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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刀尖抵在了徐柚言背部。
“你松手。”
薄舟澄眼见来不及，只能握住刀刃，一点一点往前推。
“你疯了……”
周良晖难以置信，看着鲜血如泉涌的往下滴，整个人眼睫颤抖，直接松了手。
“舟澄，别伤害自己……”
“你为什么所有事都要赖在言言身上？”
“如果你想找人算帐，你找我就行。”
薄舟澄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把刀刃扔掉，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不……”
“不是这样的……”
他视线往旁边一扫，死死的盯着徐柚言。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说完又低头，颤抖的伸出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手帕，想为薄舟澄止血。
“舟澄，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你先止血，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薄舟澄收手，忽略了对方的手帕，她只是静静的等着，等待着苏茶带人来。
“你笨吗？”
“为什么要衝出来，带人来救我就好了。”
徐柚言背疼的要死，只是抿着唇，看着薄舟澄手上的伤口，翻了翻口袋，没有翻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只能脱了外套，用袖子缠绕着，好让鲜血不流的那么快。
“言言，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就……”
薄舟澄话音刚落，呼吸一滞，徐柚言背部有一道显眼的伤口，皮肉有些外翻，濡湿了整片后背。
周良晖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弯下腰，找到了那把粘在尘土中的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道虚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徐小姐，小心！”
下一刻，陈么挣脱了束缚，朝着最近的一个人，抬脚就踹，这一下踹着膝盖，对方吃疼朝前倒去。
陈么夺过这人手里的棒球棍，朝着周良晖而来。
程准一边走一边躲，直接来到徐柚言身边，看着对方被血濡湿的衬衣，整个人都慌了神。
哆哆嗦嗦的从身上找手帕。
“你扶着言言。”
薄舟澄蹲下身，见徐柚言苍白一片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难受和心慌。
明明都这么严重了，还要替自己止血。
她用徐柚言给自己的外套按着伤口。
徐柚言感觉自己意识都恍惚了，她看见了那天飞扬的大雪，看见一群人说说笑笑，忽然地板一阵震颤，所有人都被白雪掩盖。
“薄舟澄，我是不是很没用？”
“每次都要靠你救。”
徐柚言感觉自己废物到了极点，像是一朵娇弱的花，承受不了一点风吹雨打，需要有人为自己遮风挡雨。
“不是这样的，酒店那回，是言言你自己摆脱魔鬼的。”
薄舟澄落了泪，声音颤抖，要把人抱起来。
“薄舟澄，我感觉我活不了了。”
其实自己应该死在那场雪难中的，十年前的自己来到了这具躯体，那十年后的自己呢？
只怕早就殒命了。
“不会的。”
薄舟澄手疼的厉害，但还是固执的要把人抱起来。
“薄舟澄，那个梦是现实，我会离开你的……”
徐柚言脸色已经非常苍白。
“我死之后，你不要伤心，你不要想不开……”
“或许还有十一年前的我来见你。”
徐柚言整个人已经恍惚了，走马灯的记忆在眼前旋转。
她记得自己报名了女团，她记得自己和年岁不大的队员们，拿到第一笔工资时的高兴。
她记得她把公司外面的那条街都快买空了。
然后呢？
然后自己就火了，莫名其妙的火了，开始减少组合的外务，开始演戏。
被助理捧得不知天高地厚，再然后……
薄舟澄骂她是花瓶。
她很生气，对方新电影扑街的时候，高兴的喝了很多酒。
然后就穿越了。
她才二十岁，还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爱意懵懵懂懂。
很多时候需要靠薄舟澄体贴照料。
“薄舟澄。”
徐柚言勉强打起精神，她听见了慌乱的脚步声。
“我很爱你的。”
“虽然他们都说，你更爱我。”
“但我真的很爱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
“你有好家世，你有演技，你有教养……”
“我有什么？”
“我只有一张脸。”
所以啊，薄舟澄骂的没错，自己就是个花瓶。
一个爱上了人，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的花瓶。
“你答应我，你别死，我不想你死……”
“我已经很没用了，我不想害你也死。”
徐柚言到后面整个人已经胡言乱语了，被一个天才爱上，其实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悲哀。
对方拥有自己无法企及的闪光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落在薄舟澄身上。
就连自己的注意力都不落在自己身上了。
沾着血的指腹触碰着薄舟澄的脸颊，留下浅浅的印子，徐柚言瞳孔开始涣散。
薄舟澄再也等不了，抱着人往外走。
“谢谢你送我的戒指，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