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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节

 

这么奏件?”

面对刘皇帝的疑惑,石熙载解释道:“这是宣慰使陶谷与一些随驾官吏,联名所奏,正欲呈于陛下御览!”

“嗯?”闻之,刘皇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提到陶谷,他立刻就有所疑惑,这老儿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何事?竟要他们联名上奏?”刘皇帝略表好奇。

要知道,刘皇帝在位的这二十年,如此漫长的时间内,收到联名奏书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因此,再涉及到陶谷,再注意到石熙载的表情,自然察觉到了异样。

小心地看了刘承祐一眼,石熙载禀道:“陛下,诸臣上奏,此番出巡,既至河南,当东巡泰山,希望陛下行封禅事!”

他这一开口,刘皇帝顿露恍然,大抵也只有这等事务,能让陶谷等人大胆串联了。同时,也上了心,封禅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对于一个帝王来说。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臣子上奏,请他封禅了。早在当年北伐成功之后,朝中以及河南地方上,就有一批臣子上书。后来,也零零散散的有些进言。

但是,最令刘皇帝心动的,大概也是此次了。

表情间,都有一抹明显的变化,不过很快按捺住了,沉吟了一会儿,刘皇帝道:“封禅!你觉得,以朕如今的功业,足够封禅吗?”

闻问,石熙载肯定地道:“陛下以少弱之年,掌国于危难之际,十五载励精图治,改天换地,一统河山,再造盛世。如今天下宁定,四夷臣服,万邦来朝,陛下之功业,堪称雄视古今,臣以为封禅可行!”

听石熙载这一番话,刘皇帝还是很受用的,不过自满的情绪很快控制住了,说道:“只可惜,北方尚有契丹辽国,辽西、辽东也未收复,如此封禅,朕恐不足啊!”

当然,群臣百姓绝对不会以此非之,石熙载也是如此说的。唯一的问题,还是看刘皇帝自己,他有强迫症,觉得功业未竟,德行不足,别人劝也没有。

良久,刘皇帝终究还是从那种起伏的心绪中摆脱出来了,悠悠然地说道:“朕此番本为出巡,封禅乃大事,哪能如此仓促,这份请命书留下吧,封禅之事,容后再议!”

“陛下!”石熙载很是意外,有心开劝。

刘皇帝抬手止住他,说道:“你学识渊博,同朕讲讲,这历代帝王,封禅成功的有几人?”

石熙载无奈,只能从命叙来。

到刘皇帝之前,有封禅之举的帝王不少,但能成功的,则寥寥无几。而在石熙载看来,封禅成功的,唯有五人,秦皇、汉武、汉光武、唐高宗、唐玄宗。

由此可见,封禅对于一个帝王的意义,这可代表着历史地位。而刘皇帝如果封禅成功的话,比肩秦皇汉武,怕也没人会说些什么。

然而,激动归激动,还是生生按捺住了,因为重视,所以更要求完美。等石熙载退下后,刘皇帝侧卧于榻,翻看着那份联名奏疏,陶谷等人所奏,自然对他以及他的功业极尽吹捧,吹捧得他自己都有些脸红,但是,看得津津有味……

显然,对于封禅之事,刘皇帝是十分心动的。只是,作为一个有点强迫症的人,在北方未定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贸贸然。

北使南归

白马渡头,一艘巨大的官船,强势地“排挤”开其他船只,靠岸停泊。船上人员陆续登岸,领头的是一味老者,显是官宦人家,穿着堪称华丽,连日的行船,旅途辛苦,面容间也有几分憔悴。

