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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百年里,苍凌霄把自己对灵界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过朝霞织,她虽然一直待在结界中,但对于整个灵界和魔域都有大致的了解和认知。
朝霞织感动地点点头,握着她的手,笑着说道:“谢谢你,千舟。”
龙千舟用力点头:“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言谢!你放心,以后你要是没地方混了,来找我,我罩你!”
半妖都很强,毕竟既有人的灵根,又有妖的谨敏和寿命。
以一人之力,炸掉整个桃源洲的灵脉的旷古奇才邢东乌也是个半妖。
啊,每次写这种文,铺展一个很庞大的世界,就有种造物主的迷之快乐呢。
小狐狸在灵界战力排行论单体综合实力可以排前十,是当之无愧的人形兵器。
朝霞织这章后暂时下线~
长日照夜
夕阳在昳丽霞光中温柔坠亡。
染红了天穹的血红霞光,如火如荼,炽热燃烧。
魔界十二域里,天亡域中最为出名的一座城叫做累骨城,是整个天亡域最繁华的魔都,也是最临近蓬莱洲的魔城。
天亡魔域同蓬莱洲一般,连年冰雪覆盖。
此刻,在离城尚有百里外的冰川上,四周寂静的仿佛天地初生,没有任何声息。
远眺而去,累骨城主体由黑石铸成,外形漆黑,偌大都城被修筑成了莲花状。围着这座魔都,巨大的龙骨下参天而立。在上古时代,无数寂灭的龙族陨落后,天亡域的魔族们借助它们坚不可摧的骸骨,在此构建成了这座坚不可摧的累骨城。
隔得远了,一眼望去,如同雪地里开出的黑色莲花。
在累骨城外,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里,风雪呼啸,瓷白面具正站在终年覆雪的冰川之上。
雪地中,只有这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她身上披着一件用灵鹤羽毛製成的羽织,随着风声呼啸,雪白纤柔的羽毛纷飞,好似下一刻便要振翅而去。
黑发在她身后迎风猎猎而舞,从露出的羽织下,是一件绣着金色真龙云纹的白色华裳,五爪真龙吞吐旭日,脚踏星月,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以桀骜而狂烈的咆哮姿态在这件华裳上攀附盘旋,妄图蓄力一飞衝天,却被身上这个单薄的身影所压製,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瓷白面具身后,悄无声息地浮起六面冰蓝色的月刃。
这六枚月刃像是从梦中破出的昳丽弯月,拥有让人失神的美好与圣洁,每一面都完美无瑕,犹如创世神邸怜悯世人时落下的泪珠,无声地浮在她的身后。
它比世上的一切都要冰冷,看一眼便要连视线都覆上寒霜,冻伤窥视者的魂魄。
滕祭站在一处高高的险坡上,隔瓷白面具有数十里之遥。
这是离累骨城有一百里之远的冰川,风雪皑皑,白雪连绵,他在这里已经看了一个时辰。
瓷白面具一身雪白的鹤羽大氅,几乎快要与这雪地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那六枚夺人心魄的冰蓝色月刃,恐怕滕祭一个不小心,就再看不见她的身影。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敢问,更不敢不从。
滕祭在魔族蛟龙一族也算是个响当当的角色,吃得人很多,手上仙家修士的命也不少,可谓是战功累累。
他们蛟龙一族现在贵为魔族皇族,他还是蛟龙一族的大将,谁见了他不得客客气气?
但他现在不仅要按照这个瓷白面具的心意行事,还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远远地干瞪眼,还不能去问为什么。
他真是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寂静的冰天雪地里,忽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像是整个世界都有了心跳声,此刻这巨大的声响正在天际慢慢沉稳地回响,振聋发聩。
滕祭立定了身影,往那边远远地眺望。
整个地面忽然都振动起来,他先是惊慌地稳住身形,继而看清那动静的来源后,顿时呼吸一滞,脸色一变——那不是传说中累骨城的守城妖兽吗?
一隻衝天而起的九头鸟兽从雪地中振翅飞起,随着它的出现,地上的积雪像是风暴一样呼啸,它身形庞大,遮天蔽日,犹如一座小山一样庞大的身躯上,一对翅膀展开时几乎望不到边际,投下连绵数里的沉郁阴影。
即使相隔数十里,那股来自上古妖兽的压迫感也让滕祭心跳加速。他明明是个魔,魔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喜怒哀乐,但他却在此刻感到了无限的恐惧,如果不是因为怕被这瓷白面具秋后算帐,他现在真想掉头就跑。
这世间连风声都为此一滞。
在这巨大的妖兽面前,地上的瓷白面具如同巨象面前的一隻蚂蚁般渺小。
风雪灌了她一个满袍,她仰起头来,瓷白面具上空茫雪白,身后鹤羽大氅上白羽纷飞,随风狂舞。
这六枚月刃浮在她的背后,瓷白面具慢慢地歪了歪头。
这隻九头鸩浑身覆盖着红如宝石的羽毛,有着碧绿的眼睛,光瞳孔都比面前的人要大数十倍。它九个脑袋一起在地上找了半天,才在雪地里勉强看到了这个唤醒它的人。
此刻九头鸩正怒火滔天地看着面前几乎要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瓷白面具,清越的鸣声响彻整个天空。
“无知蝼蚁,擅闯禁地,扰我清静,该当自刎谢罪!”
瓷白面具歪着头,看着它,那古怪的语调在九头鸩的脑海里响起来,奇异又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