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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节

 

刘煦伸出手,晃了晃,道:“我已经能辨识五谷!”

刘承祐兴致愈浓,问:“是哪五谷啊?”

刘煦扳着手指头,应道:“稻、黍、稷、麦、菽!我让宫人,取出五谷稼苗与谷粒,一一辨识。我还知道,平日所食的米、面,都来自稻与麦……”

“哈哈……”刘承祐笑出了声,抚着其脑袋,左右环视,道:“观此子表现,取其小名为秾,倒也相应!”

太后李氏心情甚佳,将刘煦搂入怀里,对刘承祐道:“二郎,秾哥也快六岁了,也该给他找个师傅,启蒙入学。”

刘承祐稍作考虑,说:“也是到年纪了!娘心中可有属意人选?”

“太子太保杨凝式如何?他是有名的书法大家,驰名内外!”李氏说。

刘承祐眼色一闪动,摇了摇头:“杨公年纪大了,近来身体也不好,我都许久未召他入宫了!”

“礼部尚书和凝?”李氏又提出一个人选。

“和凝倒是颇有才学,不过他长于短歌艳曲,文辞华丽浮艳,不适合!”刘承祐说。

见状,李氏直接道:“既如此,还是二郎你决定吧!”

略显尴尬,刘承祐看着刘煦,见着其待在祖母怀里,做着安静的小郎君。斟酌几许,刘承祐道:“张昭吧!他自郑州任上归朝,还未有所安排,正好,可入宫修史的同时,也给皇子们当老师。此公才情敏达,通晓历代史策……”

告退,离开慈明殿,与符后相伴。刘承祐亲自扶着她,二人信步而走,漫游于宫室之间,这份难得的体贴,倒令符后颇为享受。

摸着肚子,轻声对刘承祐道:“才四个月,不必如此紧张!”

“应该的!我平日里,也没有多少时间与你相伴!”刘承祐说。

轻轻地依靠着刘承祐,大符:“我侍奉娘娘,许久没有见她像今日这般开怀了!”

刘承祐闻言微叹:“一直以来,娘都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有些事,心里虽然不开心,却也顾及我的想法,配合我的决定,从未使我为难。相较之下,却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有些不孝了。这两年,我少去慈明殿,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

见他展露心扉,情绪略怏,符后握着刘承祐的手,宽慰道:“二郎既是一家之主,更是一国之君,所行所思,都有所顾忌。太后娘娘,也是理解的!”

“正因如此!反思下来,我才更觉愧疚啊……”刘承祐舒出一口气。

见状,符后转移话题:“刘煦年纪虽小,却是聪慧喜人啊!长大了,定是个仁人君子。宸妃早薨,这些年他长于慈明殿,看着也颇令人心疼,不过,有子如此,宸妃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此子却确实聪慧!”提及刘煦,刘承祐应了声。

方才在慈明殿中,刘煦的表现,尽收其眼底。符后继续说:“相较之下,刘旸他们,还只会嬉笑玩乐,好动不止。二郎,是否也该给刘旸,找个师傅?”

听其言,刘承祐不由偏头看了看符后,符后嘴角带着浅笑,满脸温和。

刘承祐说:“四五岁的小童,玩闹是其天性……”

符后显然有其想法,道:“身为天家之子,本身负重器,岂如寻常百姓之家。我觉得,刘旸可以入学了。”

眉头稍微皱了下,刘承祐停下脚步,但见符后有点固执地望着他。与其对视了一会儿,刘承祐有点服软的意思:“你既有此意,那便让刘旸,也跟着张昭识字习文吧……”

“谢官家!”符后展颜一笑,亲密地依偎着他。

刘承祐是亲自,手把手地,将符后送回了坤明殿,一路上帝、后聊了很多,大符却有很分寸地,没有再提皇子之事。

自归政殿,刘承祐步步凝思,恍然之间,他的皇子们,都快到入学的年纪了。他心中忽地警醒,以往,后妃们争宠,日后呢?

