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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

就像是一条发情季节到了,根本不受理性控制的野狗一样。

许知意有自己的未来,自己规划好的人生,理想对象还是他的多年好友,结果他还是就那么扑上去了。

卑劣下作,无可救药。

寒商站在门口,并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厨房那边传来碗盘撞击的清脆的声响。

总不能躲起来一辈子不见她。

寒商终于扭转门把手,从房间里出来。

许知意果然在厨房。

晚上凉,她套了一件米色的针织大外套,下摆盖到腿,顶着丸子头,手里正拿着一只小瓷碗,用筷子打蛋。

头上的小揪揪一天下来,已经松了,毛茸茸的,随着她打蛋的动作一晃一晃。

她听见他出来的声音,只抬眼一瞥,就垂下眼睫,继续搅拌她的蛋。

脸板着。

果然是在生气。

寒商走过去,也进了厨房,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去开冰箱。

厨房地方不大,从她身后过去,他尽量往后,还是擦过她的后背,轻轻一下。

许知意完全没动,也没看他,一边打蛋一边淡淡地说:“怎么了?又忽然感觉到春天了?”

寒商自知理亏,默不作声,随手从冰箱里自己那格拿了点东西出来。

拿出来才看清,是包四季豆。

许知意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自从住到一起之后,寒商几乎只点外卖,垃圾桶里每天雷打不动地两袋外卖空盒,冰箱里也有他买回来的东西,基本都是摆设,没怎么动过。

今天倒是特殊,竟然破天荒地出来做饭了。

难得亲眼看见这位少爷动手做饭,许知意虽然生着气,却也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往他那边瞧。

寒商还穿着傍晚那件黑色短袖,衣服薄而贴身,半条胳膊露着,箍过她的腰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形状美好。

他低着头,眸色和衣服一样黑,认真地处理他的菜。

他把四季豆洗好,掰掉两头,丢进垃圾桶,过来拿过案板,把四季豆摆好切段。

一刀刀下去,切得很整齐,也不慢。

都说德国是美食荒漠,他待了那么多年,应该学会做饭了。

可也不对。他当初去德国,是和他爸握手言和后走的,无论走到哪,都能点到中餐,不至于要自己动手。

不然就是什么时候又和他爸闹翻了,逼不得已。

两个人并排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刀刃压在案板上和筷子撞击瓷碗的轻响。

寒商切完,把案板仔细洗干净,往许知意那边推了推,“你要用么?”

许知意面前的台面上摆着几个番茄,也像是打算切的样子。

他主动搭讪,许知意并不想理他,一句话都没说,拉过案板。

她切番茄的时候,寒商起锅烧水,把四季豆焯了,装进盘子里,在表面撒了点盐。

许知意:这就完了?

寒商又拿出平底锅,烧了油,从冰箱里拿出块牛肉,只稍微煎了煎,就铲起来装盘了,一样撒了点盐,外加一点胡椒。

许知意默了默:这算是什么玩意。

不过也算是有荤有素,营养全面。

考虑到这是寒商,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寒商做好他的饭,洗了锅,既没有去餐桌那边,也没回房间,站在厨房里,就着台面直接开始吃。

许知意炒好蛋,又去拿番茄,从切菜的地方到灶台,来来回回都要绕过他这个巨型障碍物。

许知意:“能不能麻烦你换个地方吃?”

寒商不吭声,钉在那里似的,没有动的意思。

许知意看他一眼,把案板上的番茄连汤带汁,一起倒进烧得滚热的油里。

哗啦一声巨响,油星飞溅。

寒商站在旁边,沐浴在喷射的油点中,就像没感觉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他吃几口,胳膊绕过许知意,去够被她挪了位置,放得远远的盐罐。

地方太小,他的胸膛擦过她的肩膀。

许知意淡淡道:“你这算是骚扰吧?”

她炒了几下番茄,把蛋放进去,番茄的汁水渗出来,空气中是微酸的香气。

寒商咽下牛肉,才说:“说到骚扰,我想起来,我下午在卫生间里看到奇怪的东西。”

许知意没懂:“奇怪的东西?”

寒商继续:“白色的,蕾丝边,还有个蝴蝶结……”

许知意:!!!

她猛然想起,今天早晨洗澡的时候,顺手洗了内裤,搭在淋浴房,本来打算拿回房间晾着,结果忙着涂脸吹头发,把这件事彻底忘了。

许知意扔下锅铲,嗖地冲进卫生间。

寒商默默地看她一眼,伸手扭了一下煤气灶上的旋钮。

灶眼蓝色的火苗小下去了。

她待在卫生间里半天都不出来,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大概是觉得放了一天不太干净,在重新给内衣过水。

寒商瞥了卫生间半掩的门一眼,无声无息地拿起锅铲,轻轻翻了翻锅里的番茄炒蛋,又小心地把锅铲精确地按照原样重新摆好。

隔了一会儿,再翻一翻,再重新摆好。

如是几轮,许知意终于出来了。

她还是没想起遗忘在热锅里的番茄和蛋,拿着洗好的内衣,先回房间晾衣服去了。

寒商知道,她房间里靠窗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挂着个小小的衣架,估计是和两个男生合租,不太想把内衣挂在外面。

锅里番茄渗出来的红色汤汁沸腾了,熬煮着金黄的炒蛋,快收干了,贴着锅壁滋滋啦啦地响。

寒商迅速地用铲子翻炒了几下,放好锅铲,稍等片刻,重新把灶眼的火扭回到最大。

他时间估算得很准,半秒之后,许知意在滋啦啦的响声中飞快地窜出房间,冲进厨房。

她完全没察觉到异样,一把抄起扔在台面上的锅铲,火速翻了翻她的番茄炒蛋,顺手关了火。

菜没有焦,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寒商不动声色地把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送进嘴里。

许知意去拿了个盘子,起锅盛出来,听见寒商好像在自言自语:

“下次我得把乱扔内衣这种不当行为写进补充条例。”

“不当行为?”

许知意不干了,提高声调,“你,乱,亲,别,人——”

楼上传来一阵那小两口叽叽咯咯的说笑声。

许知意压低声线,把话说完,“——你乱亲别人,才是不当行为吧?岂止是不当行为,根本就是变态。”

寒商转头望向她。

“那你呢?”

他一字一顿地问。

“你当初亲我,就是失误,我现在亲你,就是变态?”

许知意卡顿了片刻,才说:“我当初那是发烧到四十度,脑子不太清醒,迷迷糊糊才亲你的。”

她补充:“我那次要是没发烧,根本不会亲你。你呢?你也发烧了?”

她说,我那次要是没发烧,根本不会亲你。

根本不会亲你。

寒商的眸色骤然暗沉。

他忽然推开盘子,整个人倾身过来,两只手撑在许知意两边的台面边沿,俯身向她逼近。

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又是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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