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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

 

的倦怠。桓启回屋休息,脑中却不由想到刚才桓温说的那几句,尤其是问到卫姌是否愿意嫁他。

桓启揉着发胀的额角,回屋休息,走到门前,他心突突地跳了两下,立刻转了个方向。

在东厢房找到卫姌,他过去一把搂住她。

卫姌吃了一惊,转身要问什么,桓启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就亲上去。这个亲吻有些迫切又有些粗鲁,他喉结滚动,缠着她的唇舌,亲昵缠绵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淫(唉)靡。卫姌脸被憋地通红,使劲眨了两下,眼睛逐渐变得湿润起来。

桓启好不容易放开了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卫姌微微瞪眼。

桓启手指在她嫣红地唇瓣上揉了两下,“我父亲已经答应,等府里的事处置完,就给江夏求亲去,高不高兴嗯”

卫姌唇轻轻动了动,说不出话来。早在之前她心里就有了准备,以桓启表现出的姿态,她没有别的选择。如今听到桓家要去求亲的消息,一时如高悬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又好像深陷泥潭中,再没有退路。

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辨不出滋味。

桓启盯着她瞧,眉心拧了一下,道:“姨父肯定还气着,定是要费一番功夫,谢家的事你也不用再担心,我已经有法子,不怕他们不从。”他说了好些话,渐渐连婚期和家中都安排得七七八八。

卫姌听他说着,神思还有些恍惚。

桓启低下头,在她脸上又亲了几下。他看出她并没有十分欣喜,远没有他确定婚事后的心情激荡。桓启脸色微微有些沉,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背上拍了两下。他心中有一丝急切,想听她说一句肯定的话。

“玉度……”

卫姌抬起眼。

桓启看着她,心下竟有几分慌,张口欲言。

侍卫突然在门外高声道:“将军快去看看吧,东边院子闹起来了。”

桓熙一直都住在刺史府的东面,现在上下都不敢呼世子,只能含糊指代。

桓启把手从卫姌身上松开,脸色极臭,“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闹的。”说着他还是起身往外走去。如今世子之位已无悬念,但无论如何,他要做出大肚容人的姿态,才能安抚桓家内外。

桓启满脸不耐,带着侍卫来到桓熙院外,只听里面一阵鸡飞狗跳,有女子痛哭,也有尖声吼叫,更有劈里啪啦一阵打砸。

“你也有今日,往日的威风哪里去了,为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妇,来落我的脸面,呸,如今爵位桓家你都每份,带着你的小妇关在此处度日,莫负了一番情意……”

门外看守的侍卫打开院门,桓启走了进去,入门就见地上有木盘茶壶等物,砸得粉碎。

桓熙站在石桌前,沂婴哭哭啼啼站在他的身后。两人面前一仗距离站着个华服女子,头饰珠翠,模样生得普通,但一身贵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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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章窗外

此女正是新安公主, 婢女仆从悄悄躲着。桓启见并无危险,只是内院争吵,便收住腿, 没再上前。

司马兴男还在时, 新安公主总是闭门称病,偶尔也有去荆州城外庄子小住, 桓启回桓家后前后只见过两三面,没想到以往瞧着安静沉稳之人,撒泼起来竟如此厉害。

沂婴垂头哭泣,她被建康军士捉去, 半路被桓启带人拦下后,又回到荆州,一路上担惊受怕,刚被人带来见桓熙,心底愤怒委屈忍不出全冒出来,立刻痛哭出声。往常她落两滴泪,桓熙早过来哄了, 今天哭得她胸口都开始疼了, 桓熙却置若罔闻。

沂婴心下奇怪,抹泪的时候环顾四周,见院门外有侍卫看守, 仆从婢女拘谨躲避,她当年在山桑县令府中也曾经历过破城之祸,眼下这一幕竟勾起她旧时记忆, 心中不由慌乱。

新安公主此时闯了进来, 她在刺史府单独住一个院子, 家中纷乱的时候她管束着婢女仆从, 并未在外走动联系,因此也未收到波及。听闻婆母司马兴男亡故,她面上未露半点哀色,确认桓熙这世子之位没有几日了,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清早起来,新安精心打扮了一番,径直就找了过来。进门就见沂婴在哭泣,真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哭起来也这么好看。

新安心下不屑,脸上却一片寒色,指着桓熙与沂婴道:“好一对鸳鸯,阿母新亡,阿翁尚在病中,还在这儿亲亲热热,不知孝悌,厚颜无耻的东西。”

桓熙这两日过得浑噩不知生死,被新安如此当面责骂,心头一股邪火,拎起桌上的壶就掼在地上,砸了个粉碎。闻声而来的婢女朝院中看过来,几人都不敢上前,只远远看着。司马兴男一死,刺史府后院谁不知道已是变了天,拔高踩低本是人之常情,虽说不至于当面冒犯,但服侍起来也没那么过去那么尽心。

新安柳眉竖起,“好,好,你个孬货,别的本事没有,倒是会在女人面前逞能。”她说着将桌上东西一扫,全砸在地上。

沂婴尖叫着躲到桓熙身后,心怦怦直跳,只当新安是故意上门找她麻烦。

桓熙看着新安,又恼又气,心底更有害怕的情绪,他上下打量新安打扮,见她面上冷笑不止,突然意识到她是故意来闹事的,忍着气劝道:“我知你受了委屈,等过些时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呸!”新安声音高扬,喝道,“你也有今日,往日的威风哪里去了……”

一番话数落地桓熙几乎抬不起头,偏这时桓启进来了,桓熙越发过不得,面红耳赤,一拍石桌怒道:“无知愚钝的蠢妇,瞧着我时运不济故意寻我难堪,若不是母亲当初执意定下婚约,你这样无才无貌,也无闲德的女人,我瞎了眼才娶进家门。”

桓启一听这话说的半点脸面都不留,朝桓熙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新安却笑了起来,扭头朝桓启看来,道:“既然敬道也在,也做个见证,夫妻一场这么多年,我自认没做过错事,可他如今蒙了心,瞧我处处不是,既是后悔这门婚事,我也过够了这样的日子。”

她眼睛泛红,背脊直挺挺的,下巴微抬,道:“桓伯道,你本无大才,往日依仗不过是桓家与阿母,挑剔我不够美貌才情,呸,也不瞧瞧你的样子,整日拈花惹草风流好色,左一个右一个往家里领,得了个绝色,被迷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就连爵位都想给那刚生的,今儿正好,我成全你们,这就书信往建康请和离。”

说出和离两个字,新安一阵轻松。

桓熙却脸色骤变,他在桓家已经失了势,母亲亡故,现在还能依仗的就是妻子还是宗室,只要熬过这一关,日后未必没有再起的希望。他大急,刚才一番气话说得没有退路,此时再服软又觉难堪。一时之间,心中煎熬不已。

新安今日来本就抱着撕破脸皮闹和离的想法,此时目的达成,便不再纠缠就要走。

桓熙突然大步上前,来扯她衣袖,“你我夫妻之事,何苦至此,有事好好说……”

新安用力甩开衣袖,冷声道:“夫妻你花红柳翠之时,我守着空房,哪有夫君,现在倒念着夫妻了,笑话。”将桓熙一把推搡开,新安毫不留恋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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