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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西将军早就赶了回来,只是无诏不能进京,收到乐容的密信后便马不停蹄去勤王。
进京的第十五天,乐意跟征西将军的铁骑对上,乐容穿着一身戎装,长发束成马尾,随风飘扬。
她背着光,乐意看不清她的表情,想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乐容长枪手持长剑,指着乐意道:“跟我打一场,你赢了我便迎你进城。”
乐意手中银枪猎猎,御马衝了过去。
“好,记住你说的,我必让你迎我进城。”
乐容眼神冷瑞,长剑反射着日光,剑气如虹。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乐冀和虎奔对视一眼,也衝到一起开打。
一场混战就此拉开序幕。
乐容的伤还没好全,但她的武功高于乐意,凭借身法坚持了许久。乐意凭借蛮力对抗,枪杆狠狠打在乐容背上,乐容的伤口裂开,血渗出衣服。
乐意一看打过了,在乐容的剑刺过来时没有躲避。
“噗呲”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乐意的肩胛被刺穿,血溅了乐容一脸。
她眼里闪过惊讶和慌乱,随后冷声问:“为什么不躲?”
乐意疼得五官扭曲,咬着牙回:“躲不过。”
乐容知道她在说谎,怎么会躲不过,她就是故意的!
乐意两眼一黑,从马上掉了下去,乐冀一枪挥开虎奔,跑过去把乐意抱起来。
“一一今早同我说,她不愿与你姐妹相残,如果输了,就让我投降,尊你为帝。”
征西将军演技不好,但胜在感情充沛,它跪倒在乐容面前,声音洪亮如钟。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数万将士跪倒一片,高呼万岁。
乐意听到耳边震天的万岁声,放心的晕了过去。
乐容看着面前黑压压的脑袋,有种说不出的不真实感。
总觉得这件事太容易了些。
不过如果这样能让乐意留在身边,那她便做这个皇帝。
她垂眸看一眼昏迷的乐意,沉声道:“乐意作为叛军之首,朕要亲自关押。”
只是报復你而已07
乐意肩膀疼,喉咙痛,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好像被架在火上烤,稍微碰一下就会碎。
她的意识迷迷糊糊的,能听到耳边有很多人在说话,却分辨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眼皮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努力了一下完全睁不开,索性摆烂不睁了,反正只要没死总归会醒的。
倏而乐意一惊,意识清醒了很多,既然乐容已经答应当皇帝,那她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没有哦亲亲,她只是口头答应,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所以只能算完成了一半。】
乐意泄气了,脑子昏沉着又睡了过去。
那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乐容应该很生气,希望她能理智一点,不要对自己太绝情。
意识完全沉入黑暗前,似乎有人在耳边叫了她的名字,每一声都偏执入骨。
乐意不由打个寒颤,缩了缩手脚。是乐容吗?应该不是吧,她那么温柔,就算生气也不会这么可怕吧?
那一声声呼唤让乐意听出了病娇感,她索性眼一闭什么都不想了。
再次醒来,那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痛意已经没有了,眼睛酸涩,喉咙像是被火烧过,又干又痛。
尝试了好几次,乐意才缓缓睁开眼,而眼睛上传来的触感,让她毫不怀疑自己眼睛肿了。
实际上她发了整整三天烧,不仅眼睛,整个人都有些浮肿。
巴掌大的小脸比平时大了些,但不是长肉的那种胖,而是像被吹了气似的,像皮球一样肿胀起来。
屋内光线昏暗,染着蜡烛和油灯,应当是晚上。
乐意动了动四肢,手脚无力,肩胛骨传来透心的疼。她放弃了挣扎,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了趴在床尾的小桑。
小桑脸对着她,头发微乱,眼睛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有些憔悴。
乐意叫了一声,嗓子像是被沙子堵住了似的,粗粝难听。
小桑,我的嗓子!
见叫不醒,乐意用力蹬了一下被子,小桑被惊醒,看到她醒了,大眼睛里立刻聚满了泪水。
“娘娘,您终于醒了,呜呜……”
她扑倒在乐意身上,隔着被子抱着她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乐意看她哭,心里漫出一丝温暖来。
当初离开把她留在宫里,是知道即便自己离开了,她也有去处。只是没想到,她到如今还记挂着自己。
“你先别哭,给我倒杯水好吗?”乐意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小桑一怔,然后胡乱地擦掉眼泪,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水来。
乐意上半身完全动不了,小桑只能把她的脖子稍微抬起来些,让她咬着“吸管”喝。
一杯水喝完,乐意才尝出些许涩味,也不知道是这不知名植物的根茎做的“吸管”有味儿,还是水质不好。
“水尝起来味道怪怪的,能不能换成梅子茶?”
要是平时,乐意肯定理直气壮地让小桑换,但现在自己身上有伤,只能弱弱地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