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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汗珠与花间露珠一同滴落,顺着脸颊滑入衣襟,林知?雀浑身一激灵,终于?明白过来。

这家伙一只手便能让她动弹不得,眼前亦是只有一只手。

她方才还有些好奇,另一只闲着作甚,现?在有了答案。

她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轻盈得不着边际,杏眸蒙上一层水雾,眸光不禁迷离起来。

倏忽间,她恍然醒神?,莫名觉得这种感觉甚是熟悉。

应该近日有过类似的感触不,不不。

熟悉得有些过分,好似梦中刚经?历过一场欢游,与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电光火石间,林知?雀灵光一闪,把一切都串联起来,如梦初醒地瞪大眼眸。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难怪今早会这副模样?,难怪这家伙非要她想起来,难怪身上到处不对劲

原先零散的碎片,凑在一起变成迟缓的画面,起码能看得出其中的一幕幕,究竟是在做什么。

不过,话本子上所写?的要紧事?,她脑海中非常模糊,找不到完全相似的地方。

林知?雀害臊又困惑,鼓起勇气去回忆那些画面,开始怀疑最初的判断。

可?是,都到了那个地步,他忍得住?

还没?想明白,唇间的力道再次加重,桃核被他攥在掌心,疼得她眼泪汪汪。

很显然,这家伙就是个坏透的登徒子,惯会趁人之危,毫无底线可?言,也不会遵守她的底线。

所以不要有所指望,一切对他德行的迟疑和善念,都是极其荒谬的笑?话。

林知?雀心底揣测出结果,并且认定十之八九是真的,那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伤心地面对这场意外。

她与侯爷指腹为婚,谨遵爹娘遗言,这辈子铁了心做侯府夫人,绝不是故意勾搭未婚夫亲弟的!

昨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冤枉啊!

不知?侯爷会不会发现?,若是瞒下去,又能瞒多久,揭发之后会如何

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打转,眸光清明不少,与刚才大为不同。

裴言渊看出了她的心思,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漫不经?心道:

“兄长在婚事?上极为严苛,你?恐怕嫁不成了。”

这话一下子戳中林知?雀心窝,她小脸血色褪尽,连愤恨的精力也没?有,眸光凌乱如麻地打转。

裴言渊揉着她的脑袋,顺势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莺莺不必伤心,你?可?以另择良人。”

63 、入怀1(精修)

闻言, 林知雀不忿地翻起眼皮,侧眸扫了他一眼,唇间溢出冷哼, 挣扎着从他怀中抽离。

说得?倒是轻松,若是她有别的选择, 何必在侯爷身边委曲求全??

难不成她非要?想不开,放下身段依附侯府,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吗?

还不是因为家道中落,无处可去,只能把侯府当做安身立命之所。

思及此,林知雀心头一酸, 不禁回忆起及笄之前,在金陵自由自在的光阴,杏眸闪烁着潋滟水光。

如?果爹娘还在, 她还是千金小姐, 家中的掌上明珠, 想必早已择得?如?意郎君,欢快甜蜜地过日子了。

亦或是此生不嫁, 帮着阿娘料理?家务,闲时游山玩水, 踏遍天?下,活得?恣意潇洒。

只可惜,天?有不测,大厦忽倾, 再?多的美好也只是梦幻泡影, 过眼烟云。

既来?之则安之,她必须面对现实, 为了自己?,也为了爹娘活下去。

不过,饶是如?此,她仍是不愿相信爹爹的罪名。

都说他私吞盐税,贪污受贿,故而抄家流放,死在狱中也无人在意。

可林家世代簪缨,在江南百年根基,出了名的品行端正,为国为民。

哪怕不提别的,仅是祖产就数不胜数,远比俸禄丰厚数百倍,何至于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谋财?

爹爹为官数十载,行事?作风她与阿娘有目共睹,至今无法接受事?实。

那时候,阿娘拖着疲惫残躯,敲遍了州县的登闻鼓,只求圣上明察,还林家一个公?道。

奈何大门紧闭,状告无门,阿娘也因此忧思惊惧,与爹爹共赴黄泉。

而她势单力?薄,自身难保,替爹爹辩解不仅没?有效用,还被认定是忤逆圣意,受了不少?委屈和白眼。

后来?,她学会了缄口不言,辗转来?京后寄身侯府,再?未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思绪飘飞,越想越是不着边际,林知雀眼眶酸胀,赶忙咬紧牙根打住,目光落在身侧之人身上。

说到底,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偶尔感时伤怀也就罢了。

这家伙一晌贪欢,夺她清白,怎么还有理?了?

林知雀愤恨地瞪了裴言渊一眼,眸光无意间扫过他冷白修长的颈,恨不得?一口咬断。

尽管,颈间的浅淡红痕,应当是她昨夜吻下的。

她有刹那间的茫然,模糊地记起来?,似乎对他有极为特殊的感觉。

特别是饮下那杯青梅酒之后,体内热意蒸腾,只有那么一个念头——

想去竹风院,想见裴言渊,想告诉他一句话。

至于那句话是什么,昨夜实在混沌不堪,她又?想不起来?了。

只能隐约记得?,她下意识并不抗拒,好像还乖顺地抚摸匕首,依靠在坚实温暖的胸膛。

然而,一朝清醒,得?知失了清白,她不知如?何面对这一切,头疼得?厉害。

林知雀扶着额头,不想在漩涡之中无尽纠缠,只想快些离开是非之地。

她立刻下定决心,使劲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轻盈地越过裴言渊的身躯,草草披上外衫,遮住身前玉桃,衣带紧紧系住,转身就要?跑出去。

裴言渊迅疾地伸手拦住,想到方才的谎言,长睫掩盖的眼底闪过一瞬愧疚,忽而问道:

“莺莺,你恨我吗?”

昨夜抑制不住时,她含泪求他住手,还说并非为了兄长守贞,而是不想恨他。

他顿了一下,终究顺从她的心意,不想让她醒来?后伤心。

可今早看着她悲愤的模样,他忍不住多思多虑,莫名嫉妒与她指腹为婚的兄长。

更是按捺不住心思,顺势隐瞒真相,让她打消嫁给?兄长的念头。

听了这话,林知雀懵懂地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支起身子的裴言渊,抿唇抽回手臂,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话可笑,出了这种事?情,任凭是谁都不会不恨吧?

但不知为何,她凝望着这家伙较真的眉眼,蓦然泛上一阵心虚,满腹咒骂和责备说不出口。

林知雀想不通原因,烦闷地摇着脑袋,皱着小脸凶巴巴道:

“那是自然,难不成还爱你吗?”

说罢,她赌气般埋头跑开,纤细身影跌跌撞撞,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敢,仿佛有野狗在身后穷追不舍。

裴言渊盘踞在床沿上,松垮的寝衣垂到领口,柔顺墨发丝丝缕缕遮住肌肉曲线,欲言又?止地望着她的背影,唇角不觉间扬起。

不错,这是莺莺第一次说爱他。

窗台上“喵呜”一声,煤球抖着浑身绒毛,饿得?前胸贴后背,叼着饭盆放在他面前,故作凶悍地嗷嗷叫。

嘉树趴在墙根地下,脸色比天?色还要?变幻莫测,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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