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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害我被打成这样

 

赶回去不要的,满青州谁又还敢娶你?钱夫人到青州下聘那日,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连知府大人都给几分薄面过来祝贺。我们就这么回去了,怎么跟全族交代?

姑娘难道忘了父母及汪家族老给你送嫁时的情景吗?他们可都盼着姑娘风光嫁入高门,光宗耀祖的。这偌大国公府,高门大户,又岂止荣华富贵,姑娘再没别这更好的去处了。更别说是,畏惧姑爷犯了事要被治罪才逃离,以汪家祖训,即便明日就要发配流放,该嫁的还是要嫁,除非等夫家另做谋划。姑娘,快止步别去了!”

臻臻却不肯停,但也不说话。

直至汪嬷嬷的声音停住了,风声也止了,臻臻自己也停在了老国公的院子,站在了她煎药的廊下。

“老太爷这会儿正醒着,听说有要事,已经起身在穿衣裳了。”伺候老国公的人道。

这番动静闹得太大,容杳夫人和文英光很快也赶来了。文英光满目怒火,狠瞪文逸一眼,斥道:“又闹什么?”

文逸趴在担架上,头也不抬,带着倔意道:“我们有话要说。”

容杳夫人眉心紧锁,过来瞧了瞧文逸的后背,担忧着叹了一口气,“进去说吧。臻臻,你也来。”

“我们两个不想成亲,所以想请爷爷出面,当众说清楚,取消两家的婚约。”才进屋,文逸便大声直言。

文英光怒拍一下茶案,“胡说八道!你是不是疯了?”

犹雷霆之威,震得旁站的臻臻身形一抖,攥紧了手绢。容杳夫人见多不怪,不理会丈夫,只看着文逸道:“二郎,这话也是能浑说的?还把臻臻带了过来,夜已经深了,你不顾着自己,也不想想姑娘家身子单薄,受不了这风寒。”

夫人话落就招手唤人,要把臻臻送回容府。

“且慢!”文逸从担架上翻身,侧着身子回头看臻臻,“你说句话,我们方才的约定,你答应了的。你告诉他们,我们就是要取消婚约。”

“我”臻臻心里慌张到不行,生怕大将军会像方才那般也呵斥她,众目睽睽下,她顿然语塞,连双手都不知往哪放。

“臻臻,你别怕。是不是我家二郎说了什么话吓着你了?你只管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的。你说,他方才是不是说了一番话,哄你来的?”容杳夫人问。

“是,是他先跟我说起,叫我来的”

“汪臻臻,你——”文逸眼看她不中用了,还反供他出来,登时气得就要爬起身对峙。

容杳夫人将他按住,“当心,你身上有伤,莫动气。”

坐在上首的文英光双目锐利,先是扫过儿子,又看了看臻臻,最终目光回到文逸身上,压低嗓音道:“行了。别做戏了,我知道你挨了一顿打,心有不平,想到老太爷跟前闹一闹,又何必拉上臻臻。你闯的祸今日到此为止,我答应你不会再跟你计较。且都回去吧,改日再来向太爷请安。”

文英光见惯了儿子闹事的本领,这下几句话打发完,便要平息。

容杳夫人一双秀目中流露出赞许,别提平日里丈夫责打儿子令她有多不满,但彼时她心里的想法和丈夫却是一致的。

只把事情模糊了过去,莫让这顽劣的儿子再生是非,更何况是成亲这种大事。

容杳夫人接话道:“嗯,都散了吧。臻臻,你也先回容府好生歇息。”

臻臻哪里敢动,她垂着双手愣站着,脖子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她小心地看向文逸,果不其然,听见他反叛的咆哮声:

“不成,不成,不成!我要见爷爷,我要跟爷爷说话!”

他已翻身下地,正在地上撒泼,滚爬

作者有话说:

不错,他撒泼他打滚,他要被抱起来举高高,还不赶紧的?

