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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人磨 冥婚

 

但他还是死死地拦着去路。虞啸卿怒极给了他一巴掌,把人打得一个趔趄,啃了一嘴草。他说,滚,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别想打我的主意。对方啐了好几口才把脏东西吐干净,跪在地上,语气委屈得不行,嘟囔着什么。

虞啸卿听见了,反问他,你在说什么?那人心虚,小媳妇样子扭捏地摇了摇头。语言不通,沟通不畅让虞啸卿更暴怒了,不自觉就逼近他。藏人明明比他健壮,现在在他面前却跟牛羊一样温顺胆小,捂着自己的双脸,嗫嚅着跟他比划,比划不成,冲着远处雪山虔诚地跪拜了下去。

虞啸卿冷静了一点,指着来路,说你送我回去。他摇摇头。虞啸卿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问那怎么办?那人见有商量,立刻爬起来,嬉皮笑脸,做个手势还让他上马。虞啸卿不上,和他并肩走在一起。想想又气不过,用手肘在他肚子上捅了一下。那一下没多疼,他还能讨好地冲自己笑。虞啸卿也被他难看的笑容逗笑了,没法对他继续板着脸。

两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勉强算的上朋友了。

原始森林看着近,走着远。半路上他们停下来休息了一阵。这次虞啸卿看清楚了,碗,酥油,盐巴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零碎都是从他那宽大的藏袍里掏出来的,像个裹在人身上的大布口袋。他一时起了孩子心性,要去看他藏袍里究竟还藏了些什么。

青年不知道他要干嘛,见他扒拉自己衣服下意识要推开,那只是个象征性的姿势,没拦住虞啸卿。虞啸卿问你这袍子里是另缝的有口袋吗?然后手往袍子里伸。年轻藏民当他是玩闹,跟被逗弄的狗崽一样打着滚笑着躺在了地上。虞啸卿因为他重心偏移,也跟着倒了下去。他也被这份无故的欢乐感染,两个人嬉闹起来,在草地上滚了几遭。虞啸卿趁机扯了他衣服腰带,藏袍松垮地展开,铺在了他俩身下,一堆杂物滚落出来。他却无暇去看了。因为被他扑在身下的小藏民正拿鹅卵石一样漆黑光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用很老套的话说,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更要命的是,对方不自觉地吐出一小截舌尖,舔了舔嘴唇。虞啸卿慌忙从他身上退下来。刚才那一秒不一样的感觉让虞啸卿心悸,他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背着那人大步走开。

背后传来抱怨的声音,那人把杂物一一捡起。

整整一天虞啸卿都不敢看他。到了晚上,小狗去冰川脚下凿了一些冰回来煮酥油茶。酥油茶冲好后,他往里面加磨成粉炒熟的青稞面,倒了满满一碗,然后用手捏成面团。这是他们吃的糌粑。他把碗递给虞啸卿,很自然地嘬了嘬自己沾了面糊的手指。

面团有着炒熟的青稞的香气,但没有调味,有些难以下咽。虞啸卿只能咬一口,喝着酥油茶冲调下肚,但的确很饱腹。吃完后血液都涌向胃部帮助消化,昏沉睡意就爬了上来。

那人在火边唱着歌,他似乎一刻都闲不下来。也许是高原生活苦闷,更需要自娱自乐。、

虞啸卿听着他的歌声,虽然听不懂,他觉得那是关于一首祈福的歌。语调悠长安然,神秘而宁静,在静谧的夜和群星注视下,为某一个不知名的神献礼。

他越听越困,自己先爬进了帐篷。过一会,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小狗也爬了进来,照旧把足可以当被子盖的藏袍铺在两个人身上。虞啸卿本来是正躺着,侧了身背对,给他腾出点空间。那人躺下后静止了一会儿,又突兀地翻了个身,靠过来结实的胸脯贴住了他的后背,手臂搭在他腰上。虞啸卿睡眠浅,猛地睁开了眼。对方却没更多的动作,把脸贴在了他的脖颈和后背交接处,呼出的热气搔得他痒痒。背后的人跟小动物一样依恋着他。

