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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妇(上):“若留下,就领了家法再说话。”

 

。”

“谢大娘、谢大娘呜呜呜……谢大娘……”她额头叩得红肿,泣颤涟涟,抽噎不住。

她刚脱离死亡边缘,来不及恐惧杖责之苦,已被嬷嬷像上回那般捆上凳,板子狠杖在青紫斑驳的屁股上,她死撑苦挨了两板,也像二太太那样顾不得羞耻,扭颤着肿烫的臀丘嗷嗷叫唤起来,松袒着肉任打也疼,紧绷着皮受打愈疼,所余无几的嫩白皮肉迅速漫胀起殷透的肿色,渐在板子反复的捶打之间不均匀地隆成奇异的形状,很快便开绽渗血,汩汩地直往外冒,旋即被板子击碎,溅成一朵朵花儿,血珠顺着黑漆往下淌,也不过二十板子。余下的板子更似尖刀一记记拉开她的肉,她已伤得动弹不得,只腿弯一抽一抽的,哭声也是抽颤续断的,两瓣臀丘几被笞烂,绳子解下,她便摔滚到地砖上,勉力撑起身,再给大太太磕头,随后又被嬷嬷拖起来,摁在正房的台阶上上药。

双绮挨了一个月的打,大太太赏下棒疮药却是头一遭。皮开肉绽的屁股正冲着院门,来来去去的仆妇都能瞧着它扭晃的模样,嬷嬷粗糙的大手潦草地匀开膏药,粗暴地在肿硬的两丘揉挼着,每动作一回,都是一迭串凄厉的哭喊,院里院外听得清清楚楚,有时屁股抖晃得太厉害,还会吃上嬷嬷两记巴掌,教她老实些,门口值守的小丫头瞧了,抿着嘴只偷笑。

双绮上了药,忍着疼抓紧赶活儿,下黑前仍只洗完了半数,嬷嬷教她自个儿剥裙褪裤跪在石阶上撅起屁股,抄起竹条又狠狠揍了一顿。双绮挨着疼做到半夜,却不敢睡了,一步一瘸地去井边打水,接着做第二日的活儿,强打着精神忙了一日,才赶在第二日日落前做完。

后来院里扫地的丫头告诉她,府里的台阶从前半月才洗一回。双绮明白了,大太太是有意磋磨她。她低声下气地求了府里的丫头,揽下许多简单枯燥的针线细活儿,半夜加着点做,才央动人耐心教她一教。

清明过后,双绮洗台阶已洗得有些模样,就当她预备着就这么活一日算一日,大太太又将她喊了去。原以为又要找茬打她,却不想大太太面上竟有了些笑意,温色对她说:

“进益多了,我给你几天假,出去逛逛。”

双绮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愣住,僵了半晌,才无措道:“大娘……我……我没明白……”

“我说,准你出趟门,到街市上逛逛去。”说着又递给她一张字纸,“喔,我列了张单子,你趁便去集上给我买来。”

大太太的话儿说得很和气,却教双绮听得汗毛倒竖,她定了定神,抬眸试探着回了一句:“多谢大娘,可是……双绮不愿出去。”

大太太一蹙额,身旁的仆妇便发怒训斥起来:“怎么,给你脸了?太太恩典敢不要,屁股上赏顿板子你要不要?”

双绮抿白了唇,静默良久,才壮胆问了一句:“大娘还是要卖我,对么?”

“我要卖你,故诓你出去,你心里是这意思?”大太太头也没抬,一针一针纳着鞋底。

“是。”双绮瞧着模样多半像,打了个冷噤,张了张口,为着规矩却不敢高声喊,捂着嘴跌跪下来,哭着爬至大太太跟前,“大娘……大娘救救我,大娘……我哪儿不好我改……”

大太太冷着脸无言半晌,才从唇缝里逼出一个字“滚。”见双绮不动,才又迫了一句,“还不滚,我就在院子里剐了你。”

大太太遣了一个叫惠娘年青女仆陪着双绮,惠娘的态度与从前府上的其他仆妇分外不同,照料双绮格外殷切周至,“姐儿姐儿”地唤,服伺小姐一般。

喧闹的市集,脆亮高亢的吆喝声,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小吃、玩意儿……色相世界种种鲜艳明媚的光彩并不能勾起双绮的兴致,她怔看着大千繁华,像一个绝缘在世外的过客。终然,她看到一个领着孩童的妇人,小姑娘穿着鲜亮的新衣裳,舔着手里的冰糕,口涎并奶汁流了一袖子,做母亲的便蹲下身细细地为女儿擦拭,阳光照在母女身上,仿佛镀砌了一层金粉,双绮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哇地哭出声。