今日,刘煦这赤子孤儿的表现,确实令他意外。同时,也不能不疑虑,此子早慧,不定是福是祸……

王峻暴亡,将臣进京

秋兰殿内,“呜哇”声不止,天子刘承祐手忙脚乱的,想要哄好襁褓中的婴孩,可惜任他挤眉弄眼的努力,全是无用功,怀中的孩子一点都不给面子,反而哭得越欢了。

上个月,小符惠妃分娩,给刘承祐添了个公主,对于这个初诞的小公主,刘承祐尤其喜爱,这些时日以来,往惠妃这边来的频率都高了。此前生了那么些皇子,都没见他如此开怀。

“听着,朕命令你,不准哭!”刘承祐没法,双目一瞪,严肃道。

而怀中的女婴,就跟他较上劲了一般,哭声愈加响亮。刘承祐无奈,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其母:“我拿这小公主,实在没法。是不是饿了?”

小符分娩未久,身体还未恢复过来,看起来有些亏虚,气色不满。不过,身材却是明显丰腴了,胸脯高挺,绣衣难以束缚,蓬勃欲颤的样子……

“才喂过奶水,怎么会饿,让我来吧!”小符嗔了一句,从刘承祐怀里接过。

一入母亲的怀抱,哭声顿时小了,并且逐渐安静来,还打了个小嗝,扁扁小嘴。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刘承祐则略显尴尬,摇头笑道:“我如此疼爱她,竟这般不给她爹面子!”

见刘承祐的目光,始终落在小公主身上,小符却不由叹道:“只可惜,是个公主!”

“公主怎么了!”刘承祐闻言,声音上扬,当即驳斥道:“这是大汉帝姬,天家贵女,我的掌上明珠!”

听皇帝这么说,且尤爱小公主的模样,小符玉容有所缓和,但情绪仍旧怏怏不乐。毕竟宫中后妃有孕,所诞都有男丁,就她一胎生了个公主。

刘承祐也不好责其重男轻女的思想,见其状,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在其腹部调戏了几下,暧昧地道:“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再同你生个皇子就是……”

感受着刘承祐的动作与语气,小符的俏脸微微发红,不过却仰起脑袋,水灵灵的眼眸直视他:“我们可说好了!”

“君无戏言嘛!”刘承祐微微一笑,在他的符惠妃娇靥上亲了口。

……

“陛下,商州奏,刺史王峻死了!”崇政殿学士赵曮向刘承祐禀道。

“嗯?”刘承祐不由抬起了头,问道:“王峻年不到五十,一直以来,也没听有什么疾病,怎么这般突然?怎么死的?”

赵曮应道:“根据商州所奏,三月初一,王峻设宴,酒肉无度,大醉回府,又连饮酒数斤,半夜突腹痛如刀绞,急寻医而治,稍解。待翌日晨,家仆发现,其已毙亡!”

“这么说,他是醉死的?”刘承祐呢喃道。

“应当是!”

王峻是乾祐五年秋,遭贬商州,到如今也不过一年半。在商州任上,犹不改其脾性,傲慢跋扈,当然,更多的是郁闷、烦躁,毕竟从侍帅一跌而至小小刺史,心里极不平衡。

传闻其怠于政事,不察民情,将手中事务,尽数交给僚属处置,自己则召集了一干友人,畋猎嬉戏,饮酒作乐。饮宴间,常矜其功,大谈立国以来的业绩,畅聊他统军作战的经历,并不乏对朝中事务的议论……

虽从未明言,但一系列的表现,丝毫不加掩饰,对皇帝、对朝廷将他贬斥的不满。不只是武德司,诸道御史,包括商州当地的官员,都有将王峻的表现上奏。

刘承祐闻之,多付之一笑,并不表态,但其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而今,闻其暴亡,却隐隐有种心头消恨的畅快感。

当然,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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