虞啸卿闭上了眼,心想只是互相取暖罢了。

两人吃饱喝足歇息够了,又继续上路。到了现在,虞啸卿反而不着急了,一路上赏着成片的野生桃花林,缓缓走过藏地如梦般的仙境。走得累了,就原地停下休息。

两个人此刻躺在满是黄色报春花的地上,周围一丛丛野生的紫色鸢尾花散落环绕着这片空地,如同身置油画中一般。桑吉在低头吃草,它也在享受这静谧的休闲时光。

虞啸卿知道他听不懂,但还是有口无心地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带我回去?小藏民傻呵呵地乐,不知说着什么,回他的话。虞啸卿又问你是干什么的?他指着天。天上的云又在迁徙,慢慢吞吞,悠悠哉哉,像在草原上偶尔挪动,低头吃草的耗牛。

风从草原上吹过,轻缓地扫过他们俩的脸。小藏民哼着歌。虞啸卿转头看他,他甜甜地笑,像个从天上送达,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他没弄明白,又看向那朵绵软而洁白的云。

一个同样绵软的东西落在了他侧脸上。虞啸卿摸了摸自己的脸,疑心这是藏族热情好客的表达,于是一本正经地看向小狗,说别闹了,不好玩。小狗本来有点扭捏羞涩,看他无动于衷急了,捧了他的脸径直去吻柔软的嘴唇。这已经不是礼节问题了。

虞啸卿愣怔了一秒,猛地把他推开。小狗上身跌在铺满报春花的草地上,眼里多了几分不解,羞恼还有倔强。虞啸卿觉得大事不妙,往后和他拉开了距离。他却膝行着爬了过来,屁股压着他小腿。

虞啸卿揪起他衣领要发火,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发。小狗眼神委屈地看着他,让他下不去手。但那人动作却无比大胆,低头亲了虞啸卿揪着他的拳头,期间一直用湿润的乌黑双眸斜向上观察着他的神情。

虞啸卿感觉理智有一丝脱线,揪着他衣领的手没松开,转而暴躁地撕扯起他的衣服。小藏民才终于知道害怕,握着他的手腕要拉开。虞啸卿把他的手甩开,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然后把他人掼在草地上,膝盖抵在他胸前防止他挣扎,把挎了半边的藏袍从他肩上扒下来。

小藏民叽里咕噜地叫嚷些听不懂的话,着急之下说的话都带上若有若无的哭腔,哀求地看他。虞啸卿看着他无辜的眼神松了手,突然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犯什么混。这一下让小藏民上半身直接跌在了草地上,疼倒是不疼,他发出一声小动物吃惊的闷哼。虞啸卿走到桑吉前,扶着马背,一时无法面对他。

晚上,虞啸卿百无聊赖地拿木棍戳着火堆,已经过了午夜,寒露湿重,霜气下沉,他却不肯进帐篷。小狗在帐篷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爬出来,轻轻地拽他衣角。他没看,他知道对方肯定用那双湿漉漉的狗崽一样的眼睛望着他,于是头都没转,就把衣角无情地从他手里扯了出来。

小藏民没了办法,把藏袍脱了,也不敢直接给他披上,而是团成团推到他脚边。自己则回到帐篷里蜷着身子抱着自己。虞啸卿看着帐篷里佝偻的身影,摸了摸袍子。袍子还有他身体的余温,温暖得令人向往。

虞啸卿知道没有被褥毛毯,根本无法度过高原苦寒的夜晚。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钻进了帐篷,把暂做被褥的长袍盖在了两人身上。小狗的背原本有点僵硬,等他躺下后就彻底放松了。他转过身用白天那种灼灼的眼神烧燎着人,但动作较白天收敛很多,规矩地没有碰到他任何地方。

虞啸卿没法直视他的眼睛,背过身去睡觉,但千头万绪涌来,虞啸卿睁着眼无法入眠。过了没一会儿,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探过来。戒备下猛然钳住他手的动作应该很重,小藏民疼地哼咛一声。虞啸卿碰到他的手,那只不算细嫩的手现在冰凉冰凉的,于是心下又软了几分。

他又抓摸了几下。小藏民怕再惹恼他,想抽手却被擒住。虞啸卿转过身面对他,脸色比白天柔和不少,对他有点无可奈何,然后把他冰兮兮的手夹在腋窝下暖着。小狗给点甜头就又想晃尾巴,慢慢把整个身子都凑过来。虞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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