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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前兆

 

“沐!”

“你滚出来!”

“阿瞒!别这样!”

“左小姐,我希望你能充分的给我解释清楚。”沐左鸿撑着身子站起,右手紧握着钢线锯,左手向后虚揽着护住一边大翅残破不堪的索斐娅,额角的青筋突起。“不然,我可能就不只这么客气了。”

其实事情简单至极,不过是索斐娅对于左莙的忠诚度提出质疑,而阿瞒则反唇相讥,两人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了起来撕扯了个天翻地覆。原本根本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争吵,可惜这里面还缠了个左莙,事情就好死不死的复杂起来了。更不用说索菲亚吐出来的毒粉还误伤到了左莙,那在阿瞒眼中就更是了不起的大事了。

话音刚落,沐左鸿猛地将头向左一偏,脸颊堪堪擦过对面掷来的凶器。那东西深深扎入他后方的墙面,以钉入墙面的位置为中心向外延伸出几条细微的裂痕。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手中的武器几乎要抽过去了。

那是颗牙。

杀伤力几乎媲美钢标的牙。

他咬紧牙关狠盯着左莙身旁同样紧盯着他身后索斐娅的阿瞒,浑身怒气满溢。

若不是是有求于人

“阿瞒别闹了!快道歉。”左莙捂着嘴咳了两声,红着眼眶瓮声瓮气的扯了一把阿瞒。

“不。”

阿瞒斜睨着沐左鸿的方向,幽蓝的眸子烧着业火。他矮下身段将左莙完全的护在身后,微微压低头伸长脖子,出人意料的从斜刺里朝索斐娅吐了颗牙。沐左鸿瞳孔一缩,手中的钢线锯刷一声甩出去在半途截挡住了他的攻击,收回来的武器再顺势一抖,朝着他下半身直直扎过去,阿瞒迅速向后一撤,钢线锯顶端的线镖砰一声插进了客房的木质地板上,回撤的时候拽起了一大片碎屑。

“够了!阿瞒,你别孩子气了!”左莙勉力支撑着身体拽着他的胳膊向后狠狠一带,终于让他不情不愿的退到后面。她又转头看着对面的沐左鸿。“沐左鸿,你也给我可以一点,别在别人的家里乱来!”

“那就要看左小姐你的诚意了!我可不知道什么样的【孩子气】能把我妻子伤成这样!”他跨前两步,语气冰冷。

“沐”一直沉默的索斐娅因为他的措辞而红了耳尖,拽拽他的袖子,小声叫了他一声。

“什么?”沐左鸿深吸口气抑制住话语中翻腾的怒气,回头看向她。索斐娅向他微笑一下,慢慢走出来靠近左莙,在她面前接近半米的地方规矩的跪坐下来,迎着左莙的目光望了过去。

“是我误会左了,我以深林王蝶一族王女的身份向您致歉。”她说着,虽然面无表情,却难得的向着他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索斐娅!”沐左鸿愕然。

“你你不必这样的,你说的很多是事实,而且确实是阿瞒行为过激了。”左莙倒吸口气连连摆手,扯了一下身后因对方先放低姿态而怒气渐消,正偏着头不看这里的阿瞒。“好了,你也快点跟人家道歉。”

“”

“快道歉!”

“”

“无事,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索菲亚的视线对上阿瞒的,虽然身后那半边绚烂华美的蝶翅被对方打得残破不堪,言语中透出的坚定却并未被扭曲。“沐与左确实是个例,但整体种族根性的低贱是不会被改变的。”她站起身来双手置于身前,语气平静而不容改变。

“而被这个种族谎言与背信的天性所沾染的你也同样低贱,鱼类。”

“我没兴趣改变你的看法,你怎么看我也与我无关。”阿瞒长身直立,双手抱起有些支撑不住,缓缓斜靠在他身上的左莙,斜睨着面前的索斐娅。“不过既然你认同了阿莙,那我也勉强向你道歉,我明天一早会帮你复原你翅膀上的破损。”

“不必了。”索斐娅摇头,后退了一步。阿瞒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向她伸出一只手。

“我坚持。”阿瞒斟酌了一下词句。

“好吧。”索斐娅点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却嫌恶的看了一眼他的手,转头走回了沐左鸿身边。

“左小姐这到”

“不可调和的种族之争而已,具体的过程你还是问索斐娅吧。晚安了,沐先生。”左莙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事情的中心,在阿瞒怀中无力的摆了摆手。表示她确实没有体力给他讲述整个事件的经过,随后示意阿瞒带着她回到二楼的房间。

“你以后别跟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又不是咳又不是小孩子了”左莙脱掉破烂的上衣,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床边深呼吸,试图将肺中那些带着呛人香气的粉尘交换出去。

“”

“阿瞒?”

“”

左莙没听到身畔之人的回话,困难的睁开双眼瞥了一眼,这一瞅不要紧,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阿瞒竟然红了眼眶。

“阿瞒!你怎么了啊?身上哪里不舒服?还是疼你”左莙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着微湿的眼角,口中一迭声的问着,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她绝对就直接跳起来奔到桌子旁边去打电话叫医生了。

她可从来没见过阿瞒正经八百的掉金豆子啊!这是得多疼

“阿莙”他哑着嗓子叫了左莙一声,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双臂紧箍着她,绸缎般的长发披散开来落了几缕在左莙的身上。

“欸,在呢。”左莙小心翼翼的回抱他,双手轻拍着浑身紧绷,刚才身上那股疲乏劲儿因为精神紧绷着反而散了不少。

“阿莙身上很疼吧”他抽着鼻子,一只手伸到前面来摸索着左莙被带着毒气的粉尘沾染过的双眼。

“好多了已经一点不疼了,真的。”左莙任那只手在她脸上游走,匆忙地回答。

“对不起,我没护好你”耳畔的声音再度嘶哑起来,带着不容否认的深深自责,让左莙的心情更紧绷了。

“没有没有,阿瞒做得很好了!没你我现在估计就挂了呃!”

“不会的!”

左莙被忽然加大的搂抱压的气息一窒,刚想打着趣安慰他一下,就被他猛地拽到面前,额抵着额鼻碰着鼻。

“阿莙只能死在我怀里。”他红着眼眶,眸中暗若子夜的墨蓝色旋着疯狂的热切和占有,带起的点点笑意有种病态的狂热。

“谁胆敢觊觎你的性命,我就先当着他的面吃了他的爱人,再一点点把他抽干。”

左莙第一次,在他的目光中打了个寒噤。

为什么每次她的包容度一提升,他就又开始逐渐显露出更深沉的黑暗面来呢?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对这个家伙喜欢的要命。

左莙将脑袋后撤稍微拉远了点距离,在脑中一边唾弃着自己奇怪的嗜好,一边不知第多少次的反思着她到底进行了什么样糟糕的教育,以至于把这个家伙搞成了现在这幅偏执狂的德行。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努力不让自己有麻烦的。”片刻后她叹口气拍拍他的脸颊,给他把最后一点残泪擦干。“你身上疼不疼?”

“没事。”阿瞒不甚在意的摇摇头,甩了下尾鳍。

“那就行。”她笑了一下,整个人因为放松下来,身体中的疲惫再次加倍涌了上来。她也懒得站起身了,直接越过阿瞒爬到了他身后的床上,将自己丢到床垫中深吸口气,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夜光灯后闭上了双眼。

22:35分。

真是有够鸡飞狗跳的一天。她感受着身后床垫缓慢的下陷,随后被揽入一个低温的怀抱里,脑海中混沌的思索着。

“阿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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