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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渴,快要渴死了。
要是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她抬头望天,天色阴沉着,好像马上就要下雨,她往外爬着,尽量让自己能在下雨的时候喝到雨水。
鼻子一凉,商清渺再次抬头,稀疏的雨点落下。
上天果然还是优待她的,让她心想事成。
雨水落下来,她伸长脖子,张着嘴去接,但是喝到嘴里的寥寥无几,越喝越渴。
吱呀一声,冷宫的门打开,商清渺以为是父亲来接她出去了,连忙门口爬。
“父亲,是你吗?!”
乐容看着地上蠕动的虫子,眼里露出嫌恶的表情。
面前出现一隻白色的靴子,边上描金绣线绣着五爪金龙,再往上是明黄的袍角。
不是父亲!
商清渺连忙往会爬,乐容一脚踩在她腰上,打断了她的蠕动。
“商清渺,冷宫的日子过得开心吗?”
商清渺不应她,她知道乐容肯定想杀了她,为自己的小情人报仇,在父亲来之前,她绝对不能死!
乐容看着脚下垂死挣扎的虫子,问:“张太医,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芝手里抱着长剑,心想你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得了呗,但她不敢。
“回陛下,有的。有种东西叫化骨水,倒在尸体上,尸体会被完全腐化,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乐容眼神幽深,像淬着冰般寒冷。
“这东西你带了吗?”
张芝摇头,这种东西谁会随身带在身上?
乐容冷哼一声,手起刀落,砍下了商清渺的手。
商清渺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哀嚎的声音划破天际。
张芝一直是治病救人,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她连忙背过身去,深呼吸一口平复心情。
乐容俯身,用剑尖挑起商清渺的下巴,声音犹如地狱吹出来的风。
“像你这么恶毒的人,阴曹地府都不会收。”
乐容不想让她这么轻易死去,但她要回去陪着乐意,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虫子身上。
本想让乐意亲自动手,但她心地善良,说不定难以下手,那就由她这个做姐姐的代劳吧。
商清渺使劲磕头,乞求乐容放过她,乐容隻当没看见,一剑抹了她的脖子。
“张太医,用你说的化骨水处理一下。”
她要商清渺尸骨无存,这样丞相那老匹夫就会知道,他并不是无所不能。
乐意醒了一次,没多久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乐容把奏折拿到床边处理,只要乐意蹙一下眉,她立刻就放下奏折,优先照顾乐意。
乐意一直处于高烧和低烧中,很难有一整天都清醒的状态。
如此过了大概十天,手上的伤口有了愈合的趋势,她的身体才渐渐好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乐意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消瘦,面色苍白。
这十天里她一次澡都没洗过,一直是乐容用湿帕子为她擦身体,她觉得自己快被捂臭了。
趁乐容去偏殿议事,乐意偷偷跑了出去。
她的右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乐意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伤了右手,以后难道只能做零吗?
坤宁宫的温泉浴池氤氲着热气,乐意看着就觉得开心,好像心灵被净化了。
她缓缓走进池中,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温水浸润着身体,乐意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她靠在池边,把受伤的手放在石壁上,另一隻手掬着水往身上脖子和肩膀上洒。
洗得正起劲,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身边怎么也没个伺候的人,出事了怎么办?”
乐意把头仰成九十度,看到了乐容颠倒的五官。
“你怎么来了?那些大臣怎么肯让你这么早离开?”
“我偷偷跑出来的。”
乐容蹲在她旁边,把方巾搭在臂弯上,在手心上倒出沐膏搓出泡泡,为她洗头髮。
“我自己来就行,陛下还是去处理政事吧。”
乐容把她的头固定住,轻轻揉捏。
“政事哪有你重要?”
乐意失笑,道:“这话可不兴说,有种昏君的感觉。”
乐容不再说话,为她按捏穴位,放松筋骨。
乐意慢慢闭上眼,享受她的服务。
长发有些不好衝洗,乐容干脆跳进浴池,让乐意靠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洗得干干净净。
乐意靠在她怀里,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试一下还能不能做一。
乐容抓住她乱动的手,无奈笑道:“想做什么?”
乐意大眼睛忽闪,可怜巴巴道:“陛下,臣妾的手都伤成这样了,你就让我试试吧。”
乐容对她的撒娇毫无抵抗力,长舒一口气把她按进怀里。
“换个称呼就依你。”
乐意立刻道:“姐姐,求求你啦~”
乐容喉咙滑了一下,放开乐意坐到池边,轻轻勾手。
乐意哪经得住这样撩拨,右手轻轻放在她的长腿上,另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