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容与看她?多半的背脊都赤露在外,尤其此刻,寒冷绷身,她?优越的肩胛微微外展,有如蝴蝶之翼般性?感,他?本?意只?是关怀,可这一眼却是为他?引来不该有的心?思,他?没有忍住,放下衣衫,而后默声挪靠过去。
在周妩毫无戒防之下,他?深着眸,伸手勾连住她?后背的红带,随即收力?,往后牵扯。
周妩被束,几乎瞬时嘤咛出声,她?被这一下勒得张慌失措,怯弱回眸,眼眸都委屈地充盈带泪了,容与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蹙上眉头,也立刻松了手。
身前顷刻间没了束缚,前涌后荡,不可忽略。
容与眯眸,呼吸在变沉,心?跳都险些漏停。
“为何别扭成这般?”他?低下身去,为周妩擦泪。
他?这一问,周妩莫名就想哭,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表达清楚,当?下声带哭腔,闷闷诉道:“我愿意同你亲昵,在房间里如何嬉闹我也都愿意尝试接受你的提议,可现?在是在外面,我们?正平平常常地对话,未有丝毫情动,这种时刻,我实在接受不了宽衣解带,赤身裸体地映在你面前,如常言谈,我做不到……”
容与目光定在火堆正旺处,跳动着的青紫色的焰光,将他?双眸衬映得分?外浓深。
他?思吟着阿妩的话,琢字磨句地尝试理解,而后认真问:“所以,阿妩是接受不了不在动情时刻,却行动情之事?”
她?似乎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周妩顿了顿,又想了想,最后思忖一番还是勉强点了头。
“你可以这样想。”
容与点头,大概明白过来。
木架上的外衫差不多干了七八分?,他?怕再拖下去阿妩会熬不住,于是走过去亲手为她?搭披。
周妩只?觉寻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起身要穿。
容与却提醒:“小衣脱下给我,只?穿这件干的会舒服。”
心?想反正衣物已经可以蔽体,里面的小衣褪下也无碍事什么,思及此,周妩先穿外衣,之后有了遮挡再转过身去,开始窸窸窣窣地为兜衣解带。
她?红着脸,闷头把掌中小物揉成团,回身自己去木架搭晾,这回完全不想假手于人?。
刚晾好?,她?正准备坐回原位去烤火,只?是才迈出两步,腰间忽的被只?大手有力?横栏住。
再反应过来,对方?火热身躯已然紧贴住她?,周妩觉温诧异,心?想同样是刚刚才淋过雨,她?冻得打颤,手脚更?是冰凉,而他?却身如鼎炉,胸膛位置像是聚团着不熄的烈火。
甚至,还要旺过身侧真实的明焰。
没一会儿,明晰感觉到耳畔被他?呼灼出的热气烫烧着,她?紧张握住拳,又听他?沉哑附耳问道:“若我此刻动情呢?”
周妩:“什么?”
容与回:“若我此刻动情,那照方?才之说法,阿妩便可再无负担,愿意接受我在野的亲热?”
周妩怔然,不理解他?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回答,容与已经细密落吻在她?后颈,舔舐含吮,柔情流转。
容与不知自己要不要如实相告,此刻她?披身一层单薄的外衫,又身处于燃点明火的洞穴内,立定被火焰直映,她?身躯几乎被光线一半穿透,一览无遗。
尤其那道壑那幽丛,以及连绵起伏的山峦,有凹翘有凸陷,仿佛自成写意的诗篇,诗情画意的缱绻。
容与重重喘了口气,收回目光,最终还是什么都未语。
他?缓了片刻,随即将周妩整个翻过来正面着他?,未等她?拒绝,他?直接倾身吻上她?的唇,掌心?压覆他?腰窝,穷尽力?道地撬开齿再向更?深处索取。
周妩颤巍巍地想躲却又躲不开,慢慢的也被磨光了脾气,她?被迫搭上他?脖颈,踮起脚,尝试配合,尝试回应。
就这样,两人?不知缠吻了多久,直至柴堆火焰都渐熄弱,洞穴更?现?出隐隐的幽暗。
周妩躲着他?想继续深入的纠缠,出声提醒:“先,先加点干草,顾一顾火势吧。”
容与暂时放她?,声哑回:“先添柴,干草还要留着。”
周妩头脑迷迷糊糊的,方?才险些被亲得窒息缺氧,这会儿思路依旧不甚清明。
闻此言,她?只?单纯顺着发问:“为何要刻意留下干草?”
