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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节

 

营!

这些年,各地的刑徒营,屡出差池,骚乱不断,可见朝廷对刑徒营的管理是有漏洞的,需要尽快弥补,加强管控。

整个西北,刑徒数以万计,这些罪人,都是对朝廷不满的,若是让他们被挑动起来,必生大祸,朝廷不可不防!”

“赵卿说得好!”刘皇帝眉毛一挑,当即认可道:“朕还当真有所忽略,此情不可不察,降一道严令,着各地官府,对治下刑徒营,严加提防!”

“是!”

“陛下!”这个时候,刘旸见机进言道:“天下刑徒,之所以对朝廷满怀怨愤,皆因朝廷对其使用过厉,监管过苛,在加上各地官府管理上有所懈怠,方致隐患重重,骚乱不已。

有鉴于此,臣以为,在加强刑徒营监控的同时,在刑徒的管理与使用上,是否可以采取一些缓和办法,以作安抚,稳定其心!”

对于刘旸的这个建议,刘皇帝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陷入了思考,不过沉吟几许,还是摇了摇头:“若是平日,倒无不可,不过,眼下局势,不适合放松,还当以控制稳定为先。这个时候求缓,只怕会酿成的更大的动乱,即便要缓和政策,也要等榆林之乱平定之后!”

“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办差吧!”谈到这里,刘皇帝已然彻底恢复了冷静,也没有更多兴致了,冲几人摆手道:“太子留下!”

“臣等告退!”赵普牵头行礼,缓缓退去。

还跪在那里的王寅武则尴尬了,有些不知如何自处,眼巴巴地望着刘皇帝,欲言又止,见其状,刘皇帝语气不带丝毫表情:“你也退下!”

“是!”王寅武如蒙大赦。

然而,还没有出殿,脸色不由大变,像赵普、刘廷翰他们,是受了诏命,得了刘皇帝明确指示,可以按部就班地去做事,处置善后。

那他呢?他武德司该做什么,刘皇帝竟然一点没有交待,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哪怕是降罪处置也好啊……

心念及此,王寅武也不由忐忑不安起来,整个人被无尽的恐惧包围着,这可如何是好,他该何去何从?

众臣退下,御案前只留下太子刘旸一人,见微倚御案,面带疲惫的刘皇帝,轻声宽慰道:“爹,还请保重御体,不要忧虑过甚,些许小乱,会平定的!”

听其言,刘皇帝舒了一口气,叹道:“一个小小的李继迁,还不被我放在眼中。我感慨的是,这开宝二十年,怎会如此纷扰不断,风波迭起……”

父子关系

“或许是我真的老了,压不住人了?”刘皇帝轻声嘀咕道。

刘皇帝喃喃自语,叹人之已老,但却没有给人一丝的消沉之感,显然言不由衷。不过,刘旸见了,还是十分贴心地劝慰道:“爹正春秋鼎盛,天下敬服,榆林只是突发小疾,无伤大体,用药根除即可,实无需挂怀!”

听其言,刘皇帝看着自己的太子,一时间收起来外表的冷硬,目光平和了许多,对刘旸道:“你说得对,只小疾儿,我若是太过重视,岂不高看贼子,徒惹天下笑?”

说着,刘皇帝抬手,于空中顿了下,方才交待道:“我把此事交给你总理,不论是西北平叛,牵涉人员的整顿,还是拓跋李氏的处置,都由你来负责,你决策之权,我暂时不管了!”

听刘皇帝这番交待,刘旸有些意外,犹豫了下,拱手道:“爹如此信重,儿感激万分,只恐才疏德浅,辜负所托!”

刘皇帝就不爱听这略显虚伪的谦辞,当即斥道:“办不办得好另说,若是还没去办,就如此迟疑畏缩,那日后你如何治理偌大的国度,如何处置那些纷繁复杂!”

看刘皇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旸也当即改变了态度,双手抱拳,表情严肃,语气坚决:“儿定不负期望!”

见状,刘皇帝这才露出了点笑容:“这才是大汉太子,该有的气度与担当!不要畏畏缩缩,也不要怕出乱子,更不要怕杀人!想要守好这份基业,光靠仁厚是远远不够的!”

“爹的教诲,儿谨记在心!”刘旸表示道。

从近些年的表现来看,太子虽然不时表现出一些与刘皇帝理念不符的地方,但明显变得低调,趋于保守,小心翼翼。

对于这些的变化,刘皇帝不是不清楚,因此,他心里也多少有些含糊了,不是对刘旸不满了,只是觉得,这个太子,城府似乎也慢慢变深了。

这样的变化,刘皇帝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一方面有些不爽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一方面又认为,刘旸需要有一些城府。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状态下,刘皇帝看太子的目光,自然难免多些异样,也只能通过一些人事,去试探他,也是继续磨炼他。

此时,见刘旸如此表态,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处理国事的能力,已经历练出来了,朝廷上下都相当认可,我也十分满意。

你现在欠缺的,恰恰是应急权变,我还在,天下便如此多事,我若不在,你面临的情况只会更加复杂,对此,你要心里有数!”

“是!”刘皇帝这番话,已然相当开诚布公了,因此,刘旸神情间也露出几许感动。不论近些年的刘皇帝,变得如何冷酷猜忌,但对他这个太子,还是待以真诚的,这一点,刘旸也感受得到。

“爹,榆林不稳,西北这些年也渐不安,关于西征之事,是否往后压一压,既可抽出精力,平定党项之患,也可给六弟他们更多准备的时间!”情绪一上来,刘旸略微犹豫后,还是主动提议。

虽然西征的诏令已然下达了,但事实上,由于气候与交通的问题,汉军仍未大举西进。在过去的一个多月中,只是把西征的统帅管理机构给架起来了,同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一些军事、军令、后勤、训练等项目的准备工作。

甚至于,作为支前大本营的河西,都还没有彻底动员起来,等真正动兵征讨黑汗,恐怕也要等到来年开春之后,就是拖到入夏,也不是不可能。

西征黑汗,既有覆灭其国的战略目标,从一开始,朝廷就没有急攻速下的打算,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因此,刘旸提出的这个求稳建议,还是毕竟应时的。不过,刘皇帝思索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有些固执地说道:“只要把党项人給压制住,李继迁便成不了什么气候,榆林事榆林道解决,与西征无关。已定之战略,不可贸然更改,按照既定计划推进即可,否则岂能不令将帅官兵难做?”

见刘皇帝态度坚决,刘旸也不坚持,这种情况,他早已习惯了,有些事情,是真劝不住刘皇帝的。

这么多年,在与刘皇帝执政理念上分歧异见的应对上,刘旸也找到一个合适的定位,该说的话,该表的态,他一定要展现出来,这也是刘皇帝乐意见到的。

刘皇帝不想看到一个唯唯诺诺、默默不语的太子,虽然并没有明确表达这样的意思,但刘旸自己是体会出来了。

而当皇父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时,劝阻不了,刘旸就只能尽心竭力地落实,做好监督,尽量解决执行过程中产生的一些问题,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许多重大问题的决策上,刘旸如今确实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因此,他只能尽量在执行层面努力,至少向刘皇帝表明,他是个能做事的人。

这其中的分寸把握,这些年刘旸也逐渐摸索出来了。当然,这同样又产生了一个问题,他毕竟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刘皇帝需要的也绝不是一个只会做事的储君。

事情做得再好,那也是臣,如果形成习惯,把为臣的思想,代入到为君上,那可是会出大问题的,皇帝不能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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