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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人,贝茵在烤好的食物盘里,故意挑了一串烤鸡翅。
“真好吃,志爷您这手艺完全可以开饭馆。”
“哈哈哈,还行,凑合吃。”
“怪不得舍妹这么喜欢吃,现在长大了,估计能吃十几串。”
容麟脸上的笑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陈宸一呛,忙给贝茵使眼色,姐快别说啦。
三年前容麟生日宴,他才知道容家还有个小妹。
走丢了四十三年,容家整整找了四十三年。
这件事成为容家所有人心里的痛,如梦魇般一辈子无法忘却。
贝茵:“抱歉。”
容麟手用力抹了把脸:“吃不到了,走丢了,五岁的时候。”
他亲手把小妹弄丢了。
“抱歉。”
贝茵颌首示意,她必须要去确定事关重要的猜测,只能不忍地继续揭人伤疤。
“我人脉还不错,有照片的话,托关系帮你们找找。”
容麟手里夹着烟,一缕缕烟雾攀升至落寞的眼前。
“我们拿着由骨骼合成的六岁到四十八岁的照片,四十年把蓝星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阮阮也听说过此事:“别的星球?”
“只要人类涉足过的星球,全部找了,找不到,一点踪影都没有。”
容麟酸涩地扯扯嘴角。
时间每年都会淡化小妹的脸,他时隔半年提取出一次记忆,重新忆起与她生活过的一幕幕。
记忆可以恢復,痛苦跟绝望没有仪器能除。
日复一日地增加,心理跟身体饱受苦痛折磨。
从二十多岁开始,他不借助药物无法睡眠。
睡也不踏实,成夜成夜地做梦。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有走丢那一天的噩梦,也有心愿成真的美梦。
有好几次,醒来时竟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若非有一个准确答案立在那,告诉他小妹还活着,一定可以找到。
否则他早就被自责悔恨压垮了。
亲亲~~~
贝茵心里的答案越发清晰,笃定。
可当她尝试把整件事串联一起,却发现无法形成闭环,存在几个很大的缺口。
由此可推测,容家对外说的走丢只是借口,必有不为人知的幕后隐情。
她本人还好,情绪起伏不大。
如果告诉妈妈这事,她的情绪波动会特别特别厉害。
凋零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去痛哭,痛喊,痛心。
若真进行一场抱头痛哭的认亲,那么几个月的治疗将会付诸东流。
回归走几步路就喘,大声说话就咳的病怏怏模样。
而她也不觉得找了四十多年的容家人,在心愿成真后,能没有动作地只在一旁静静看着孩子。
贝茵颇感头疼,该怎么让妈妈可以承受剧烈情绪的状态下,告诉容家人呢?
阮阮察觉到姐姐异常,环住人捏捏腰窝:“怎么啦?”
贝茵摇摇头:“没事。”
一时并没多说,向沉浸伤感中的容麟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加重确定自己的猜测。
“身边有什么贴身物品吗?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去找。”
那几年一点一滴的记忆,已烙印骨上,容麟永远无法忘掉。
“带着一对凤尾翡翠耳环,她原本想作为礼物,送给过生日的朋友。也不知还在不在身上。”
凤尾耳环?阮阮愣了几秒,不禁隔着布料摸摸衣服下的项链。
将姐姐跟容麟的所有对话串一块,仔细一推理,得出一个惊讶的答案。
贝茵读懂了墨瞳里的疑问,眼神示意:等下再细说。
这个反应算是默认态度,阮阮惊讶地点点头。
容麟几乎没怎么吃,一瓶接一瓶地喝。
喝得脸冒红,理智不受大脑操控,滔滔不绝地说起小妹的一点一滴。
陈宸陪着一块喝,用酒精麻痹白熠不理他的悲催心境。
二人两个频道,你一言我一语,就那么喝到凌晨一点。
最后喝得酩酊大醉,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被容麟手下扛回了专门设置的房间。
贝茵也陪着喝了点,五成醉意,视线有些许晕眩,脑海也不复之前清明。
朦胧感觉回到病房,就被小伤员以单手拎人形立牌的姿势放到床上。
没多久口中漫开让她喜欢的冷雪味信息素,掺着淡弱的朗姆酒味道。
与混合着蓝玫瑰味的麦芽啤酒香纠缠交织,分享着彼此的灼意。
冰冰凉凉清爽干净,无论多久也不会腻。
且永远那般不染杂质,像大雨过后的山野,散发出质朴纯净的清新味,令人心旷神怡,贪恋上瘾,更加热烈的回应。
阮翡反而不比刚才着急,浸着需求欲的幽红墨瞳涌起两汪坏水。
把自己当成逗猫棒,树懒则是那隻猫,时不时地晃一下退一下,让猫自己来够。
感觉到她的不安分,圆眼带着醉意乱色看她一眼:“专注点。”
“很专注呀……”
暖白皮手的确很专注地横穿过蝴蝶骨,将堆积小臂上的短袖剥开丢到一旁。
也很专注地于锁骨周边上下,令她迷恋的几处,留下一片片冰凉小雪花。
但就是蔫坏地专注不到红唇之上。
贝茵吐出一口掺着酒味的醉气:“反骨仔,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