”
王天柱知道小瑶瑶多喜欢快板,忙替爸妈应下来:“不急不急,您慢慢做。”
老板点点头,招呼他们往后面去。
穿过走廊的后头,打开尽头的门,入目的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小院。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商业街后面是四合院。只不过不只一家人住在这里头,而是老板跟儿子儿媳,还有另外两家一起住。
北面被老板用作照相馆,后面东西南各三间房围着一个小院,院子中间还有水井和小菜地。菜地里挂着顶着黄花的黄瓜、红彤彤的西红柿,还有俗称“老母猪耳朵”的扁豆角。
中间有石桌和石头椅子,太阳落下以后,住在西面的儿媳妇正蹲在地上洗着大盆里的衣服。
见到有客人来,她羞臊地把手往裤侧蹭了蹭。
“爸,有客人啊。”
老板姓袁,他跟儿媳妇说:“不碍事,我就过来帮他们做副快板,一下就好,你忙你的。”
儿媳妇冲花芽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走到水井下方的水池边,把抹布涤过一遍水,过来把石桌和石椅擦了一遍。
花芽太喜欢这样的小院子,搓着小手溜达了一圈,爱得不行。
转过头想要跟顾听澜说话,却看到儿媳妇偷偷打量她的眼神。
见花芽看过去,儿媳妇忙低下头红着脸说:“你、你长得真好看我在照片里见过你,你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
花芽心花怒放,冲顾听澜抬抬得意的小下巴。
顾听澜笑着问老袁:“你把我们俩的合影拿来做照相馆宣传照?”
“就一阵,没挂多久。”老袁削竹片的手一顿,低下头继续干活。
花芽怕照片流传出去对顾听澜不好,顾听澜低声跟她说:“没多大的事,要有我的照片早就有了,不在乎这么一张两张。”
说着,他走到袁老板跟前说:“把我俩照片放的最大,有多大放多大,我出钱,洗出来做个相框,就挂在你们照相馆墙上怎么样?多好的广告啊,对不对?”
花芽一听眼睛都亮了,忙说:“要刚才我俩相互对视的那张。那张好,可以看到我们眼中的爱情!”
袁老板以为他们夫妻俩会兴师问罪,没想到如此不要脸。夫唱妇随果真没错。
见他没作声,顾听澜弯下腰,伸手敲了敲正在穿孔的竹片,低声笑道:“怎么样啊,袁兴中?”
袁兴中一下定住了,仿佛被念了定身咒。五六秒钟后,他拿着竹片的手剧烈颤抖,差一点把正在制作的竹片摔到地上。
他将近二十年没听人叫过他这个名字。
顾听澜先按住袁兴中颤抖的手,见他傻傻地望着自己,站直身体伸手掸了掸肩章:“挂还是不挂?”
袁兴中正要开口求饶,顾听澜又说:“都过去的事,别在意。本本分分就行。”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