容与笑了,扬眉暗指一句,“夜还长着。”
“夜还长,所以干草是留在后半夜烧的?”周妩是这样的思路。
容与摇头,抬手摩挲起她?敏感的颈,同时压低声:“垫在身下,以备不时之需……”
大雨初歇, 雷息风止。
天幕之间?黑云消散,露出皎洁的月色,华光覆落深林, 犹如霜盐从空中向下倾洒。
杉叶枝梢尽被濯去浮尘,叶片沾着雨水又?映月光,色泽恢复成最鲜嫩的抽芽绿, 密林最深之处,掩在高低灌丛之后的隐秘小径直通崖壁下的山洞。
洞口隐现火光,昏暗幽黄。
当下, 取暖烧起的火堆中木柴已剩无几, 木灰堆叠,洞内温度渐渐低寒,然而周妩却丝毫不觉得冷,恰恰相?反,她周身只觉被焰火环层包裹,反复燎烧,直至四肢百骸里的每一滴水分都会汲取干净。
她就?像一条搁浅在岸的鱼, 濒临死亡无力呼气,自救之中,她自以为身前有一方?蓄水的池, 可拼命靠近后才觉, 池水已干涸, 里面正燃着烈烈熊火。
经过炽灼,是巨幅抖颤, 周妩难忍溢声, 发出的并不是那种压抑的低低喛语,而是不管不顾的浪靡放声。
山野幽静, 林间?万籁皆沉谧,发出这样的磨耳动响,周妩只觉窘迫想哭,她垂目掩睫,视线向下无意略过什么,无比清晰的可怖筋络入目,她慌怯,眼?泪更?瞬间?不受控制地哗哗滴落,委屈到泣不成声。
怎么能?那样?
她已到死去活来的程度,他却还?刻意留着部分在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所有,他究竟会贯彻进何处,又?会不会,坏掉。
从前行?事,因她害羞,两人一般会先在房间?里熄灭烛火,而后蒙上被子,寻黑亲热,故而恩爱这么多次,她从未如此清楚入目过两者间?的不匹配,如同铁杵进蚁洞,寸挪艰难,也怪不得上次遭闫为桉算计时?,他迷魂之后与她纠缠竟会到需上药的程度。
之后几番,或许也包括现在,他定都是心有余悸,怕会伤她,所以再不敢自纵肆意。
周妩偏过眼?,不敢再想,她试着往后挪身,可实在牵扯难受,只得推着他肩膀忍羞催促开口。
“好了吧?”
“嗯。”容与应声,嘴唇动都没动,直接从嗓口溢出低低一声,似喘又?喟。
他缓着腰力平复,没及时?离开,就?堵着,要她慢慢消受。
周妩等?了又?等?,只觉腹部愈发沉坠,抿紧唇,她抬手在他肩头轻力戳了戳,以作提醒。
“许我缓缓。”
容与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身没动,开口音哑,声线更?显粗粝。
周妩闻言怔住,脱力趴在他肩头,无助发问:“只,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平缓吗?”
不可分开吗……她本想再补充一句,可对方?已迅速给?出了回答。
“嗯,就?这样。”他还?是一如方?才,慵懒又?餍足的语调。
“容与哥哥,求你了。”
周妩不忍脆弱啜泣,同时?两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