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哥快死了，快死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爸爸妈妈难受，因为我把我哥藏了起来。

我叫陈绩，我有个哥哥，叫陈才。我哥很宠我，什么东西都让给我。但是我知道，我哥他并不喜欢我。

他讨厌我，讨厌到把我从楼梯上踢下去，讨厌到把我推进野外的池塘，讨厌到把我扔到满是老鼠的下水道里。

可是那又怎样，我喜欢他。

我听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哥可高兴了。学也不上了，饭也不吃了，整天蹲在我的床边。

他给我洗澡，给我喂奶，妈妈一忙，他就一直守在我身边。

不过后来被我爸打去了学校。我哥到学校也不安分，到处跟别人说他有弟弟了。

我哥成绩不好，从小学开始就是中下水平，所以我妈给他报了很多补习班。我成绩也不好，从小学开始就是倒数几名，但是我爸给我报了很多兴趣班。

我妈说，我现在成绩差是我哥弄成的，她说我的脑袋摔到过。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的后脑勺有十三条凸起的线疤。

我喜欢跟我哥玩，尽管他总是不理我。

我就把他的书烧了，把他的恐龙模型扔进厕所。他不再不理我，他开始凶我，打我，我的手上全是抓痕，脸上火辣辣的痛。

我没有还手，因为我怕我还手了，我哥又不理我了。

我爸又把我哥打了一顿。我妈带着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我哥被我爸吊了起来。他身上和我一样红红紫紫的，脸肿的很大。

可我还是觉得他很好看，比我看到的所有人都好看。

爸妈都睡了，我哥还是被吊着。我把八宝粥倒进碗里，一勺一勺地喂他。

他不张嘴，我就踢他大腿。他瞪我，我就捏他鼻子。

他张嘴了，我把勺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哥哭了，可能是绳子吊着他太疼，可我够不着，只能帮他擦眼泪。

我哥不凶我了，我们一起去上学，一起去买冰棍，一起被我妈追着骂。

我把我的零花钱全给了我哥。我哥给我买了好多芭比娃娃，虽然买回来就断手断脚，可我还是好喜欢。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哥已经大学了。大学离家很远，我好几个月才能见到我哥一次。

我在学校里有了自己的朋友，也有几个好看的女生说喜欢我。她们说我温柔，说我脾气好，说我写作业的样子很迷人。

我答应了其中一个女生。

我和她谈了很久，亲过嘴，上过床。后来她绿了我，我就和她分手了。

我哥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谁都不理。我敲了很久的门他才打开。他很慌乱，脸红得出奇。

他的房间凌乱的很，衣服扔得哪里都是。我关上了门，不然我妈看见又要骂他。

吃饭的时候我哥眼睛总是瞟着手机，和我爸妈聊天牛头不对马嘴，直觉告诉我，我哥不对劲。

我躲进了我哥的衣柜。衣柜里面很黑，有木头的味道，还有我哥身上的味道。我听见房门打开关上的声音，我听见我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我的心脏跳的很快，我感觉我快窒息了。

我哥停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了，我听见我哥很轻的呼吸声。

我的心脏越跳越快，我捂住它，不让我哥听见。

我哥打通了一个电话。

我听见了那头的笑声，听见那头喊我哥宝贝儿。

我看见了我哥红着的脸，还有他在打飞机的手。

我哥打的很快，他的精液飞了出来。

我哥趴下来，手指粘着精液，塞进了自己的屁眼。

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周围的空气变得难以呼吸。

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我哥打开外放，他在插自己的屁眼。

我哥在娇喘，电话那头也在娇喘。

我听见，电话那头，是一个——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