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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今日?春闱放榜,都是登科进士,可有姑娘的郎君?”

林知雀一拍脑门,一算日?子才想起这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在金陵时,身边有人为此苦读已久,她看着心疼,把春闱的日?子牢牢记着。

不过,后来她家中?出事?,辗转入京,与那?人分道?扬镳,亦无暇想起此事?了。

听到“郎君”二字,裴言渊不悦地瞥了大?娘一眼,暗中?攥紧了她的手,淡淡道?:

“人多眼杂,别去了。”

林知雀下?意识点点头,若是放在平时,用不着他说,她自会离得远远的。

可今日?不同,她蓦然想起什么似的,杏眸闪过一丝光彩,随后一分分黯淡下?去,失神地愣怔良久,喃喃道?:

“不行我、我想看看!”

她焦急地拉着裴言渊,紧张地迈开?步子,不由?分说地朝着门楼跑去,眸光亦如万千百姓一般,盈满了紧张与期待。

裴言渊怀疑地凝眉,不知这有何可看的,只当她心血来潮,难得出门想凑个热闹,陪着她一同去。

二人疾步行至门楼下?,榜单高高张贴,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日?光耀眼夺目。

林知雀用手背遮住光线,稍稍眯起眼睛,目光顺着状元郎的名字一路向下?,最终探花郎的姓名上。

端正楷书写着几个大?字——第三?名,沈槐安。

其后用小字简介他的籍贯与家世,以及科考所写的文章,公正大?气中?暗含褒奖。

她身形一顿,刹那?间睁大?双眸,朝着那?三?个字遥遥扬起唇角,笑?得欣慰又欢悦。

身旁站着几位头发花白的学究,指着榜单谈笑?风生,感慨道?:

“江南多才子,此话不假。今年?前三?进士之中?,竟有两位江南人士。”

“可不是嘛,状元郎自不必说,那?探花郎是金陵人,虽不是豪门望族,但自幼饱读诗书,寒窗苦读,人也是风度翩翩。

听闻他曾受教于林老爷门下?,只可惜林”

“咳咳,慎言!”

有人赶忙打断他的话头,使?了个眼色道?:

“金陵林家什么下?场,是你我能信口指摘的?”

那?人自知说错话,捂着嘴连连摆手,退到一旁去了。

林知雀侧耳听着,一句话没落下?,鼻尖愈发酸涩,眼眶不免湿润。

幸好裴言渊不知她的身份,并未看出什么异样,只觉得甚是无趣,一把揽过她的肩膀,紧紧护在怀中?,低声道?:

“新科进士年?年?不同,这有什么好看的?”

林知雀低头抑制住泪意,轻笑?着抬眸,不服气道?:

“你不明白,他们春风得意,不知是多少?姑娘的如意郎君呢。”

裴言渊脚步一滞,心底忽而泛上一股异样,看似无意地接话道?:

“那?有你的如意郎君吗?”

林知雀笑?而不语,目光忍不住回头望去,穿过拥挤的人群,落在数十步远的身影上。

那?人一袭青衫,姿容出尘,看着榜单欣喜地双手合十,面容清秀俊俏。

倏忽间,他似是感受到有人看他,迟疑地转头,朝着对面的方向望去。

林知雀慌了一瞬,忙不迭压低视线,确定?面纱戴得严实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都有心上人了,他不是你的如意郎君?”

裴言渊见?她没有接话,愈发觉得不悦,仿佛有石子在心头硌着,偏生不能计较在意。

这姑娘口口声声说想嫁给心上人,如今竟这般犹犹豫豫。

远不如当初坚定?执着,难不成是他渐渐靠近,她就没那?么在意了?

思及此,裴言渊脸色阴沉,立刻将其排除在外,攥着她的力道?又紧了许多。

“我的心上人或许是吧。”

林知雀小声回答,满是心虚与无奈,笑?容尽是遗憾,没有什么底气。

侯爷是她想嫁之人,可她清楚地知道?,侯爷不喜欢她,不在意她,还?有诸多她不得不忍耐的地方。

哪怕是成了她的郎君,也是貌合神离吧?

这样一个人,无一处是如意的,更不能算是“如意郎君”了。

裴言渊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方才的异样愈演愈烈,却?又找不到缘由?。

兴许是她今日?玩累了,而他直截了当在街上问这种事?儿,她会害羞胆怯,不愿在他面前说得太笃定?吧。

无妨,她慢慢习惯他后,应该就会实话实说了。

裴言渊烦闷地拧眉,强行压下?心绪,俯身凑近她的耳畔,沉声道?:

“今日?教的,学好了吗?”

上回她学得太过浅显,其中?不乏他教得晦涩含糊的缘故。

这次他把话说清楚了,她哪怕再迟钝,也应当能学以致用了吧。

林知雀后知后觉回过神,回忆起裴言渊的谆谆教导,手指与脸颊似乎还?残存他的余温。

她躲闪地错开?目光,硬是把这些不该想的从脑海中?驱散,心里没半点把握。

道?理她都明白,但还?是很难想象,这些事?情如何用在侯爷身上?

毕竟上回,她刚把人烫个半死

林知雀头疼地蹙眉,眨巴着湿润长睫,声音微弱的问道?:

“你不会还?要考我吧?”

“那?是自然。”

裴言渊冷着脸,俯视她不情愿的面容,沉闷地用手指轻轻拂过。

他蓦然捏紧她小巧下?颌,一点点加重力道?,眸光幽深道?:

“下?次再考不好,会罚得更重。”

27 、偶遇(精修)

他刻意放缓了声音, “罚得更重”说得格外低沉清晰,林知雀连忽略的机会?都没有,下颌被他攥得生疼, 眉心微微蹙起。

这家伙有教?必要考,有考必有罚, 上回她算是见识到了。

否则,这次出门不?会?不?能反抗,都是他奇奇怪怪的“惩罚”所致。

但她闻所未闻,惩罚竟会?一次比一次重,仿佛这场暗中进行的“教?导”,愈发正经到?不?可违背的地步。

纵使是学堂里的老学究, 也甚少有一两回做不?好就加重惩罚的道理?,他怎的如此严苛?

退一万步说,学究指望门生科考博取功名, 图个师门名望, 以免传出去被人耻笑。

她哪怕学不?好, 至多就得不?到?心上人的喜欢罢了,与他毫无干系, 他为何看起来比她还着急?

难道他全?心全?意为她着想,也盼着她早日嫁给侯爷, 履行婚约?

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如此热心,比媒婆还要尽职尽责?

林知雀困惑地望着裴言渊,甩甩脑袋从他掌中挣脱, 若有所思地登上马车, 托着小脸蛋长叹一口气。

且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眼下的问题都应付不?过来呢。

虽然他教?得认真负责, 这回以身?试教?的同时,把方法与道理?也一并告知,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但是,她仍然无法设想,这些看似再寻常不?过的触碰,发生在她与侯爷之间会?是什么画面??

试都没试就觉得做不?好,难不?成还指望事到?临头,她能突破自我吗?

林知雀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否认地摇摇头,暗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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