停船登岸,随行人员,都做着休整,在埠头做着补给,老者则径往白马驿,以作休整。也算是朝廷的高官,在皇帝面前都说得上话,又是使命归来,得到了地方上极其恭敬的照顾。

这名老者,不是旁人,乃是崇政殿学士、太中大夫王昭远,去岁奉诏出使辽国,隔年乃归。这个王昭远,自然就是那个蜀国降臣,把蜀军玩脱了的那位。

哪怕到如今,很多人仍旧不能理解,像这样一个名过其实的绣花枕头,何以能够得到皇帝亲信。

但是,再多的非议,但无法影响事实。入朝将满十年了,虽然不像在孟蜀时期的大权在握,但享受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仅将之当作一个谋士的时候,觉得此人还是不错的。在刘皇帝看来,王昭远此人,人确实聪明,见闻也多,口才更是出众,这样的人,只要放对了地方,就能发挥出不俗的作用。

比如在对北方民族事务上,王昭远就十分有见地,并且逐年成长,为此,他还专门去学了契丹语言文字。这么多年下来,在对契丹事务上,朝中已少有能超过王昭远的了,要知道,仅仅代表朝廷出使北方,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白马驿中,特地让驿吏安排了一处安静的位置,自饮自酌,单独品尝着酒菜,驿内的喧嚣与热闹于他而言,仿佛不存在一般。

比起在孟蜀,在大汉做官,王昭远明显沉稳了许多,也低调了许多,没办法,作为一个降臣,身上始终一套隐形的枷锁束缚着。

而当这个降臣,得到了一般人得不到的皇帝的宠信之后,各方面的压力就更大了。再加上,当下大汉的官,也并不算好做,每年因为各方面原因被处置的人,可是不少,尤其在进入开宝年之后,很多乾祐时代不值一提的问题,都得到了重视。

尤其是现如今,掌管吏部的是窦仪,主管刑部的是李业,而这两者,都不是好惹的。窦仪的刚正是海内知名的,而李国舅由道州及省部,手腕早已展示出来了,前番京中“张龙儿案”,就是在他的手上,进行一番强硬而严厉的处罚。

就拿此时来说,王昭远那沉稳的眼神中,却也不时流露出少许的忧虑。忧虑的缘由,在此番出使,来自于朝中。

此番北使,他是去岁八月就起行的,前前后后在辽国待了半年多,到如今才返回。于是,朝中就有人拿此事说事了,没有直接攻击,只是提出一种怀疑,说王昭远久在契丹,恐有背汉投辽之意,再加上他本是个降臣……

很多时候,这种似是而非的流言,中伤效果是极好的。自归汉境,南来之后,经过一些周折方才得知了此前的一些情况。

对王昭远而言,自然大感委屈,在大汉他已经够本分了,然而总是不缺针对的人。这其中,除了他为降臣而受过分宠信,引得嫉妒之外,也在于崇政殿学士的位置。

到如今,崇政殿的官职也已成定制了,大学士下设一承旨,辅以两学士,再兼十二郎官。而崇政殿学士,则是正五品的职位,地位权力暂且不提,仅距离皇帝近这个优势就是很多职位没有的。

在不少人看来,区区一个王昭远都可以,他们自然也行。

“唉!”闷下一杯酒,王昭远也不由重重地叹息一声,苍老的面容上,隐现愤懑。如今的王昭远,也已过知天命之年了,比起当年的意气风发,也是两种形象,岁月往往带来巨大反差。

“使君,滑州知州吕端求见!”在王昭远慢饮闷酒之时,随行的仆人前来禀报。

“咦?”王昭远来了点兴趣,嗤笑一声,说道:“这是吕余庆的兄弟吧!他有个深得圣心的哥哥,也要来逢迎我?”

“您终究是天子使节,代表大汉出使,这些地方官吏,岂能不小心侍候着!”随从恭维道。

在朝中,王昭远或许处境不那么如意,但在地方上,可没人敢怠慢。这大抵就是京官的优势吧,尤其王昭远这个京官,还是崇政殿学士,还是奉诏使辽的正使。

“引他进来吧!”王昭远笑了笑:“我倒要看看,这吕余庆之弟,又准备了什么礼物……”

王昭远端坐于案,拿捏着高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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