文英光:看我不给他一脚!惯的!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的儿!”容杳夫人扑身,与文逸抱作一团。听见带伤翻滚了一圈的文逸雪雪呼痛,夫人心疼坏了,又一顿问:“哪呢,哪疼,给娘看看。”

“你要当众扒他k子不成——”文英光厉声喝道。最见不得母子俩一起做戏,他狠狠甩了把袖子,背过身去。

立时听到里间有动静,文英光又连声唤人把文逸抬到门外去,“老太爷来了,快快。”

“我家信道,自老太爷抱恙后,府门前来了个老道长,嘱咐爷孙不见面。”事后,容杳夫人向臻臻说明了缘由。

彼时,老国公在两人搀扶下慢慢走出,问道:“何事啊?”

文英光是孝子,从不敢隐瞒,弯腰伏在老爷子跟前,把今日文逸如何闯入端亲王府出丑,被他抓回上家法,以及文逸方才闹的一出之原委全盘托出了。

文老爷子双目清明,淡淡扫过全堂,抬抬手,“既是不办婚事,须全家协同商议才是。人没齐,再去叫人。”

容杳夫人上前,略显为难道:“老爷,已经夜深了,不好再去北园请大哥大嫂。我看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矛盾,我调停调停便是,不至于取消婚约的。”

文英光也道:“是,小事而已,不值得您过问。”

“不是小事!是大事,爷爷,我就要取消婚约,我就不要娶她!”门外却有文逸的呼声传来。

文老爷子不动声se,容杳夫人只当他耳疾没好,没听见,便想搀扶老爷子回屋休息。偏在此时,老爷子猛地抓起一个茶杯,“砰——”

一声巨响,茶杯顷刻碎在门槛上。

“你打量我没听见?悔婚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老爷子变脸怒斥道。

文英光与容杳夫妇二人皆如惊弓之鸟,不敢多言。臻臻也同样被吓得不轻。门外的文逸四下都安静了。

“我文家家法甚严,从容不得一个背信弃义,罔顾国法、罔顾家规礼节的,”文老爷子指着他夫妇俩,“如今你儿子,不仁不义,不恭不敬,不止要悔婚,还在我堂前吵闹,按家规,该如何处置?”

文英光低眉恭谨道:“合该杖责五十。先前,我已打过二十了。”

“尔等为人父母,没管教好此等顽劣子弟,任由他撒泼出丑,又该如何?”

“男八十,妇三十。”

“那便到门外去,先受了这些仗责。再去着人请老大夫妇,再议旁的事。”老爷子一挥手,神se不似方才那般严厉,却也教人不敢违抗。

容杳夫人一听,霎时白了一张小脸,软绵绵地栽倒在文英光背上。

“是,父亲教训的是,”文英光将夫人搀住,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迫se,“只是夫人t弱,平日里汤汤药药的不离口,这三十下定受不住,不如就由我来替了,我来受这一百一十棍。”

臻臻听得兢兢战战,深知自己身为外人,本不该站在这里看长辈受训。可也同样不解,为何突然间个个都要挨打了?

她汪家虽也有一套家法,却从不轻易打人的。且平日她看老国公躺在病榻上,老态龙钟、面颊消瘦的,和寻常老人没甚么两样,到今日才看清老爷子站起时,身躯竟有那么高大。

虽老了,昔年叱咤沙场,撼动山河的气势仍牢牢烙印在骨骼之中。

老爷子的训斥尚未完,指着文英光二人又道:“一百一十棍也难平你昔日之错,我把爵位传给你,竟替我教出个悔婚的孙子来。你放眼看这满上京,有哪户公爵人家,传位不传长子,而传次子!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你如今官拜三品;你得封诰命,阿逸是你们唯一的儿子,你们却怎么教他的?一个只知道打骂,一个哭哭啼啼。再不要说有几个侍妾,能生几个儿子的话,生出来养大,一二十年,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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