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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才转回身同侍女解释道。也许正是因为侍女的守口如瓶,温阮才能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毕竟再安静的人也需要可以倾泻的出口。

归默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小纸片,在上面写了好些话用来安慰她:姑娘喜欢的人肯定也在思念着姑娘呢。但很显然,这种虚无缥缈的话在情绪敏感的时候不起作用,侍女望着她失神的容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转身奔回了房间。

不多时,侍女带着一个小布包走了回来,看起来很激动,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藏,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捧的东西递到少女的面前。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巾帕,温阮不理解她的行为,伸手掀开了面料的一角,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手心里的蓝黑色的毫不起眼的耳钉。

这原本就是姑娘的东西,她看见旧物一定会很高兴,归默是这样猜测的。

可少女的神情有了比她预想出来还要巨大的变化,先是震惊地看着它,有些不敢相信,又抬头看了眼房门,看见门外空空如也,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才敢心安理得地将它拿起来。她没说话,一句话都没说,只一个劲儿的哭,边将它戴在右耳上,边迅速地从窗台上跳下来,着急地往衣柜处走。

归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她一同走了过去,看见她打开那个装满华贵首饰的木盒,也不在意拿在手里的东西价值连城,回身就往自己的手心里塞。

这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归默收下她递给自己的东西,又想,接着蹲下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能帮助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摁紧耳钉后面的银针,直到听见一声“咔哒”后,她才把食指轻放在片型耳钉的正面,进行指纹输入。也许是闲置了太久,电量不足,所以它的反应变得比刚获得时迟钝不少。好在只是迟钝了一些,还能正常运行。

温阮知道自己不该随意舍弃它,甚至也想过直接开口拒绝他们提出的强制摘除,但她不敢赌,以他们的敏感性,只要自己开口挽留任何一样东西,都会被他们找出端倪,所以,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他们取了下来。

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她模糊着双眼安静地蹲在房间的一角,瘪起嘴认认真真地哭。就像孩子丢了心爱的娃娃,又在床底下找到那样,又开心又难过。

当然不会时时刻刻都想他,少女并不过分重视情义,多数时候更是会完全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只因为这段时间照片里的他都格外疲惫,便忍不住多想。

不能想,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点,都会朝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奔去。再加上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情绪崩塌,导致时光里被她忽视的细小的疼痛,所忍受的屈辱,那些原本并不在乎的事情,在很短的一个时刻汇聚、爆发,再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有人在一片漆黑的黑暗里给了她一个拥抱,也许只是简单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拍了拍她的背,帮她找回了丢失的布娃娃。但在这一瞬,几乎是雪中送炭。

“谢谢。”少女无声地向此人致谢,坚持的,感激的,把玻璃罐里的糖豆?放进她的手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阮听见许多细微的呲响或者不可辨认的人声。该是它接着上次未完的部分继续向后。人声时续时断,并不是设备故障引起的,她很清楚,那几百个小时长的童话故事里,只有很短的一段是以这种极为艰难的方式录制的。

少女用手背抹了把泪水,将悬浮于眼前的虚空屏幕调出来,再把录音内容回退两分钟前。这回,男人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了,时光那头他的无助和挣扎也再次鲜活。

但她已不再像第一遍听到这封遗书时那样痛苦和害怕,反倒更加坚强,擦干脸上的泪水,收拾所有的脆弱,再一点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希望。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陪伴她的人又多了一个。

几乎是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东西的重要性,因为她的耳朵上再没佩戴过其他的耳饰。因此,她开始陆续收到各种类似款式的饰品,特别是当她某日寻欢时,同在场的数十位男性透露,自己只会尽心服侍这东西原本的所有者。

此前,她从没在这种场合表露自己的喜好,一是不熟悉这种同时接纳几十人的大乱交,二是捏不准这些好色之徒的心性。可等到时间一长,过了众人最开始那阵只是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的状态,形式变为要带着她往更乱、更变态,以至于毫无下限的方向去时,他们之前便出现了攀比。

起初这些攀比全部是强加在她身上的折磨,这个要她学狗,那个便要她做猪,用尽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约束她,欺凌她,少女苦不堪言。但当她说出这种话后,局势就忽然有了转变,这种攀比顷刻间转为温阮给他们提的要求。

并不是她做不到,她可以更令人满意的,只是你们这群男人不讨她喜欢,所以夜夜糊弄,随意应付,不陪他们玩。

不像假话。为了增强这种心理,温阮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地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譬如,“你要是再硬一点,就和他差不多了。可惜差了一些。”、“哥哥,你的长度够了,就是力气小,我里面没感觉。”、“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呀,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真难为人,我怎么能描述得出来他的模样,你们可一直蒙着我的眼睛。”

“我可没拿s级的标准要挟你们。再说,你们和沉时差得也不多,都是官方大惊小怪,跨个级而已,哪里会出人命。”她躺在人群之中随心地说出这样编造的话语,游刃有余。

他们一定会信。因为外面的东西她自己带不进来,而这件看起来低调奢华的,突然冒出来的饰品,在提醒所有人,有人打破了最初定下的规则,于众目睽睽之下,率先夺去了少女的芳心。

归默笑而不语,这只是一份工作,雇佣方提供她足够的薪水,她付出应当有的辛劳,其余旁的,资本家要求不来,而管家只要求她不往外透露在此看到的任何信息。所以理所当然地,姑娘的事情她也一律守口如瓶。她看着姑娘把那些男人耍的团团转,又看着他们为她奉上上等的首饰、衣物、颜料,投其所好。

当然也有男人想用旁的事物逼迫姑娘,但殊不知,姑娘最初和他们说过的约法三章,就已经把最在意的人和事都涵盖进去了。每到这种时候,姑娘总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承受住其余上百人的怒火么?我命贱,不怕死。所以劝你两句,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侍女从没见过像软一样聪慧的女子,这样的日子不但没能摧残她,反叫她生得愈发妖冶。她也不再如最初所想,把自己当作无感情的性爱工具,甚至反客为主,将那些欺凌她的人视作暂解性瘾的物件。

真高兴那些人费尽心思关住的竟是这样一位金丝雀,归默想,能被这样的姑娘喜欢上的男人可真是幸运。

侍女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将花园里的每个角落都画了个遍。没有多久,她住进来五个多月的时候,某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她像是有预感一般,迟迟不肯睡去,到了下午,更是主动提出要给自己画一副人物肖像,当作礼物送给自己。

没有什么理由,归默觉得这就是她临别之时交于自己的赠礼。尽管不舍,但依旧会欣然地收下。

这日,温阮破天荒地在做了一夜后问厨房要了份早饭。归默问她怎么突然想吃东西,因为以往她都是不管不顾地沉沉睡去。

她笑了笑,笑得很甜,把手中勺子在汤里搅搅后,回答,“心慌,睡不着。”

哪有人心慌的时候是笑着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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