惠娘劝她,她反哭得更凶,哭到日头落山,市都关了,声嘶力竭,由惠娘背回了客栈。惠娘说:“姐儿半夜睡里呜呜咽咽唤了好几声娘。”

见双绮不说话,惠娘又说:“姐儿,太太心里也是疼你的。”

双绮将脸埋在被子里,没有应。

翌日清早赶集,匆匆称了大太太交代的那些东西,便雇轿子回府了。远远看见大门口拥着一众仆侍们,那个熟悉的身影晃入眼帘,双绮睁大了眼,疾催轿夫停轿子,跌跌撞撞地跑下轿,便往人群里奔去。

“爹!爹爹!我是双绮!”

还未跑近,眼见大老爷已上了车,双绮仍不死心地追着,直看着马车远去了,惠娘上前拦着她,好劝歹劝将人拖回府。

大太太正在房里打算盘,瞥了一眼鬓乱鬟散的双绮,微皱了皱眉,仍低头对着账簿,沉声问了一句:“这是上哪里疯回来的?”

双绮泪痕未干,心里憋着气,抿唇不接话,大太太扬声便唤:“李嬷嬷!”

双绮忙颤着哭腔开了口:“不、不……我瞧着爹爹了,回大娘,我打门前瞧着爹爹,去追爹爹了……”

大太太手里算盘未停,待清了手里的帐,搁下手里的笔,沉喝:“哭什么!”顿了一顿,才缓了缓声气,“不教你见,自有不教你见的道理。”霍然起身,踱步寻了一把玫瑰圈椅坐下,“往后自有你孝敬他的时候。”睨一目身后惠娘,“买的东西带回来没有。”

惠娘遂将纸包的茶叶、花生、红枣三样呈上由大太太一一察看。纸包打开,大太太的眉尖却不能舒展,四下静寂良久,大太太不时抬起眼眸,细细地凝看双绮一回,才低眸查验另一包东西。

“你过来。”大太太招了招手,双绮没料到还有这一环,只觉皮一紧,心直拎到嗓子眼儿,硬着头皮走上前。

“这些东西,你挑拣过不曾?”

双绮不敢开口,耷着眼摇摇头,右耳蓦地被擒住,双绮瑟着喉咙低低哼哭了两声,大太太施力拧扯了两回。

双绮哭说:“没……没有……大娘,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挑,我下回一定仔细挑,呜呜……”

“给你带着人,不会使么?该不该打?”

“该、该!……嗯呜呜呜……”

大太太松了手,李嬷嬷赶来了,双绮知道自己又难免一顿竹板子,腿打起颤,两瓣臀丘瑟在底裤里摩挲着细软的绸料,疼意还未全消。

“太太,二太太在院里跪省了一个时辰了。”李嬷嬷进来传报。

大太太阖目点一点头:“打。”

却不知这二太太又犯了什么过,大太太坐定吃了一口茶,便起身教惠娘领上双绮上前厅。只见院儿里二太太被扒光裳裤趴上凳,撅着白腻腻的屁股,竹篾子抽下来,肉皮子跌跌滚滚了十数回,粉熟发热,这回二太太嘴里却并没有陈罪的话儿,只是一味地哭疼讨饶。

“哎唷喂,太太,疼煞奴啦……救命哟……饶了奴吧哎唷哎唷……”

“打得我心里舒坦了,自然饶你。”大太太悠淡平常的一声。

两瓣肥丘扭来滚去的,饶是饱经笞板,也不由得往缝儿里缩,被薄蔑子撵得瑟瑟颤颤,落不了实,双绮埋头攥着一角,听着二太太嗷嗷呼喊,心里不由打鼓,不时偷瞄一眼大太太神情,却仿佛并不怎么生气。

篾子仍一片片滚刀似的下在肉上,二太太屁股上这般刀剜油淋的疼,腆着颠着挨了二三百笞,大太太方肯叫停,扶下来腿都哆嗦着打起弯来,两团肉颠也颠散了,肿得紫红紫红。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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