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高婶子说:“这是我的老朋友,你叫秦大姐。”
花芽甜甜地说:“秦大姐好。”
秦大姐长得圆乎乎的,看起来很和气。她笑着跟花芽说:“诶呀,你就是林娟的二姐吧,我就是过来打听打听,没想到居然能碰上你。”
“我家就住在楼上。”花芽指了指三楼的窗户说:“林娟是有什么事么?”
秦大姐跟花芽说:“我跟你三妹一条船过来的,我这一把岁数在路上没少受她的照顾。听说她的亲人也在这边,又实在觉得这孩子心地善良有孝心,就想着问问,可惜她年纪太小。诶,我说闺女,你许人家了么?”
秦大姐回老家一年,还不知道花芽跟顾听澜两人结婚的事情。要是知道准不会这样问。她觉得林娟的确很不错,只是年纪小了些,要是办婚事得等上两年。
可花芽不一样,既然叫了姐,年纪肯定是到了。再看面皮儿长的漂亮极了,说起话也甜甜软软的,光是听声音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这样的闺女要是能嫁给她弟弟,那是她弟弟的福气。
高婶子打断她的话,继续说下去等顾听澜回来准跟她闹。他前脚刚去农场秋收,后脚就有人要挖他墙角,顾听澜还不知道怎么跟她作呢。
“这么好的闺女还能等着你来问。”高婶子七点来钟就帮花芽把一楼的海货拿出来晒了,她指着左右两间院子琳琅满目的海产品说:“刚才你还感叹谁这么有能力,可以弄回这么些好东西。喏,现在看到了吧。这是小花跟她丈夫两人前些天一起捕捞的。”
“谁?顾听澜顾团长?”
秦大姐呆滞了一下,随即说:“我的好闺女,你可太能耐了。你结婚也太早了。”
秦大姐觉得可惜,但也认为这么好的闺女的确得配上好男人。顾听澜的名字一出来,秦大姐更加坚定想要把林娟定下来的心。
以后她弟弟岂不是能跟顾团长一家沾亲带故不说,林娟本身的人品和素养,也是她很看重的一点。
“你先去把剩下的鱼挂起来。”高婶子太了解秦大姐的为人,把花芽打发去忙活,自己则邀请秦大姐上屋子里坐坐。
花芽知道高婶子会帮她拒绝,她乐得清闲,哼着小曲儿把鱼儿一条条倒挂在竹竿上。
花芽中午在高婶子家蹭了一顿饭。
下午她跟高婶子一起把晒好的鱼挑拣出来。
花芽给方圆拿去一些, 方圆又要留她吃晚饭。花芽连忙拒绝,中午在高婶子家没少吃,她晚上只想喝点清粥。
出来以后, 花芽带着最后一袋海货去到三区, 打算找周文芳。
周文芳喜欢吃煎出来的鲅鱼和楞把头鱼, 花芽就给她多装了这两样鱼。
去了以后,平时都会在小院里看书的周文芳居然不在。
跟她院子挨着的邻居, 见花芽眼熟,知道是周文芳的好友。跟花芽说:“跟一个男的到后山散步去了,听说那个男的一直都在追求她。哎呀,咱们这趟邻居里说不定她就要办喜事了。”
周文芳样貌好、谈吐好、家里条件也不错, 追求她的男同志不少。
花芽对此心知肚明周文芳没有接受过任何男同志的示好,碰到追求也都是直接拒绝。
听到邻居的话,花芽跟边上的这位女同志说:“不是什么追求不追求,就是工作上面的事情需要沟通。你看,我这不是也过来了么。”
“那去什么后山啊, 直接在小院里聊不一样。”这位大姐在花芽对面的栅栏处露出身影, 鹅蛋圆脸, 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八卦之火。
花芽叹气,住在这样爱八卦的邻居边上真是糟心。
她不好得罪这位大姐, 就说:“为什么要在院子里说呀, 在院子里说什么你那边都能听见。”
大姐的脸色一变,花芽又说:“她就是怕吵到你, 你也要理解嘛。我现在也要过去跟他们谈谈, 哪有三个人一起搞对象的。要是有人误会, 还请大姐帮我们澄清一下。”
大姐的脸上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她有点弄不明白花芽说的是字面的意思,还是在挤兑她。
她憋着火无法发, 淡淡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花芽把带来的袋子从窗户缝里塞到周文芳的家中,拍拍手,笑盈盈地跟大姐说:“我也去开会啦,再见。”
花芽没去过后山,知道大概的位置。
她其实也有点小三八,想知道周文芳是跟谁约会呢。外人的嘴巴堵上了,她就偷偷瞧上一眼不为过。等到明天上班,她还想好好笑一笑周文芳偷摸跟男同志散步,不敢告诉她。
她慢悠悠地溜达过去,老远就在小路的对面看见周文芳。
周文芳边上的男人有些眼熟,仔细看过去居然是于奇。
周文芳与他站在小路边的山崖下,花芽根本没地方躲藏。突然调头离开太突兀,她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小路往前走。
路过周文芳与于奇时,花芽以为他们会叫住自己。结果擦肩而过,根本没人搭理她!
于奇背对着花芽,压低声音跟周文芳说:“怎么非要我往上面爬,花就在那里,你要是喜欢我、我抱你去摘。”
周文芳轻轻地笑了下说:“我忘记你们演员最注意保养,这种危险的行为是不会做的。”
于奇不明所以地说:“那是当然的,保护好自己、不影响演出也是我们的专业素养。这种爬山登高的行为,一不小心就容易刮脸崴脚,我是不会去做的。你要是真喜欢花,等到我离开以后,在外头给你买些仿真的塑料花寄过来。那东西跟真花一样,还不用人每天搭理,傻子才养真花呢。”
花芽没听到他的话,只是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她在远处装模作样的溜达了一圈,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待会周文芳找她,她该怎么应对。
这个不孝子最近掐人越来越疼,专门挑人胳膊肚上的软和肉。每次就用指甲揪起小小的一块,使劲一拧,总会让花芽疼的原地蹦高。
只要花芽惹她生气,少不了要被她收拾。
花芽还在那头脑风暴,于奇先离开了。
周文芳面带微笑一步一步接近花芽,花芽吓得肝颤。
“走啊,回我家去。”周文芳伸手牵起花芽,把花芽从路边的小石头上拉起来。
花芽不停地看她的眼色,想分辨是不是想把她骗到无人的地方宰杀。
“你、你跟于奇处对象呢?”死也要清清楚楚之后再死,花芽跟她闷头走了几步,发觉她的神态轻松,心情似乎不错。
周文芳轻轻地说:“我不告诉你。”
花芽看不太出来到底有没有,她晃了晃周文芳的胳膊说:“你要是处对象就得告诉我呀,我好替你把关。”
周文芳笑着说:“知道啦。”
花芽看她发自肺腑的微笑问:“你笑什么呢?”
周文芳听到花芽的话,随手拔起地上的狗尾巴草,笑道:“我觉得狗尾巴草似乎也不错。”
花芽记起顾听澜给她编的小手链,认同的说:“其实还是很浪漫的。”
周文芳居然点点头:“土味浪漫,还挺让人上头。就是有的时候太倔,不知道表达,成为路边人人都看的见却不在意的野草。”
花芽觉得她的话说起来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说的真的是草,还是人。
到了周文芳家中,邻居大姐听到开院门的动静,从自家小院这边张望过来。见到周文芳和花芽一起回来,打着招呼说:“开完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