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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

 

花芽本想赤着脚往客厅里跑去倒水喝,想起肚子疼时,顾听澜整晚给她揉肚子的模样,原地跺了下脚,回到卧室里乖乖地穿起毛拖鞋。

毛拖鞋上面的鞋面是花芽动手织的,下面的鞋底是林云纳的。林云一口气大大小小给了花芽拿过来十双鞋底,花芽做好拖鞋,又给她送了两双过去。

花芽给顾听澜和她自己织的鞋面上面都有一朵小花。

顾听澜是天蓝色的鞋面配着粉嘟嘟的小花,花芽是粉嘟嘟的鞋面配着天蓝色的小花。

上次谢伟民过来吃饭,见了这两双拖鞋,差点掉头就走。

他是过来求助的,不是讨狗粮的。

花芽在家里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等着棉被到了给王天柱送到学习班去。

小瓜子手脚麻利,昨晚上顾听澜刚说了让他帮忙去拿。转天上午十点钟,他就从市集里拿回来。

小瓜子还提溜着一袋大米花,笑呵呵地说:“俺们团长让俺带给你吃的。让你吃了饭再吃,不能吃太多,容易积食。”

他们开着门说话,小瓜子往后面楼梯那边看了眼,压低声音说:“俺们团长让俺加了多多的糖,保证让小嫂子满意。”

花芽:“谢谢你。其实我是给王天柱留着的。他爱吃这个。你看你取的棉被也是给他的。”

小瓜子一副鬼才信的表情附和道:“是的是的,王天柱爱吃,你绝对不爱吃。”

小瓜子走后,花芽关上门,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抓了把大米花塞到嘴里。

桌子上的包子已经冷了,顾听澜依旧用龙飞凤舞的字写到:热了吃。

花芽伸出指尖在他留的字条上点了点,乖乖地把包子拿到厨房里用蒸锅热起来。

她以为顾听澜给她弄的是食堂里的海菜包子,内心对此毫无波澜。可她吃到嘴里惊喜的发现居然是酱肉包子!

花芽高兴了,盘腿坐在饭桌前面一口气吃了三个。

吃完以后,检查了新做的棉被。不亏是方圆介绍的店面,一点没克扣棉花,该是几斤就是几斤,大被做的宣软厚实,拍一拍还弹手。

她把给王天柱要带的单人被褥卷起来,用绳子打成个“井”字。她背上背着被子,左手提着褥子,往学习班走去。

她去的时间差不多是学习班吃中午饭的时候,之前跟王天柱说了这个时间会来,王天柱打了饭就坐在门口吃,边吃边等。

花芽到门口就看到他,说了句:“喝风吃饭,小心窜稀。”

王天柱放下饭盒,跑过来接她手里的褥子,又让她把背上的被子拿下来。

花芽就在他身后跟着,帮他拿着饭盒。

小小少年背着棉被,提着褥子,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

见到同学跟他打招呼,他都会扬着唇角说:“家里给我送被子来了。”

王天柱住的学生宿舍是六人间,因为学生少,目前只住了四个人。

花芽进到宿舍,没看到天天。

王天柱说:“天天在隔壁,老师让我们大同学帮助小同学,大家都是打乱住的。”

花芽看了眼另外三个人的床位,只有一个孩子先换上了厚棉被,看样子应该年纪很小。

花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王天柱饭也不吃了,自己把床上的军用被团吧团吧扔到桌子上,三两下就把褥子铺上了。

“旧被子用不上垫在褥子下面隔潮。”花芽把大米花带了过来,抓一把大米花塞到王天柱嘴巴里,还不忘指指点点。

王天柱嚼着大米花,又把铺好的褥子卷起来,听话地把旧军用被垫在底下。

王天柱的宿舍靠近水房,外面陆续有人从门口路过。

不少学生认识王天柱,看他闷头换棉被,打趣儿道:“不盖军被的同学不是好战士!你不当好战士了?”

王天柱看他端着饭盒大有站在门口边吃边看的架势,团了个纸团砸了过去。

隔壁的天天听到动静,趿拉着鞋跑过来,见到花芽坐在里面大喊:“女同志不许进来,这里是男同志住的地方。”

花芽抬着眼皮看他一眼,天天嘿嘿一笑,揉了揉鼻子说:“我逗你玩呢,你是我二姑,进就进来了。”

王天柱瞪了他一眼,往柜子里抬抬下巴。

天天赶紧跑到柜子里头把王天柱的干净被套取出来。

两个半大小子就在花芽面前吭哧吭哧的套被套,花芽坐在椅子上,看到王天柱褥子下面有个塑料袋的一角。

花芽把塑料袋摸出来,发现是王天柱私藏的三无豆腐干。

小卖部里的豆腐干专门给学生吃,一角钱可以买二十根切得细细的豆腐干。吃到嘴里又麻又辣,吃完一根还想吃第二根。

周争渡不允许小卖部卖种东西,都是小卖部里的工作人员私下弄来卖的三无产品。越是这种卖给学生的三无产品,越受学生们的欢迎。王天柱有时候饭都不吃,成天吃这个。后来被顾听澜发现,教训了一顿以后,就在私下里偷偷吃。

他们合力套完被套,王天柱一抬头,看到花芽在擦嘴。再一摸褥子下面他私藏的豆腐干没了,全军覆没。

天天笑的都要在地上打滚,指着王天柱说:“我叫你跟我分享你不分享,看吧,让你吃独食!”

王天柱满眼悲伤的看向花芽,轻轻地说:“你都吃了?”

花芽倒打一耙:“还有么?就那么一丁点儿,你也太小气了,都不知道主动拿出来分享。就知道吃独食。”

王天柱摸了摸厚实的棉被,告诉自己,这位小后妈其实还算可以的。一点豆腐干而已,没关系。

他抛开这个话题,把他即将面临的挑战说与花芽听。

“你、你能不能帮我参加一次家长会。”

王天柱不大好意思地说:“我便宜爹要么太忙来不了,要么回家就抽我。我觉得我也是大人了,不能再让他生气。你说他今年三十明年四十,一把年纪了,随随便便就生气,早晚脑淤血啊。”

花芽拄着胳膊挠了挠脑门,她怎么没发现她家八斤老大不小了呢。可能是平时没什么正形,让她有一种还是二十郎当岁的小毛头的感觉。俩人婚后也跟年轻小夫妻没什么两样

相差九岁,原来这么恐怖么?

花芽第一次正视她与顾听澜之间的岁数差异,甚至想改口,把“我们家八斤”改成“我们家老顾”

“行吧。”

花芽答应下来。

王天柱得逞后不忘跟花芽说:“你千万别跟他说这些话是我说的啊。”

花芽纳闷:“不是你说的难不成是我说的?”

死啦死啦的王天柱:“我错了,其实我爹正是壮年,人生当中最威武雄壮的时候。根本不会脑溢血,是我不想让他在繁忙的日常工作之中还要抽空教育我这么个不孝子。”

花芽啪啪啪给他鼓掌:“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觉悟——”花芽说了一半闭嘴了,有些话不能在孩子面前提。

王天柱不明所以,一脑门想的都是想要过个完美的冬季,绝不能再发生屁股蛋疼两个月的惨案。

王天柱又问了一遍:“那你还参加家长会么?”

花芽脆生生地说:“参加啊。”

王天柱乐了,说:“别人家长参加家长会都会跟孩子提条件什么数学一百分啦、语文九十八啦。”

花芽狂笑:“可拉到吧,我都考不了九十八分。你把我想的太能干了。”

王天柱:“好吧。”

花芽小手一挥说:“我只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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